第155章 无耻之徒南陨城
地牢中。
牧野没有解开男子的锁链,看着男子面无表情地开口:“背着我私接任务,活腻了?”
“楼主恕罪,属下本来跟梦欲楼的人在西南躲着,但是听闻楼主刺杀失败,紫影小姐他们还被南陨城给抓了。正好前几日有人递消息,请梦欲楼在西南做事,属下细问之下才知那人与摄政王南陨城有怨。
所以便想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跟他结这一分交情,便答应了暗杀西南知府。”
男子的解释并没有让牧野满意。
“梦欲楼行事宗旨,小爷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允许你与旁人做朋友?!身入梦欲楼,便为刀刃,无情无爱。看来是我太仁慈,你们都忘得差不多了!”
“楼主恕罪!是属下考虑不周,属下也是太担心楼主与紫影小姐,还有秋小姐……她……”
“闭嘴!”牧野狠狠掐住男子的下巴,硬抬起他的脸,男子的脖子后折,几乎不能呼吸,痛苦万分。
“让你们留在西南,不是让你多事的。说,谁让你刺杀何昌平的?”
“吴启……元,东禹吏……部吴启元。”男子艰难开口,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牧野松手甩开他,“今日算你运气好,回去告诉留在西南的门众。皇城的事小爷自有分寸,不需要你们担心。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接任务,以前攒下的银子够你们活几辈子了。”
“还有。”牧野又道:“外面那人,七王爷,从此是我梦欲楼贵宾,所有人见之避让,记住了!”
“是。”男子恭敬应声,见牧野要走,他急忙道:“楼主,还有一事。”
“说。”
“百炼宫的人来过,说是要楼主回去。”男子声音抖了一下,“那人说,楼主杀不了南陨城,该回去变得更强。”
一瞬间,牧野脸色苍白,拳头握得紧紧地,骨节泛白,眸底戾气奔涌,瞳孔处出现一点看不出来的红。
地牢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来自于牧野。
半晌,手指一节节松开,牧野面色平静,“若再来人,告诉他。一月后,我会回去。”
“是,属下遵命,恭送楼主。”
地牢外,景郁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
“南陨城,我是不是下手重了?”
“无妨,死不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景郁看向牧野,“你怎么了?脸白成这样?”
雪冥和南陨城的目光同时落在牧野脸上。
牧野勉强笑了笑,“底下人私接任务,对不住了景兄,是我没管好手下。已经问清楚了,要杀何昌平的是吴启元。”
景郁撇嘴,“钟逸闻果然老狐狸,什么事都让底下人去做,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她走到牧野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不知道你的人,我下手重了些。”
“无碍的景兄,本就是他不守规矩,今日算他好运才捡回一条命。”牧野咧嘴一笑,“我还有点事,先去办事,一会回来。”
几人目送牧野离开的背影,沉默又沉默。
良久,景郁开口:“小牧野刚刚说找我干什么来着?”
雪冥:“告状。”
景郁:“怎么不告了?”
南陨城:“心里有事。”
景郁问:“什么事啊?我们把人放了不就行了吗?我去放。”
说完,她大步走向地牢,准备放人。
南陨城看了眼雪冥,雪冥也看着他。
雪冥挑眉,“你看着本尊作甚?”
南陨城收回视线,语气平淡:“管好他。”
雪冥嗤笑,“他又不是本尊什么人。”
“那你为何日日跟着他?北雪雪主,竟成了跟屁虫。”
雪冥被气笑,“彼此彼此!”
眼看着南陨城要走,雪冥心下不服,这人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怒道:“不过他天生体热又难得看着顺眼,本尊靠近他取取暖罢了。南陨城,你个无耻之徒!以为人人都与你一般!”
南陨城头也不回,只当没听见。
雪冥心中恼恨,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袖间雪蛇放出,随着牧野离开的方向跟去。
……
“南陨城,商量个事呗。”景郁看着客栈门口的两辆马车,以及帮着赤镜和赤渊忙前忙后的林风。
这几天,她家林风已经把她忘记了。
都快成了赤镜赤渊专属随从,随叫随到。
景郁叹气,对上南陨城询问的眼神,说正事,“我们把乔仞带回去吧?”
南陨城好看的眉心轻轻蹙起,“理由。”
“唔……我觉得这人挺有胆识的,而且意志坚定,做事又懂得变通,可堪大用。”景郁道。
她还记得刚到西亭镇的时候,乔仞坚定地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上告朝廷,为民请命。
后来何昌平的罪状,桩桩件件都是他这些年暗中调查记下,还有对何昌平贪污银钱的整理分配,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一个有能力、有仁心,又信念坚定的人,天生就是当官的材料。
景郁道:“我想过了,钟逸闻现在已经知道我帮了他的人,如果他要利用我对付你,一定会给我一部分权利。但是文臣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懂,乔仞是个很好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他心中有百姓,对南陨城摄政并无不满,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乔仞这人心思细腻,又温润如玉。无论是才华还是德行,都可以……”景郁还想再夸乔仞两句,好说服南陨城,却发现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怎么了?”景郁奇怪地看向南陨城。
南陨城:“无事,即是七王爷定下的人,本王没有意见!”
“好嘞!”景郁绽开笑颜,“那你陪我走一趟,有你在,乔仞会听你的话。”
南陨城唇边溢出一声叹息,“走吧。”
找到乔仞,景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正想着要不要讲点大道理劝劝他。
就听乔仞道:“凡七王爷开口,乔仞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一次,南陨城的脸更黑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他,忽然道:“古书云: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何谓自贤?”
乔仞知道这话不可能是在问七王爷,思索后答:“知贤而善用乃治国,自贤是为治人。贤者之断,须慧眼识雄,是谓治国之难。”
南陨城又问:“国者,必以奉法为重。如何奉法?”
乔仞:“无规矩不方圆,法不外乎情,然情无用于理。”
南陨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何以轻君?”
乔仞:“君为国之主,谓轻,但不可实轻。自轻而不可旁轻。”
两人一问一答,景郁眼睛越睁越大,谁说话她就看谁,小脑袋转来转去,一脸迷茫。
这俩人……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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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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