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选手景郁上场了
黎明前的黑暗最深,景郁悄无声息地穿行在何府中。
刚刚南陨城把何府闹得鸡犬不宁,现下才稍稍安静下来。
只是何昌平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与摄政王共赴云雨,而是被人打昏在角落,不省人事。
景郁还没忘记她坐在房梁上等何清清回来时,何清清一关门就要对着南陨城脱衣服。
她故意翻身下吊,身体倒挂,本想直接吓死何清清,没想到还挺抗吓。
就是不抗揍。
景郁瞅着何清清,心底生出恶趣味,“衣服料子挺好,借用一下。”
她把何清清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硬生生掰下一条桌腿,把衣服包在上面,浸上油点燃。
一个简易火把做成。
何府很大,但以景郁的速度,只不到十分钟,各处便亮起了火光。
景郁把火把一扔,上了何府视野最好的一棵树,坐在树枝上。
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在空中晃荡。
随后,她掏出一个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送进嘴里嘎嘣一口。
“甜。”
过了会,火光渐起,她清了清嗓子,“咳咳,着!火!啦!”
何府的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反应极慢。
景郁不耐烦,抬高声音,“粮仓着火啦!烧光啦!”
她就不信何昌平不去看粮仓,只要他去看,她就能找到粮食。
“着!火……”
景郁喊到一半,忽觉不对。
低头看向树下,两双四只眼睛正齐齐地看着她。
一个狐裘紧裹,脸色苍白。一个咧嘴笑着,脸颊处有个深深的酒窝。
“景兄,你火是你放的吧?不够大啊,烧不死人。”
景郁白他一眼,“还以为你们死在外边了。”
她抬眼看向何昌平的院子,有动静了。
扔掉苹果核,景郁从树上一跃而下,轻盈落地,朝着何昌平的方向奔去。
牧野和雪冥迅速跟上。
何昌平自南陨城来府后,就一夜没睡。听到着火的动静就立马出去查看,火势也不曾烧到粮仓,但是看一眼总是安心的。
这些粮食可是极其重要。
景郁悄悄地跟着何昌平,等他开了粮仓,又小心翼翼地锁上门离开后。
她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粮仓很大,从门口看几乎看不到尽头,火光也照不到仓顶,两边堆满了粮食,只中间留下足一人通行的路。
还有很多一看就是朝廷送来的新粮,粒粒饱满。
景郁怒火中烧,“这狗东西,里面的粮食拿出一半就能救百姓于水火,他居然藏起来。”
“景兄,你找到难民了?”
牧野和雪冥何等聪明之人,虽然不在,但只听景郁的语气,他们就能将事情猜个大致。
景郁嗯了一声,看到这一仓的粮食就生气,“囤这么多粮食,也不怕撑死。”
雪冥在她身后,幽幽开口:“兵书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此大批量的囤粮,只怕是暗养私兵。”
牧野点头,“同意。”
景郁忽然看向二人,“雪主大人?梦欲楼楼主?”
雪冥和牧野齐齐往后退一步。
雪冥还算淡定:“何事?”
牧野:“景兄有事你说话,别这么叫我,我害怕。”
景郁两手抱胸,道:“两位好歹也是主子,手底下怎么着也该有两个手下什么的吧?借来用用啊。”
天蒙蒙亮时,何府大门轰然倒地,惊醒了整个西南城。
何昌平才刚刚眯一会,慌忙起身,“何事?发生了何事?这一夜怎地就没个清净?”
“老爷,您快去门口看看吧,出事了!”
何昌平跑出房门,只见一长排人,推着木板车朝门口而去,那上面全部都是粮食。
而这些人,是从粮仓方向来的。
“你们是何处来的贼人,竟敢闯官府抢粮,不要命了吗?”管家大声质问。
经过的一人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等奉七王爷之命,取粮赈灾。”
“七王爷?七王爷怎么会在西南?本官为何不知。莫不是哪个黄口小儿冒名胡言?!”何昌平暴跳如雷。
那人指了指大门口,“七王爷就在门口。”
何昌平也不愧是老奸巨猾,眼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府上家丁拦不住,也不硬来。
他低声吩咐管家,“去府衙带兵围住大门,管他是不是七王爷,一粒粮食都不许带走!”
“是!”
“再去派人请卫前辈,就说生死攸关,请他务必前来相助。”
“明白了,老爷。”
吩咐完管家后,何昌平正了正官帽,板着脸朝门口走去。
他倒要看看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冒认七王爷。
便是真的七王爷来了,有卫前辈在,今日这粮也没人取得走!
何昌平走向门口,首先看到的是两个背影。
一人狐裘垂地,一人白衣年少。
两人像是察觉到他一般,侧身看来,露出前面的人。
那人坐在太师椅上,背影清瘦,太师椅太宽,那人身体只坐了一半,懒洋洋地靠着,左脚踩在另一半,手肘放在膝盖上,指尖把玩着一把黑铁匕首。
红衣,匕首……
雪主与梦欲楼楼主倚站其后……
何昌平像是为了证明心中猜测一般,跑至太师椅之前。待看清那人的脸后,他腿一软跪了下来。
景郁挑了挑眉,“何大人礼数够周到的。”
“七……七王爷?”何昌平声音抖着,满眼的不敢置信。
听闻七王爷素来软弱,怎会是他?
景郁坐直身体,俯身看何昌平,“本王第一次来西南,听闻西南富庶,百姓安乐。何大人可是好好地给本王上了一课。”
“七王爷何出此言,下官一向清正廉明,不曾犯错。七王爷可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误会了下官,下官可以解释。”
何昌平缓过神来,半是谄媚半是威胁道:“只是这粮食,七王爷是万万不能动的,取用官粮需要上级批文,或是摄政王亲自下令,七王爷只怕没这个权利。”
牧野遗憾摇头,“这老头确实是活腻了。众所周知,我景兄最恨别人说他不行。”
特别还是跟南陨城对比。
景郁微微抬眸,看向何昌平,“没这个权利?何大人可能不太了解本王。”
她缓缓起身,走近何昌平,在他身前蹲下,眼神与他平视,红唇轻启,“我这个人啊,从来不需要权利。我要做的事,从来也只有我想不想,而没有能不能!”
说罢,她匕首翻转,刺进何昌平的膝盖处。
“本王看你也是个站不起来的,要膝盖也是无用。”
何昌平剧痛之下口不择言,“你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杀手,即便你是七王爷,也定要受律法制裁,身入刑狱!摄政王定不会姑息于你!”
景郁面不改色,拔出匕首再次刺进何昌平的另一条腿。
血溅上眼角,她抬手轻蹭,圆润的指尖被血染红。
何昌平已经疼晕了过去。
满场寂静中,景郁低低出声,“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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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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