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当众抱走
一舞过后,全场寂静。
许久过后,此起彼伏地惊叹声才响起。
“此舞非凡,我等俗人竟有幸得见。”
“曾闻瑶妃之舞姿九州为最,可今日这舞,足以与瑶妃并肩。”
“北渊不愧是游牧之地,此舞大气随性,没有闺阁之间的小家子气,这才是一国公主该跳的舞!”
抛却复杂地朝堂派别,倒也是有真正爱舞乐之人。
只是,这夸赞,怎么听都是在捧一踩一。
捧离诗诗,踩舒芯。
虽说是景郁扮的,可百官不知,只知离诗诗要与舒芯此舞。
而如此大的排场,只可能是公主起舞。
而刚刚,舒芯已经跳完了。
加上南陨城亲自和乐,南陨城的态度在哪边,已经很明确了。
夸赞声不绝于耳。
可这一切一切地夸赞,都没法入南陨城的耳。
他的视线如同能穿过那薄纱,能看到景郁的腰肢是如何柔软而动。
能看到她摸起来顺滑舒服地肩头,能看到她的脚踩在地毯上,而不是他的脚上。
南陨城喉.结微动。
这人,该在他怀里起舞才对。
景郁眨了眨眼睛,她似乎应该离开了。
她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跟舒芯吵架的事,是离诗诗的任务。
她转身就要出去。
忽然惊呼声起,她抬头,只见南陨城忽然冲进了薄纱笼成的空间中,站到了她面前。
景郁不敢说话,只能用眼神瞪着眼前的人。
那意思是:南陨城,你疯啦!
南陨城手上还握着陶埙,忽而扔到地上,地毯柔软,陶埙跳了几下,安静地停住,完好无损。
南陨城脱下外套,将景郁整个从头到脚地裹住,就连光着的脚,也被他用衣服裹住。
然后打横抱起她,就那样飞身出了大殿。
大殿中的寂静更甚。
牧野在门口躲着看了全程,更加生气,南陨城居然当着文物百官的面,就跟这女子如此亲昵!
真是没把他景兄放在眼里!
百官眼瞎,以为那是离诗诗,他清楚得很,那女子根本就不是离诗诗!
也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
趁着大殿中的大臣们议论纷纷,牧野偷偷溜回雪冥身边。
雪冥抬眸看他,“何事气成这样?”
牧野忍着怒意,“我先不说,我等景兄回来!”
雪冥勾了勾唇,正要继续看医书,却见牧野气着气着,慢慢眼皮耷拉,一副困顿的样子。
最近牧野时常嗜睡,刚刚喝了一点酒,又心绪激荡,只怕是又要睡了。
雪冥不动声色地往牧野身旁靠近一些,低声道:“若想睡便枕着本尊腿上睡一会,等七王爷回来,本尊会叫醒你。”
牧野看他一眼,“那你记得一定要叫醒我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景兄说!一刻都不能耽搁!”
“嗯,睡吧。”雪冥轻声道。
他一手持书卷,一手轻拍牧野肩膀。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牧野总倚在他腿边睡觉养成的习惯。
终归是没长大的少年,是喜欢如此轻拍伴睡的。
雪冥弯了弯唇,由着他便是了。
雪主方圆三步之内,冷意与杀意萦绕,宫人官员无人敢近。
与此同时,离诗诗远远听到殿中的乐声停下,知道是景郁跳完了。
她整了整衣服,虽是瑶妃的宫装,但她剪了裙摆,又搭了些别的颜色,看起来也很适合她。
然而,当她踏进大殿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离诗诗听到百官在议论。
“摄政王竟对北渊公主情根深种,真是看不出来啊。”
“方才亲自和乐,我等还以为是故意偏颇于北渊,以此给云灵一个下马威。可方才那般强势地将人抱走,分明是爱慕已深啊!”
“这般说起来,以摄政王的性子,只怕是定要娶北渊公主的,可那北渊太子如今把控朝政,不好相与啊。”
“诶,先不说那北渊太子,以摄政王的手段,北渊太子不足为惧。只说北渊公主,听闻其心悦于七王爷已久,还曾去东营找七王爷表明心迹,最近七王爷从东营回七王府,她更是日日前去。”
“这……难不成是北渊公主与七王爷两情相悦,摄政王这是夺人所爱?!”
“传言七王爷喜欢男子,对北渊公主并无情意,兴许啊,个个都是单相思。不过摄政王蛮横霸道,北渊公主定是要爱而不得了。”
离诗诗越听,嘴巴张得越大。
什么东西?!
摄政王喜欢她?而她……她还喜欢七王爷。不喜欢摄政王。
摄政王是单相思她?!
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北渊公主,是说她吧?
北渊只有她一个公主啊!
离诗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七王爷和摄政王……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
要是摄政王听到他单相思她,一定会把她头拧下来的!
这些人说的煞有介事,要不是她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差点就要相信了这么离谱的话。
许是她在门口站得太久,百官已经注意到她。
与先前对她不冷不热地态度相比,此刻的百官显然要热情得多。
离诗诗只觉得腿发软,差点踩空才发现地上不知何时铺了地毯。
谁这么奢侈,铺这么厚的地毯!
她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一坐下,就对上舒芯满是恨意地眼神。
离诗诗瞬间回神,战斗意识重新回归。
“舒芯。你看什么?本公主就是比你好看,跳舞比你高。可输得心服口服了?不服也没办法,谁让你蠢呢。”离诗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舒芯眼底露出一抹凶狠,忽而又笑起来,意味深长地开口:“离诗诗,本公主再瞎,也知刚才那舞不是你跳的。”
离诗诗倏地手指收紧,却听舒芯又道:“不过没关系,本公主不会拆穿你的。输就输了,本公主得感谢你,将大好的机会送到我手上,而且……还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舒芯眼底跳跃着兴奋,“离诗诗,我真是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在我师兄眼皮子底下成事呢。”
离诗诗见舒芯不似故意挑衅才这般说,心生警惕,“舒芯,你又要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就是,我不怕你!”
舒芯好似胜券在握一般,懒洋洋地冲离诗诗敬酒,“多谢。”
世事难料,阴差阳错,倒是遂了她的愿。
舒芯把玩着银质酒杯,眼前闪过方才起舞之人旋转之时,轻纱被风带起一角,她透过其间看到了那人足踝处的银环。
大小姐苦苦所寻而不得踪影之物,竟是被她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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