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纪录啊


于谨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兴奋过,  哪怕索契冬奥上,他都没这么振奋。

“我、你,丛澜,  不是,  这这这……”他跟昨天的茱迪一样,语言系统完全混乱,想说些什么又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想夸丛澜,他想感谢有现在这么一天,  他想说的有很多,  在脑子里挤作一团,到最后成了浆糊,  反倒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感想了。

丛澜仰着脖子磕在他肩膀上,  呼吸变得困难。

好在教练不是真的要谋杀她,激动之余还记得松手,  双手握着丛澜肩膀,脸上喜色溢出,  话都不会说的样子真的好蠢。

186.61,这个分数太高了。

【gpf上澜澜的fs是185.97】

【张口就能来啊,分数这么碎你怎么记住的】

【的小荣耀,  谁记不住呢】

于谨也记得很牢,现在女单的世界纪录都是丛澜创下的,她的分数他再熟悉不过了,小分表都能倒背如流。

丛澜捧住了自己的脸,她累得嘴唇泛白,  哪怕是在带着全妆的时候,都能看得出来疲惫。

“我好棒啊!”她笑着说道。

茱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触感有点硬,  因为编发上有一点发胶。

“你特别棒,”茱迪用中文说,“你是我见过最棒的选手。”

于谨狠狠点头。

推特平台上,维斯里娃女士兴致昂扬地写了长长的小论文。

【Marina  VASILIEVA:

丛澜是一个全面的选手,精准的跳跃、优雅的滑行,诠释音乐的能力称为艺术家水准也不为过。

她不是在配合音乐,她与音乐融为一体,所以你很少见到她在比赛中出现卡顿、抽离,因为她就是节目本身。

精妙绝伦的技术才能实现无可比拟的艺术,我喜欢她,不止是因为她技术高超,更因为她是真正的花滑选手。

我们很少能够见到一个已经走到顶端的花滑选手,在具备独特优势的时候,在她一出现就圈定前三乃至第一名次的时候,还会继续选择向上挑战。

花滑里太多明星选手了,她们总是成对成对的出现,像丛澜这样一骑绝尘的并不多见,毕竟,有竞争才会有动力。

我不知道她在熟练掌握3A了以后,是怎样下定决心挑战男单独属的四周跳的,但我知道的是,就如同她曾经说的那样,丛澜在花滑上的挑战永远没有尽头。

这个赛季,她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

我至今无法想象有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可能是所有教练都困惑的,廖尼亚(阿列克谢)怕是现在头都要抓破了。

不管怎么说,我很庆幸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丛澜的出现。

我的女孩,可以把186.61在国际赛上复刻吗?你知道的,我很羡慕你的短节目编舞师。】

被点名的娜塔莉教练:“???”

他看着丛澜的自由滑视频,再看看打分,最后长叹一声:“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

全世界的教练们跟他一个想法,但丛澜要是能批量生产克隆的话,花滑也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被维斯里娃点名羡慕的Sally  Luke,叉腰大笑:“哈哈哈哈!”

对!连续三次,哦不四次!破纪录的是短节目!

“不过自由滑了以后,也是一直在破纪录啊!”她想了想,觉得肯定是自由滑太难了的缘故,不然丛澜不至于早先一直失误。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编排这么苛刻,《荣耀》又怎么会一就破纪录?

相辅相成,要得到就必须先付出。

法红黑的主创团队们疯狂转发丛澜的新成绩,跟前面的比赛一样,每次丛澜创下纪录,《摇滚红与黑》这部音乐剧的询问数据就疯狂增长。

国际上各个国家的《红与黑》名著书籍再度脱销。

主创之一看着邮箱里的合作邀约,笑得眼睛都没缝儿了:“嘿嘿嘿!”

穷剧组在法国巡演了一年之后也没多赚钱,更穷了,但是他们现在敲定了下个季度去中国巡演!

有剧院老板打算引进《摇滚红与黑》,这段时间一直在跟团队商议,眼瞅着丛澜的热度越来越高,来询问这音乐剧的人越来越多,再不赚钱是傻子!

之所以太慢,是因为跨国合作比较麻烦,加上原剧组太穷了,老板看不上他们的道具,想让制作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穷剧组:没钱。

老板:我有。

别的音乐剧剧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呆傻地瞅着穷伙伴兼对手摇身一变成为了富贵花,一时间惊诧不已。

哪怕他们不知道法红黑主创们将要走遍神州大地进行巡演,此时看着推特趋势上的“摇滚红与黑”的话题,也酸得直咬牙。

凭什么啊?

这么个破剧组突然间就火了?

我们也拿过很多奖啊!

你们这半年都涨了多少热度了!

巨星效应就是如此,爱屋及乌,丛澜的一切周边相关都特别的火热。

故而,除了花滑从业者和喜爱花滑的冰迷以外,书商、音乐剧发烧友、还有很多其他行业的人都得知了丛澜国内赛破纪录一事。

其乐融融之下,也不都是好话,还有一些讥讽嘲笑的。

昨日的短节目分数就已经有人在骂,说国内赛算不得什么,都是自家冰协灌水。

今日的自由滑分数一出,他们就开始嚷着“果不其然”、“看吧就是我预测的那样”,一副天下地上只有他们自己最聪明的模样。

曲矜刚结束练琴,他没来得及看直播,马不停蹄地找了视频去看,退出后一刷新,页面多了很多的评论。

正面的、负面的、互呛的。

“技术分107.64只比gpf高了0.03,表演分78.97远超gpf,这还不算水分那什么算?睁开眼睛看看吧,别吹了,我都嫌弃寒碜。”

——我可他大爷的谢谢了,怎么到p分不敢给具体数字了?gpf是78.36,就多了0.61,原来说短节目新纪录0.3分差是寒碜,现在0.61就远超啦?哦豁,你们之前不是还觉得不到1分就不算大分差吗?

“国内赛的成绩还不是想给多少给多少,有本事a级赛见。”

——上一次这么说话的,被LAN把脸都抽肿了。

曲矜越看越皱眉头。

攻击的点就是丛澜成绩是被水上去的,分数再高也不会得到ISU认可。

“真烦。”他不喜欢丛澜这样被人诋毁。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用的话可以捐了。

曲矜顿了顿,手指在屏幕上轻按。

某个屋子里正在网络征战杀伐的叔叔,突然看见了浏览器跳出来的提示——您关注的JIN  Qu发布新动态啦!

白存儒:“???”

这会儿不是在练琴?

摸鱼了吧!被我逮住了吧!

点开的同时又冒出来了一个提示,曲矜连续发了两条。

白存儒的兴致就这么被吊起来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有这么多感想。”

戳开后,发现第一条是曲矜转发的丛澜自由滑视频,不仅点赞了还写了俩字,是“No.1”。

白存儒挑眉。

第二条是曲矜放的一张各种奖杯的照片,配的文字很简洁,写了“我曾获得过许多人说的野鸡奖”。

下面很多人评论,哈哈大笑着说国际一流的青年钢琴家,拿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奖,这些都被骂野鸡奖还有什么能算正经的奖杯?

白存儒:“哦豁。”

不对劲。

他觉着侄子在指桑骂槐。

很巧,江乐心孙涵涵曲霏霏也这样认为。

“哇,钢琴家都出来给澜澜说话了!”江乐心轻锤桌面,“哈哈哈哈酸鸡们可太打脸了!”

她看见的是,认证为钢琴家的JIN  Qu账号在“中国冰雪”这个推特的丛澜自由滑视频下面评论区里,跟一位英语发言的人呛声,这人刚说了一句“也就是花滑这么个小圈子够你们吹嘘艺术,真正的音乐家才不会把丛澜放在眼里”。

江乐心不认识JIN  Qu,但不妨碍她给这人鼓掌。

酸鸡恼羞成怒,说JIN  Qu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三流钢琴家,然后被曲矜晒了一堆的证书。

特别是,后续有许多音乐家都来赞成这个账号的发言。

江乐心:“哇塞——”

现场看到打脸,很爽,谢谢。

屏幕前,曲矜扭头看向了自己的钢琴侧边,那里有几张乐谱,是他想给丛澜写的曲子。

“我还是需要学习。”

曲子写不出来,写得很差劲。

以往的流畅没有了,哪怕前一秒给出了整个曲子,下一秒他就会将其撕碎。

不配,不行,不完美。

曲矜揉了揉太阳穴。

白存儒给他侄子发信息:“澜澜新出周边了,要吗?”

曲矜点开,矜持回复:“要。”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十份。”

白存儒:“自己买,我不给你代购。”

曲矜:“……”

白存儒:“你连怎么海运都不晓得吧?哈哈哈!”

曲矜:“我回国买。”

白存儒噎住。

曲矜冷哼。

呵,还能难倒我?

·

丛澜在混采结束以后得到了迟敬涵送的pin,这位记者给了她一大兜。

“哇,这么多呀?”她低头朝抽绳袋子里看去,“邵雪给我了好多的,可能有重复的。”

迟敬涵:“你明天可以跟其他人换一换。”

明天是最后一天的比赛,花滑的赛程安排太偏后了,选手要备战,一般不会分心去收集徽章。

邵雪也是自己的比赛结束了以后才去换的。

丛澜:“谢谢啊!”

迟敬涵:“可以给我签名吗?家人想要。”

丛澜:“当然可以!来来来我现在就行。”

迟敬涵早有准备,十三冬的赛场外面有周边售卖,丛澜的最多了,什么都有,比赛期间真的很热闹。

其余的记者都往这边瞅,有跟迟敬涵关系不错的,笑着问他怎么跟丛澜这么熟悉。

“十二冬就给我pin啦,”丛澜边签名边道,“迟大记者很早就采访我的比赛了。”

迟敬涵:“对的!”

褚晓彤从旁边路过,要穿过这个背景墙往另一边的门走,她看了看,见丛澜已经采完了,轻呼一口气,这才抬脚要走。

结果刚走两步,就被丛澜抓住:“一起一起,我也要走了。”

褚晓彤停下:“好。”

颁奖还要再等一会儿,两人一起走着,去找了水喝,省得尿检时候耽误事儿。

再之后又被一群人挨个恭喜,丛澜破纪录这件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邵雪果然在后台看了比赛,虽然都是冰上运动,但短道和花样的差别还挺大的。

“人到底是怎么能在空中转四圈的?”她惊呆了,“你们真的是人类吗?”

丛澜:“我也想问,人究竟是怎么能够40多秒滑完五圈的?”

邵雪在这次的比赛里破了纪录,高原冰场嘛,竞速运动有三个新纪录诞生,女子短道的五百米,和男子的五百米、一千米。

邵雪:“好喜欢这种互夸的感觉。”

丛澜:“那我们再来一遍?”

跟邵雪分开后丛澜去找于谨,路上还遇到了一个小冰童,也是她九月份见过的小学生,当初还跟人家约好十三冬见。

结果小姑娘来当冰童了,但是没分到丛澜的比赛上。

她是特意等在后台的。

“丛澜姐姐!”小妹妹直接抱住了丛澜的大腿,“我等你好久了!”

丛澜:“恬恬好久不见,真的来了呀?”

苗恬是汉族,当时也给丛澜说了她的名字。

“说好要来的,我说话算话!”她小大人一般地道。

丛澜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有人喊丛澜过去,苗恬大方挥挥手,让丛澜赶紧去忙。

赛后依然很忙,不过是欢欣的忙,带着轻松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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