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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尔德,你演的真像啊!我都被你骗过去了!”阿尔杰从周围的幻境里走出来。

  “嘿嘿,头儿装的更像,明明和我有契约的联系,知道我没死,却哭天喊地的,唔,这个东西真难消化!”费尔德的胸膛不停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蝎子在他的胃里不停的冲击着,想要突破他的身体,钻出去,可是费尔德躯体的坚硬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单凭它的力量还无法突破。

  “帮我接上身体,我们戈尔工钢灵不是破碎了就会完蛋的,要摧毁我们的‘核心’才行,上古灵都是这样,现在的灵身体里都是多余的内脏什么的,有些近似于你们人类了。”费尔德笑着说道,看上去有些虚弱,阿尔杰帮他把下身和上身连接在一起,伤口亮起一阵光芒,钢系灵力飞速的修补着伤口。

  “太神奇了,卡特,哦,不,我应该叫你李毅,你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没有办法了呢。”米歇尔激动的说,她的手心满是汗水。

  “要谢就谢费尔德吧,而且,我也要更强才行,否则就会想布拉斯一样,永远都是个笑话。”李毅拿出许多灵晶让费尔德回复灵力,一边消化胃里的毒蝎,两只水灵也在一边治疗他,帮助他消化。

  “这只毒灵个头小,正好被我吞下去了,这些为拉萨罗卖命的灵真是倒霉,被当成工具,为了他的私欲而战,甚至被随意的牺牲掉了,嗯,再来点赤稚鱼子,受伤的时候吃味道最好,”费尔德摸摸肚子,“那个小东西在我胃里翻身了,要不要给它听点歌,让它安心去死?”

  “你这个变态,现在最好把拉萨罗杀死,他身边没有任何能保护他的同伴了。”阿尔杰建议道。

  “对,杀死了拉萨罗,这只蝎子就会因为血契消散成最精纯的灵力进入我的身体,说不定我能更快的突破到绿级中阶。”费尔德也说。

  “这是必须的,我要亲手杀了他!”李毅取出火铳,这不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但绝对是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一次。

  “嘭!”普通人用的火铳就没有金级火铳那样霸气的震响,拉萨罗正在幻境外面自得的等待结果,甚至拿出一根雪茄给自己点上,这时,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右眼,把他的半边脑袋掀开,炸成烂泥。

  拉萨罗死亡,蝎子便随着血契消散,化为庞大的生命力量和精纯的灵力被费尔德吸收,服用过液态氪的费尔德本来就快要突破,现在借助这雄浑的外界力量——一只金级中阶灵的全部精华更好像在滚热的油里撒了一把盐。他的身体猛然膨胀了一倍,随即又急剧收缩下去,个头比原先小了一圈,变得更加精炼,锈铠的质地也越发细腻,钢皮下的金色流纹凸显出来,像是一幅浮雕。

  费尔德顺利的突破到绿级中阶,他忽然喉咙一阵鼓动,呕出一枚铁戒指,这枚戒指布满绿色的锈蚀痕迹,古朴无光,似乎有着非凡的历史。

  “你胃里的?”李毅疑惑的问。

  “那只毒蝎戴着的,消化完了,留下了这个,”费尔德解释说:“是上古灵具,能补充生命力,它钳子断了之后能飞快的长出来就是依靠这枚戒指,我戴这戒指最合适不过了。”他迅速的把戒指戴在他的小指上,好像怕别人跟他抢似的,看来真是一件好东西。

  正在天空中等待最终胜利的布拉斯听见火铳奇异的声响,下意识的向下方看去,只见拉萨罗的无头尸身重重的往后摔倒,红白之物溅了一地。布拉斯眼睛瞪大,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嚎叫。

  “不是,不是要赢了吗?不是就要干掉那个贱民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发疯似的吼叫起来,双目赤红,浑身颤抖的厉害。

  “布拉斯,今天天气不错,”李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真是丑陋啊,抛弃自己的同伴和未婚妻,投靠了敌人,结果还输了,这就是你的肮脏德性,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会让它在你认为的,所谓的贵族圈子里流传,所有出身名门的大小贵族都会知道你的事迹。哈哈,相信米歇尔也会亲口承认这件事情,倒时候,大家看你的眼神就会不一样了,一个叛徒!连自己未婚妻都能抛弃的叛徒!你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的,即使你有了绝大的实力,也会被人在暗地里窃窃私语,你取得的成就越大,你曾经是个叛徒的流言就会传播越广,仿佛瘟疫一样,没有人再敢于信任你,包括你自以为靠山的两大家族。”

  “哼,你这个来历不明,见不得人的贱民,谁会相信你的话?你以为米歇尔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你以为老弗兰和瞎子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别做梦了,我们都大家族的人,家族的颜面和利益高于一切,这件事情就算布埃斯文图拉家族内部知道了也会竭力压制下去。我和你这样低贱的野种是不同的,源于血脉的不同。”布拉斯不屑的笑了笑,即使拉萨罗死了,也没人敢动他,因为他背后的势力。

  “不,我会在婚礼上,把这件事情向所有的人宣告,揭露你卑鄙无耻的嘴脸!”米歇尔用一种半分鄙视半分嘲讽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布拉斯的脑袋嗡的一下响了,如同被一道炸雷劈中,脸上的表情僵硬的好像石膏雕塑,“你,你这个贱人!”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你竟然,竟然要亲手把我推下深渊...”对于他这样看重颜面和声誉的贵族来说,没有什么比身败名裂更可怕的事情。

  “你不要以为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为所欲为!恶心的****,明明是个娘们儿,却想要左右男人...”布拉斯愤怒了,他心里生出一种恶念,并随即将这恶念付诸行动,卡西金乌在他的指挥下,突兀的挥出一道金色斩击,笔直的朝着米歇尔飞去!他想吓唬吓唬她,让这个明明是个弱女子却要装成坚强,装成独立的****知道自己的厉害。

  李毅看见他的举动,脸上出现了一丝隐秘的微笑,即使双方敌对,言语的力量还是能操纵事件的行进轨迹,人这种东西就像是高级的玩具,只要事先给他铺好轨道,一切都会向着预想的方向发展。那个最后的结局,也许就是某个夜晚,某个阴谋家端着咖啡随意想出的蓝图末尾的一笔。

  “咔!”鲜血四溅,米歇尔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金色利刃撕裂,身体完全支离破碎,模糊的血肉溅射在铁船底部,破碎的肢体和组织犹在鲜活的跳动着,曾几何时的娇颜,如今殒命当场。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不躲开?你的灵为什么不防护你?”布拉斯大叫起来,降落到地面,看着眼前的一切,恐惧充满了他的内心,他只是,只是想吓唬一下她,可是,米歇尔莫名其妙的被他杀了!家族可以容忍他殴打,欺辱米歇尔,最多予以警告,但是他杀死她的行为没有得到谅解的可能,这是真正的重罪,他也会被布埃斯文图拉家族牺牲掉,当成重塑家族间纽带的祭品,他的名字甚至会在族谱上消失,成为耻辱,他的前程,他的梦想,他的地位,他在别人眼里的尊严...他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一个悲愤的声音响起,那是帽子男人拉米罗,他脸皱成一团,指甲深深的刺进手心,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他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地上,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颤抖着捡起血泊中的一枚造型别致的钻石发卡,上面米歇尔最喜爱的那颗海豚形状的蓝宝石,裂开血色的纹路,而它的主人也香消玉殒,刚才还活生生的,在说话的一个人,就这么的消失,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要了杀了你,呵呵,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拉米罗揪住如丧考妣的布拉斯,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他的动脉,鲜血从脖子一侧呈扇形喷出十米开外,他又发疯似的连捅数十刀,把布拉斯的胸膛刺的稀烂,卡西金乌在拉米罗挥刀的一瞬间想要阻拦,可是许多三维盾卡住了它,它本身在地面上,又遇上了刚突破绿级中阶的费尔德,被死死的压制住,只能看着自己的主人在面前死去,身体也随着血契消散。

  李毅一直在一旁冷漠的观望,他没有让费尔德去拦截攻击米歇尔的金色斩击,更没有阻止暴怒的拉米罗杀死布拉斯,这些都是他的剧本里写好的篇章,从开始就注定的结局,现在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刻,他在享受收获的乐趣。

  老弗兰和瞎子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拉萨罗之死,敌人被击溃,他们可以尽情的分享这些人的财富,修好战舰,开进冰圈捕捉优质的冰系幼灵。但是突然布拉斯发疯了似的杀死了米歇尔,暴怒的拉米罗又杀死了布拉斯,一切都乱了,就像你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你沐浴了又换上新衣服出去访友,半路却掉进了粪池。

  “我们对家族怎么交代?”瞎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反倒平静下来,反正事已至此,家族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是布拉斯突然发疯一样的杀死了未婚妻。

  “没办法了,实话实说吧,然后把拉米罗带回去交给家族处置,其他人本来也要带回去当人证的,唉,估计我们也没有这个实力带所有人走。”老弗兰苦笑一声,他可没有法子让李毅乖乖的和他回家族做笔录。

  李毅友好的冲他们一笑,道了声珍重,便乘上潜水艇,进入海中翻过来的战舰里面搜寻财物。拉萨罗的身上有一张数额三十二万金灵晶的存折,这个收获相当于他过去获得的灵晶总和,自己的财富翻了一倍。相信在船长室里也会有些惊喜在等着他。

  费尔德粗暴的踹开房门,在里面翻出一只铁箱,上了锁,用拉萨罗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后,里面整齐的码着一百块红级灵晶,另外有一些上好的雪茄,几枚金级灵具,还有一些散碎的珍贵药材和一本航海日记,估计总价值也有一二十万金灵晶。

  “见好就收,把燃油带上,我们自己进冰圈。”李毅在潜水艇里阖上箱子,放弃了搜索其他探索者房间的念头,让费尔德在水下把仓库里的燃油一桶桶固定在潜水艇的后舱,做完这一切后,他们便向着冰圈方向驶去,结束了白玫瑰号之旅。

  说起冰圈,或许在那里整个冬天能得到的财富都不如拉萨罗身上那张存折的十分之一,但是李毅并不是冲着财富去的,他只是想看看,冰圈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会遇到什么。别人的描述就算再真实,再具体,都比不上自己亲自踏上这片冰雪覆盖的土地,亲眼看看那满世界的冰霜。

  李毅在浮艇的驾驶室里面对漂浮着蓝色冰山的大海,刚煮好的咖啡放进嘴里就凉了一半,犹豫了一下,咖啡杯子已经开始结出冰碴了。

  “该死的低温,浪费了一杯好咖啡!”他不得不换上密封式的保暖外套,在外面套上猞猁皮袍,这才勉强抵御住严寒,人类的身躯还是太脆弱了,恶劣的环境,缺水或者缺氧都能轻易的把他们杀死,你看看费尔德,就算是在外面的冰洋里游上一圈都没有丝毫问题,这不禁让他有一点羡慕。

  “头儿非要来这鬼地方受苦,这样的冬天,最适合在屋子里舒舒服服的烤火,享受纸牌和熏肉三明治的乐趣。”费尔德坐在船舱里看着一片冰雪覆盖的海面,皱着眉头说道。

  “你心里怎么有这种大叔一样的想法?”伊莎贝拉打出最后一张A,结束了这一局,费尔德已经连输三盘了。

  “喔,又输了,这手气!”费尔德不情愿的把手边的灵晶推到对面,“头儿太年轻了,身边连个妞都没有,到现在还是处男哩!大叔我看了心疼。”

  “费尔德,你是不是以为这么说就能让我很不好意思的骂你一声,然后害羞的思索自己的婚配问题,再想想身边的哪个女孩适合自己,最后设计一个追求计划?”李毅的脸又冷又硬,像是外面的冰山,“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客气了,让你有了调侃的胆子?”

  “不,不,头儿,我错了!”费尔德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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