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她的秘密

　　可哪里还有这些弥药人撤退的机会。战斗中偷袭是最容易成功的，偷袭中从高处偷袭又是胜算最大的，前不久替白潞安跑腿的王昝就因此悲情谢幕。

　　只听四处喊杀震天，火光四起，从上方射来如雨箭矢，把弥药士兵一个个射落马下，有些人直接惨叫着滚入山崖。符沙肩头中箭，拼命冲出箭雨包围，朝山下逃去。

　　却在半道上中了绊马索，摔了个狗啃屎。

　　等他顶着满头包从地上爬起来，一道银光忽然抵在他的喉咙。他抬起头，眼前是元晚河手持长刀，笑眯眯地望着他。

　　“王爷，粮食还没拿呢，你干嘛急着走啊？”

　　“贱人……你什么时候叫来的伏兵？”

　　“不是我叫来的，他们本来就在这里啊。嘘——这是秘密，连我们皇上都不知道呢。”元晚河眨着清亮的大眼睛，笑得甜美。

　　当年护国大将军崇延光亲手培养了十万黑甲军，战斗力极强，各国闻之胆寒。崇延光死后，这十万黑甲军的统治权回归朝廷，名义上受镇都开府统领，实际上听令于元晚河。

　　元晚河被解除兵权后，这十万黑甲军由于难以管制，镇都开府将其强行解散，命六品以下兵士解甲归田，六品以上军官多被派往边境穷僻之地戍守。但他们事实上却是换个番号，改头换面，在朝廷管不到的地方发展壮大，仍旧忠诚于元晚河。

　　这实际上是是钻了燕国府兵制的空子。朝廷对各地，尤其是边境开府的控制和了解是有限的，所以凤观帝当年才会派护国大将军崇延光重整边务，让他摸清各开府的边防情况。

　　元尧继位以后，对兵制进一步改革，加强了朝廷对十二开府的控制，但由于各府编制庞大，机构盘根错节，仍有许多营队未编入兵部户册。这些黑甲军多活动于燕国边境的偏僻山区，营盘也驻扎于特殊地带，一般不与朝廷中央的军队正面相遇，也就没有受到关注，现任的兵曹尚书甚至从来不知道大燕还有这么一支队伍。

　　所谓的“特殊地带”，就是崇延光在为大燕构建狙防关守时所设的特殊岗哨，其实就是各种黑岗暗哨，连兵曹的兵防图都不会有标记，只标记在那套燕关军防母子图上。当然，也记在元晚河的脑中。

　　在她的布置下，全国绵延数千里的边防线上，活动着几百支黑甲军，当然他们已经不穿黑甲了，穿着普通边防军机营的兵服，受边境开府管辖，事实上听命于原黑甲军的统帅，也就是元晚河的人。

　　所以她说这是连皇上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元尧知道全国还有近十万散兵游勇听从元晚河调遣，他肯定会惆怅地叹息一会儿，优雅地命人把她拖出去砍了。

　　符沙够倒霉，他这次遇见的，就是一支活动于北泉山里的黑甲军，人数不多，区区一千来人，对付这群猝不及防、不擅走山路的弥药人，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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