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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镇上


  优然自是不肯,趁着陈家人不注意逃出了这虎狼之穴。找到爹娘,爹娘惧怕陈家上门闹事,将优然赶了出去!优然一没路引,二没银钱,实在无处可去,只好躲在城外废庙,破庙的叫花子们见优然孤身一人,意图玷污。优然奋死挣扎逃了出来,却又见陈家在寻她,又惊又惧的优然一时冲动便投了河,想着一了百了。

  许是阎王爷见优然短暂的一生实在窝囊软弱便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了八岁。

  “上天的既然给了这个恩赐,自己要一定牢牢把握住!先从离了徐家开始,改变自己的人生!”优然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天刚麻亮,优然就赶在徐唐氏醒来前起身,先去把稀饭煮上。再去把徐全阳喊醒,昨日那一小枝子樱桃不值当专门跑一趟镇上的,需得再摘些,自己万不敢爬树去摘了。

  等到徐唐氏过来的时候见前院一个人也无,再到后院一看鸡还未放出来。便要习惯性的开骂,转头看见徐全阳驾着爬梯靠在树上摘选樱桃,优然在下面努力踮着脚举着篮子接樱桃,想骂点什么一时竟找不到理由,不由心生烦躁,只好一脚踢翻前面挡路破箩筐出气。

  这徐唐氏自丧了夫后就如患了狂躁症一般。

  外人不敢骂,小儿子不舍得。就逮着优然这颗软柿子使劲捏。

  ‘姥姥,饭熟了在锅里焖着呢,您先吃着,我把樱桃归置好就去将鸡赶出来’!

  “等你墨迹好,那鸡饿死了,还指着鸡下蛋呢“

  听着优然有意讨好的话,徐唐氏便作出一副你们离了我还能成啥事的表情去放鸡了。

  优然见状心中不由闷笑,这徐唐氏脾气暴躁又刻薄,但却很好对付。

  很快樱桃便摘好了,这樱桃颗颗光洁饱满,十分可爱,玲珑如玛瑙宝石一般。趁着没人注意,捻起一颗还带着露水的樱桃咬下去,酸甜的滋味瞬间就在嘴里蔓延开来。

  樱桃皮薄汁多,却及不易保存,稍有磕碰便发软变黄失了味道,优然小心翼翼地用樱桃叶子一片一片的隔开来,再撒点水,最后用大量树叶盖在上面,以免失了水分。

  饭后,徐全阳教优然认称。优然自是会的,却假装学的认真。那头徐唐氏提来一篮鸡蛋

  “这有二十个鸡蛋,这鸡蛋是一文钱一个,樱桃去年都是三十文一斤,今年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这里约莫有个七八斤,你得给我带二百五十文回来,仔细些别磕着樱桃鸡蛋,银钱少了仔细你的皮。”

  “姥你给我拿个小背篼嘛~再将樱桃篮子放到背篼里,如果我提两个篮子的话我怕手麻了篮子掉了就不好了。我背着樱桃提着鸡蛋就好,肯定不会磕到的”

  “我自是晓得,还要你讲”?

  徐唐氏感觉自己受到了智力轻视

  “收拾好了,就在这等着。我去瞧桃儿娘收拾好了没”!

  哦。。。’

  物事收拾妥当,优然便去里屋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打盆水到前院取了徐唐氏那宝贝断齿梳粘着水将头发梳顺。

  “小舅,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没有”

  徐全阳面无表情蹲在门前卷旱烟。

  优然瞥了一眼徐全阳那发黄的食指,撇了撇嘴,不再试图交流。

  将把头发编成一根粗麻花辫,用一根布带固定,再用布巾子擦脸,对着水面一照简直不忍直视,人是面黄饥瘦,一点美感都无,那头发却又多又枯燥,稻草一般。等会到了镇上为了我的头发也一定要买俩肉包子吃!管你什么二百五文还是二百六。优然心里暗自思索。

  “然丫头~你在家抱窝啊?你要人家等你多久,还不搞快点出来”?徐唐氏扯着嗓子喊

  优然一阵无语,不是你让人家在这等着嘛。

  “姥我来了”

  赶紧背着背篼,提着篮子快步走出去。

  “那就麻烦你照看一下这丫头了哈,我这家里实在没空,要给老三起房子。”

  徐唐氏对桃儿娘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一大家人,这么见外干嘛”桃儿娘与徐唐氏客套。

  “她不听话你就给我打就是了,别顾我的面子”!

  优然一阵无语,这样真的好吗?

  “婶子吃早饭了吗”?优然赶紧问好

  ”哎~吃了的,那咱们这就走吧,去晚了占不到位置“~

  “听你婶子话,听到没?昨晚我跟你说的别忘了”徐唐氏使眼色。

  “晓得了,我走了姥~”

  看着桃儿娘背着一大背篼草鞋,装的冒尖。优然不禁咂舌,虽说这草鞋不重,可这么多她要卖到什么时候啊,自己可是有别的事要做。看来等会得想个办法甩开她。

  “婶婶,这么多草鞋,咱能卖完吗?”

  “如今刚入夏,也正是插秧的时候。大伙儿都得买呢,所以我就多带了几双,剩下的背回来下回再卖就是了”

  这桃儿娘还挺有经商头脑的,优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婶婶可真聪明”,桃儿爹爹也好能干哦’

  优然开始拍马屁

  一路拍到镇上集市,桃儿娘心里舒坦极了。

  ”等会你就摆在我边上吧,我也帮你吆喝着”~

  “婶子,你人可真好~今天跟着你啊,我可真是好运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嗨呀~客气啥~这有位置,咱们就摆这吧”桃儿娘指着一小片空地

  优然一看这附近都是卖家用物事的心里暗忖:“今天我要是真摆这能卖完这些樱桃才有鬼。”却也假装不知桃儿娘心理那点小算计。

  ”谢谢婶子,我会帮你打下手的,到时莫嫌我帮倒忙就好”~

  “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婶子这么大的人需要你帮啥忙,你人小声音脆,到时候帮我多吆喝两声就好“~

  桃儿娘一面说着,一面放下背篼。

  优然先把手里的鸡蛋放在地上,再慢慢蹲下,小心翼翼的将背篼放在地上。

  “你这孩子这般细心体贴,那徐家婆子居然还整日打你”

  桃儿娘取出几双草鞋摆在地上,扭头说道。

  “那是我从前不懂事呢,惹了姥姥生气“优然并不接茬。

  “这草鞋编的不错,怎么卖的?”有人来买鞋了。

  “五文钱一双,大兄弟,我家草鞋经穿的很呢”

  “贵了,那头才卖四文呢,不过你这编的是紧实”那庄家汉子皱眉回道。

  “那是,我当家的手艺自是没得说,只说我家这草就大有讲究呢,别人家都是用稻杆,我家却是上山割的蒲草,这蒲草既吸水防潮又是经穿轻便!眼看着就入夏了,再不买可就买不着我家这样的了。”

  再看汉子似是还有些犹豫。

  ”这样吧,你多买两双我算你便宜点~“

  桃儿娘当真是舌灿莲花,那朴实的庄家汉子哪是她的对手,很快便花了十四文买了三双。

  优然一旁瞧着不禁有些想笑,讨价还价半天还是多花了两文钱买这草鞋。

  眼看着这汉子准备走了,桃儿娘疯狂的对优然使眼色。

  “大叔,您要鸡蛋和樱桃吗?樱桃都是树上刚摘的,还带着露水呢~”

  优然无奈开口道。

  闻言那汉子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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