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嘶…”躺在地上的李优然皱着紧闭的双目倒吸一口凉气,好痛啊,后背仿佛被石碾碾过一般。
“难道撞到河底的乱石又被陈家人捞起来了?还是被人救了?”
李优然挣扎着睁开眼,入目却是一颗樱桃树,刺眼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很是刺眼。耳畔传来叽叽咕咕的鸡叫声,哼哼的猪抢食声,这一切怎么有点熟悉?她赶紧又闭上眼睛,六神无主的恐慌起来。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这里也不像阎王殿啊,我没死吗?谁救了我?如果被人救了怎么又任我躺在冰冷的地上?”
还未等李优然想明白,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该死的发瘟的娼妇!一天尽干吃饭!干啥都磨洋工,背筐土还这么磨磨蹭蹭,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似是看到了什么,骂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咻的一下提高了几分。
“哎哟!你这天杀的死娼妇!怎地这么糟践我的樱桃哟,这一枝子樱桃拿去镇上卖与富户们可能换一罐子盐呢!你这瘟殇!还在这躺着挺尸装死?!”
声音的主人一阵小跑过来朝着优然就是一脚,优然还没反应过来,耳朵立马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她赶忙睁开眼,只瞧见一位满脸横肉的妇人正口沫横飞的探脸怒目瞪来。
这,这不是继姥姥徐唐氏吗?怎么我在这遇见她?
难道她也死了?优然傻眼了,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像都听不见了一般,只见徐唐氏那满口黄牙的嘴一张一合。
徐唐氏见优然毫无反应,愈发怒不可遏,左手逮着她的耳朵就使劲拧,右手更是不留情啪啪甩了优然几个大耳光。
“馋嘴的癫婆!还不把土背下去,还准备在这挺尸到什么时候?晚饭也还没做?等着我来做吗?一天尽知道偷奸耍滑,嘴还馋!竟还敢糟蹋老娘的樱桃?”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爬起来将土背与你小舅?”见优然还不动身,徐唐氏又抡起了巴掌。
这痛感如此强烈,好似真的一般,优然暗想到,见那蒲扇般的大肉手又朝脸扇来,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道理的优然赶紧回神开口。
“姥,我错了,我这就将土背下去,再做晚饭。您别打我了。”说着怯生生的抬头看了徐唐氏一眼,小声解释道:“我是午间没吃饱,实在忍不住饿才准备摘樱桃吃的,我刚爬上树,脚下打滑才会踩断这根枝子,您看这枝子上的樱桃还好着呢。等会儿我就将这樱桃摘了,好好放起来,不影响卖的。我保证再也不偷吃了,我现在就挖土去。”
“哼!一天天就跟猪一样只知道吃,猪还能养肥换银钱,你能干嘛?真是养不熟,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真是瘟殇!晚间再收拾你!”徐唐氏不甘心般收回手急急忙忙的朝茅厕走去,嘴上依然滔滔骂个不停。
优然咬牙试图着起身,还好能动。只那尾椎骨还是刺痛不已。
那巴掌打在身上是实打实的痛,好像自己不是鬼啊,难道是做梦?想到这里优然又拧了一下胳膊。
“嘶…会痛…看来是真的,我复活了,只是怎么复活到了小时候?”优然被自己拧的呲牙咧嘴的想道。
身上虽痛,但优然也没有时间去顾及了,赶紧拿起比她人还高的锄头挖黄土。
何况前世就经历过一遍了,树并不高,想来自己掉下去的时候腰磕着石头了,上次没大碍,这次自然也不会有。
手下不停的挖着土,思绪却飘到了前世。
优然的娘在她两岁的时候便离家出走了,据说是她原是镇上富户家伺候贵人们的帮工丫鬟,自持耳目熏染识得了几个大字,便优然取了不同于村里姑娘们的名字。
据说后来因为嫌优然爹李二柱太穷跟走街窜巷的货郎跑了。过了两年李二柱便经人说合迎娶了隔壁村的暴躁老姑娘徐大花。刚过门时徐大花还能忍住脾气装贤妻良母,自有了身子便本性暴露整天对优然非打即骂。
李二柱一开始还心疼自己女儿,与徐大花争辩两句。那徐大花岂是个良善之辈,仗着肚子有孩子撒泼骂街,赌气绝食。说是我不嫌你李家穷,不嫌弃你鳏夫之身,不嫌弃你还有个丫头片子累赘,嫁过来你家连一背兜谷子也无,跟着你吃糠咽菜,如今替你教导女儿你却埋怨于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便要收拾包袱回娘家。
李二柱自然不肯,又是好言安抚,又是低头认错,还保证道:“日后你管教女儿,我绝不多言”!亲爹都不管,优然的日子可想而知。
第二年徐大花生了儿子李小宝,更觉自己劳苦功高起来。而李二柱为了还成亲时欠下的饥荒,去县城做工,一个月才回家一趟,优然小小年纪便要学着洗衣做饭,伺候继母,挨打受饿更是家常便饭!优然的奶奶跟着大伯李大柱生活,经常偷偷照抚她,才没让优然早早折了去。
一背土很快装满了,优然人小也背不了太多,虽只一个小号的背篼却也要十分吃力的将背篼背上。关好后院门,又拿一根大木棍将门抵上,这是防止牲畜跑到前院来拉屎拉尿。而徐唐氏在优然挖土的时候解决了内急,又风风火火的去院前秧田插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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