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惹火
“哈哈，你成神的那一天，想来不会遥远了吧。”
五爷的口气听起来柔软中带着感伤，李小蛮明白，这一路走来太难。
莽撞也好，愚笨也罢，所幸，他们都渐渐看到了曙光。
把玉佩收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李小蛮又堆了一大堆杂物上去，让人看起来这就是个普通的杂物堆，自然也就不会想到珍宝就在这里。
虽说白寒松那里出了事，但李小蛮不仅收获了一块碎片，而且还打了一场胜仗，她是时候和五爷开个专属庆功宴了。
推开门，李小蛮冲外面喊道：“芳无，两只烧鸡五斤酱牛肉，再来一桶果汁，快快的哦！”
山珍海味吃遍了，李小蛮最喜欢的还是烧鸡和牛肉，或许会有人觉得她是烂泥扶不上墙。
但她自己明白，她最爱的，还是那时可以在天地原野间看着月亮数星星的自由日子。
今天，就让她回到过去一次吧。
……
王重阳这家伙酒喝了一半，正在那儿脱了上衣跳舞，就被两个士兵给拉走了，说是有紧急任务要交给他。
到底是在边关做过将领，王重阳一听出事，顿时一身酒气就散了七分。
见到了整装待发的白寒松大军，王重阳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觉得李小蛮的判断和推测非常正确，感慨后者战略天赋的同时，他也当即率军出征了。
大军迅速埋伏到预估好的位置，静静等待敌军经过。
战争对敌我双方的忍耐力都是一种考验，这样的等待一直持续到了约莫拂晓时分。
叛军先头部队出现在了白寒松王重阳他们的视野里，出于谨慎，叛军没有打火把，试探性的慢慢推进。
白寒松的副将一看敌人真的经过，火气噌噌噌的就上来了，当时就请求前者放箭，扑杀叛军。
幸好王重阳在侧，用自己那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把人拦了下来。
“殿下切莫动手，依下官看，这是叛军的先头部队，是他娘用来试探是否有埋伏的，此刻动手，得不偿失。”
白寒松看了一眼这个眼神还处于飘忽中的锦衣卫将官，感慨了一句李小蛮手下没有庸才，点了点头：
“好，那王大人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王重阳只说了一个字。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副将一身火气，他已经等的够多了。
明白副将的心理，王重阳懒得跟他争辩，只是对着白寒松说话：
“等到他们真正的大军出现，我们先放过前军，等中军路过山谷时再动手，让滚石圆木唱主戏。”
白寒松才智过人，立刻就明白了王重阳的意思：“我懂了，这样可以将他们拦腰截断，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我军必定大获全胜。”
白寒松察纳雅言，王重阳也是对这个皇子爷多了几分敬佩：“殿下果然聪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叛军的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山谷，全程没有一点事情发生，十分安全。
白寒松手下那城东驻所的五千人一个个牙咬的很紧，这样的等待对他们而言是煎熬的，所以当他们利剑出鞘时，必定是山崩海啸！
先头部队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叛军的前军才出现在白寒松所部的视野，或许是因为有前面的探路，白寒松发现前军果然有些骄纵。
叛军不紧不慢的从埋伏区经过，长长的行军队列押着无数的物资车，车上还颇为讽刺的用城东驻所的帐篷和大楚的军旗包裹着，看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红了眼。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都是用他们弟兄的生命抢过来的。
王重阳一看敌我气势这情形，就知道这次肯定是能大胜而归，心中庆幸没有辜负李小蛮的重托。
可是他看着这个行军队列，总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就这样，叛军前军洋洋洒洒的通过了山谷，中军也终于开始踏足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
与此同时，白寒松所部的将士们一个个立刻都把肌肉紧绷，鹰隼一般的目光盯着下方的位置，敌人每行进一步，他们的心就咯噔一下。
一步、两步、三步……
步数一点点叠加，终于在最合适的位置，白寒松大喝一声，率先一箭冲叛军帅旗的位置暴射而出。
“杀！”
喊杀声震天响起，底下的叛军没有一个能想到他们会遇到埋伏，气势瞬间崩塌。
一时间，滚石圆木从山谷两侧倾泻而下，无数的箭雨更是以雷霆万钧之势，把叛军打成了土鸡瓦狗。
由于地形压制，且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所以此刻的叛军，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被一群如狼似虎的流氓盯上了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大战相当混乱，叛军处于一片麻木之中，丢盔卸甲，四散奔逃。
叛军如此混乱，指挥官完全把控不住，那么这个指挥者的统御力，实在是不敢恭维。
王重阳到底心思缜密，他虽然觉得大胜很好，但他也不会盲目自大。
据他所知，林云月的本事可远不止这样，从他跟朝廷大军交手就能看出来很多，所以一来二去的，他总算是察觉出了端倪。
眉头微蹙，但周围弟兄们厮杀正酣，他是不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己发现之事在此刻就说出来的，所以，一定要等。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很久才结束，此次埋伏，可谓是大获全胜，除了一部分叛军逃脱之外，白寒松大军绞杀贼寇缴获物资无数。
因为担心时间久了出乱子，白寒松放弃了俘虏，展现了自己最血腥的一面，直接下令让士兵们把叛军俘虏全杀了。
王重阳亲眼目睹了一切，什么也没有说。
他看着白寒松沾满血渍的背影，心中对这个比自己都血腥的小皇子多了几分钦佩，甚至这钦佩中还带着些仰望。
成大业者，大都杀伐果断，狠厉无情，而白寒松这样的人，身上已经有了三分帝王之气。
虽然王重阳很清楚，白寒松的做法是在惹火，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
皇帝，不管对错，哪怕与天地为敌，也要有一往无前的霸气。
这样的气势，他只在史书中大楚的开国皇帝身上感受过。
而今时今刻，那个开天辟地之人的子嗣，终于有人可以再显神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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