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北川对峙
岁生没有再多停留,而是飞去了北川溟域。他想看看,到底是谁,竟有如此的能耐,杀了天鉴神帝。
碧海殿上,沧溟伏在案上浅眠,手拄着头,蓝灰色的发垂下几缕,显得格外安逸。
岁生一路走向碧海殿,一路上没有阻拦,路两旁的将士纷纷对其恭敬行礼,让岁生觉得极不适应。
终于到了碧海殿,宝座上伏案而睡的人看着那样的熟悉。还没等岁生开口,沧溟却先说话了:“近日累了,早知你来了,还忍不住想多睡一会儿。”说完这句话,他揉揉太阳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岁生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宇宙之主是沧溟,他震惊的看着沧溟,低声道出一句:“是你……”
“你怎如此惊讶,我变化很大吗?”沧溟站起来,如水的衣袍随移步飘动,长发散落,像是山间野士,怎么看也不像是君王。
沧溟走到岁生面前,微笑说:“你今日为何而来?”
“我不明白,为何宇宙之主会是你……”
“呵……”沧溟笑笑说,“我说夜隐啊,这宇宙之主的位子是你让给我的,其实算算,也是我该得的,毕竟我谋划这么久才除了天鉴神帝,就算那点苦劳,我也该在这个位置上。”
“谋划……”
“岁生啊……”沧溟轻描淡写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岁生立刻警惕起来。沧溟接着说:“若你不是夜隐的影子,我怎么会在地辰星跟你受一百万年的屈辱,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你怎会知道我不是夜隐?”
沧溟凌视着他:“你虽然表面上对夜隐言听计从,实则心里早已经有了越俎代庖的想法……你想证明……你强过他。而往往你越是掩盖,表现的就越明显。”
沧溟把手迅速伸向岁生的心口,岁生快速向后躲开:“你干什么!”
“这颗心不属于你!”沧溟紧追不放。
岁生手指生出黑色的火,火苗飞向沧溟变成了锋利的短刀,沧溟飞身一躲,短刀刺在地上,空留一道切口,火苗消失了。
沧溟冷冷一笑:“果然……你杀心已起……刈魔的元灵早已堕入万丈恶狱,你借他来复生,真是愚蠢!”沧溟闪电般的靠近他,攥紧他的衣襟,愤恨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无论怎么改变也只是个影子,有心无心都是!你陷自己在万恶深渊,又何苦让夜隐的心挣扎其中!你知不知道,那滔天的恶,会挫磨他的心,会毁灭他!”
相比于岁生,沧溟更是在乎夜隐。
岁生一掌将其推开,后退一步,面容冷峻:“我不知这些后果,我只要活着,杀了夜隐无所谓,杀了你更是无所谓,只要活着……就好。”
沧溟看着他,目现杀气,道出一句:“我必杀你……”
“好,只希望你倾尽全力,莫要留情……”
岁生化作一团黑色的火,闪电般的离开了。
沧溟心急如焚,面容却十分平静,他步履沉重回到宝座上,反反复复思考,自己真的要与岁生开战吗?他可是夜隐的影子,胸膛里跳动着夜隐的心,不知他把夜隐的身体藏在了何处,贸然开战,自己真的会赢吗?
岁生回到了地灵宫,在千季沉下打坐,他闭着眼睛,回想刚刚与沧溟的一幕,沧溟未出重手,定是念在往日情分,想到此,岁生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诡异:他与夜隐一样念情分……如此……我赢定了……
凤鸣唤影灯缓缓在他眼前出现,黑色的火焰愈发旺盛,火苗穿梭于他的身体,渐渐的与他融为一体,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带着冷漠与得意,起身收回凤鸣唤影灯:“我杀了沧溟也只是宇宙之主,而我想要的是主宰宇宙的力量,大灵尊……到那时,生死只由我,谁也不能掌我生死!”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小本子,翻到了被血污了的那一页,不知为何,每每见此,有些许遗憾的感觉,朦朦胧胧的疼痛。这个小本子是在为神帝服役时所用,对于他来说,就是耻辱,不得不丢弃的耻辱,可是这一页,他始终不能释怀。
“我渴望活着,好像有个不可忘却的原因,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带着点点的失望将本子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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