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想当池鱼

　　“你小子真有一手。”看了一出精彩好戏的郑楚风在林楚边上坐了下来，翘起了大拇指。

　　“什么一手不一手的。你说一个女孩子嘴巴毒也就算了，走路还一点都不注意，我分明在往这边走，她还往前挤，我避都来不及，就是可惜了那半杯橙汁。”林楚嚼着苹果，眼睛不经意地往右前方一瞥，那边哀嚎的柳龙涛正揉着鼻子慢慢往边上的桌子挪动。

　　“装，你就继续装……”

　　“装也比某人被一个小女生哽得说不出话来好吧。”林楚一句话绝杀了郑楚风。

　　话说要不是看郑楚风被哽，他还真不会那橙汁泼金智妍。从收容所出来的孩子，哪会被那么几句话给激怒，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了多少，要那么容易生气，他根本就长不大。

　　“我说你也成熟点，以后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搞事情了，不就是几句难听话。”

　　郑楚风翻了翻眼：“要不是说的是你，我才不会生气呢。你可是我兄弟。”

　　“好了，好兄弟。说正事，你看看怎么招呼大家快点吃完，我们去下个地点。不知怎么的，这个地方今天让我觉得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林楚抬起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怎么了？”郑楚风立时警惕的转动脑袋看向四周。

　　对于林楚的危险预感，他可是深有感触的。当初，就是因为林楚的这种预感，帮着他避过了一场连环车祸。而这，也是他和林楚会成为铁哥们的原因之一。

　　宽敞的餐厅，窗明几净，明亮的灯光照耀下是一桌桌或据案大嚼，或低声谈笑的人们，一些看起来都无比正常。

　　要说唯一的一点不平常的是，就是这个餐厅的服务与清洁人员显得有点多，至少7，8个拿着抹布的服务员在那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的盯着各处，一有人离座就像冲锋般冲过去清洁桌椅，收拾餐盘。

　　在门口还有三个拿着扫把，拖把之类的清洁工具的中年妇女目光不时巡视地面与各个角落，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当然，是与地面的杂物灰尘等战斗。

　　拜这些人所赐，自助餐厅内显得无比干净整洁，郑楚风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用餐场所了。

　　不过？危险？

　　郑楚风疑惑的收回目光，看向林楚，说道：“没什么啊。你不会是看这边太干净了吧。我和你说啊，这餐厅本来就一直以清爽干净著称的。更何况……”

　　他压低了声音，对林楚眨了眨眼睛。

　　“我和你说，我特意选的今天聚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我有可靠消息，今天聚鲜楼的大老板的其中一个子女会来，餐厅的这些人肯定是要下一番功夫的。除了干净，今天的菜品可是特别丰富，平常那秘制羔羊腿可是一小时才限量供应两份，都是要靠抢的才能吃到，哪像今天，所有菜品都无限量供应的。”

　　“不是这个。你看你左前方60度那边。”林楚蹙眉朝着他说的方向努了努嘴说道。

　　郑楚风凝目望去，那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独占一桌，可他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没什么啊。”

　　“我们进来多久了？”林楚突然开口问道。

　　“四十一分钟。”低头看了看手上通讯手环显示的时间，郑楚风给了一个精确的回答。

　　“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在那位置上几乎就没怎么动弹，他面前那盘菜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口都没有动过。”

　　“你怎么知道？你这一直在大吃大喝的，还能注意到这个？”

　　“他那桌子就在取餐区前面，我每次去拿东西吃都会经过。那个人面前的盘子上的最上面摆着的是一个咬了一口的鸡腿，然后居然还奇怪的摆放了半个桃子在上面，第一次经过我就看见了，可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摆放是有些奇怪，那别人说不定就喜欢这样混搭。至于没动菜也不算太奇怪啊，说不定他是在等人，不好自己先开始吃，又或者之前他已经吃饱了，这时候是在消食，想再吃一顿。”

　　“你在仔细看看他的神情面容以及衣服打扮。”

　　郑楚风上上下下地扫了那个男的一眼。黝黑发紫的面庞，上面一道道如被腐蚀出来的深深地皱纹，身上的衣服明显是低廉的地摊货，还沾着点点污渍。

　　似乎是感觉到了郑楚风的目光，那个男人略显僵硬地转动脖子看了过来。郑楚风略显尴尬地朝他笑了笑，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他觉得是有一些不礼貌。中年男看了看郑楚风的笑脸，而后又面无表情地缓缓拧动脖子将头转了回去。

　　“没啥啊。你看你穿的也不怎么样啊，除了比他干净一点之外也好不了多少。”郑楚风指了指林楚身上的校服，“是了，是了，这人明显就是个穷人，估计是难得来自助餐厅一趟，想可劲的多吃。说不定他也知道了老板子女过来的消息，平常估计都舍不得来这种地方的，今天因为这个消息才下狠心来这奢侈一番，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走。”

　　不对劲。

　　林楚的眼睛一紧，看着中年男子那仿似木偶一般的动作，心里不安的感觉愈是强烈，听这郑楚风的话，猛地想到了什么，急急开口道：“疯子，你说今天这聚鲜楼老板的某个子女要来？”

　　“是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楚脑中浮现这样一句话。

　　那奇异的回收站莫名出现之后，不时还会有一些他从前从未见过的一些情境以及一些颇为精辟的语句在他脑中出现。

　　那中年男子诡异的表现以及傀儡一般**纵的动作闪过心间，让他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林楚可是不想成为一条“池鱼”。

　　“快点招呼同学们走，疯子。不是开玩笑，今天这里肯定要出事。我们再呆在这里，一会要被牵连了可不是好事。”

　　“那我先去和大家打打招呼，不过小楚楚，之前大家都一直在看你的你那疯狂的表演，都没怎么吃，更何况今天这儿的菜色这么好，估计要迅速的拉人离开有点难。我尽量试试吧。”

　　刚才还颇为不以为然的郑楚风被林楚声音中不加遮掩的焦急给惊到了，凭着过往对林楚的了解，郑楚风不再质疑，选择了相信林楚。

　　“嗯。”

　　林楚也清楚这些，却也没什么办法。

　　郑楚风起身走开，而林楚四处打量的目光蓦然一亮。

　　已经将身上橙汁清理干净的金智妍从对面拐角处出现，正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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