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岁月的女人第十八章
佛说修行其实很简单,虔诚与否都是在修信念,就有如这如火如荼的追求,就有如这信仰的给几,于是我们奔赴向前,寻找着自己都佩服的模样。
入夜的大昭寺开始进入宁静,芊宝、梓俊坐在大昭寺侧门的台阶上,仰望星空,皎洁的月光映衬着两个女人的脸庞,一副唯美的画面呈现出来。
如此完全不同文化,不同人生阅历的两个人,更是分别来自异国它乡,在这个佛土圣地,一定是特殊的缘分,成就了特殊的友谊。
“世人跟不上你的智商,凭什么践踏你的思想。”芊宝记不得这是谁说的了,脑海中空灵的气息在一遍遍回旋着,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多少人拿着屠刀,还想成佛。
回眸间,仿佛看见襁褓中的小乙,伸出双手抚摸着芊宝的脸,粉嫩的小脸,高耸的鼻梁,亮亮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冲着芊宝扑灵灵的闪着,她爱极了这个毛孩子,那眉眼之间写满了万斌的模样,她觉得她的人生真的是何等的完美啊!尽管死神已经逼近,可是她相信她会活着,她活着对小乙的未来有着重大的意义。
她暗暗的下定决心,要陪着毛孩子一起成长,她要教会他叫妈妈,叫戒八(衣若汐)阿姨、玉燊舅舅,她要看他上学,看他淘气玩耍,看他娶妻生子,她要用好多好多时光陪伴他。
她说:“玉燊,我要活着,你安排我去美国吧!”这是她第一次和玉燊提出要求。
玉燊有些激动,他早就想安排芊宝去美国治疗,但是他怕芊宝放不下小乙,所以迟迟没敢提起,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紧紧地拉着芊宝的手说:“你一定能活着,你一定能活着,我去安排,我去安排,我立刻就去安排。”
知道芊宝想去美国求医,戒八(衣若汐)高兴的跳了起来,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第一发达的国家,医疗水平那么高,一定会给她还回来一个活蹦乱跳的猴哥(芊宝)。
国内的医生已经开始给芊宝上了化疗药物,一个疗程下来,芊宝面目全非,掉光了头发的脑袋,像一个肉球那样的刺眼,强烈的药物反应,让芊宝目光几近呆滞,呕吐的连水都无法喝取,营养液都已经难以维持她的正常需要了。
癌症晚期的疼痛让她蜷着身子,二百零六块骨骼,无一幸免,但是她没有叫喊一声,她知道现在她是妈妈,她是小乙的榜样。每次到了看小乙的时间,她都会带上漂亮的帽子,抹一点腮红,涂一点唇釉,那疼痛背后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勉强,温暖如阳。
玉燊紧锣密鼓的为芊宝办理着各种手续,美国那边的医院早已联系妥当。芊宝的大学同窗欧阳修玉就在纽约大学医学中心,已经是泛美小有名气的妇科专家。芊宝的片子、病历早就寄予欧阳修玉手里,那边的一切已经安排就绪,只要人一过去就马上进行切除手术。
终于到了要和毛孩子小乙说再见的时候了,戒八(衣若汐)抱着小乙哭的和泪人一样,她生怕这是最后一面,从此阴阳相隔的惨剧发生。
大秋、闫闫坐着绿皮火车从广州来北京的两个人,也是抱着芊宝哭的死去活来,她们一边削着水果,一边拿出衣服鞋子给芊宝打扮着,她们知道这个女朋友爱美,她们为那两条跳过舞的美腿买了皮质的芭蕾舞鞋,一件湖蓝色的连衣裙,一条柠檬黄色的真丝披肩,这些标配产品,都是芊宝最最喜欢的颜色。
芊宝无法用语言表达谢意,化疗药物对她刺激很大,她望向大秋和闫闫,她示意她们别哭,她低低的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发出这样的一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疯。”
就在将要去美国的那段等待时间,芊宝每天都用笔艰难的为这些,将友谊视作生命的朋友们写下了一首歌,她希望她可以在不久就会和她们相聚,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慰,因为她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她想用这首歌表达她的感恩之情,她给它取名叫《情义》
你的眼泪让我心碎
近在咫尺却无法安慰
做个手势告诉你一切无所谓
你那么憔悴
是不是想一路把我追随
不是我不想带着你飞
只是因为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完美
公主的衣裙修饰了外表的华美
是谁、是谁在为我流泪
是你,你的名字叫情义
情义我永远的宝贝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入睡
留下的笑容
陪你回味
她把词和谱子留给了戒八(衣若汐),那上边写着,“如果我健康回来,我要亲自唱给大家听,如果没有再见之日,那就让长大的小乙唱给各位阿姨和舅舅们听,谢谢你们的陪伴,穆芊宝此生足矣!”
飞机栩栩降落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纽约大学医学中心的救护车等在停机坪上,欧阳修玉亲自走入机舱陪同急救人员将芊宝抬下飞机,看见昔日完美无瑕的芊宝,欧阳修玉的鼻子有些酸楚,当年的校花,男兵们眼里的公主,如今病入膏肓,岂能让人不心塞,况且还是如此美好的年华。
他俯下身子,拥抱着担架上的芊宝,这不仅是老友相见,也曾是他亲密的战友,现在他是她的主治医生,尽管他们都已经脱下了那身戎装,但是那份情怀永远不会改变。
她在这个垂危之际,将她的生命交付与他,那是何等的信任和依赖,他要全力以赴延长她的生命。
一直是玉燊和欧阳修玉大夫联系,这次是他们第一次谋面,两个男人将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股力量传遍了两个男人的全身,“你要救活她,”“我要让她活着。”
想到这里的时候,芊宝感觉有点像绕口令,可是当年玉燊就是这样跟芊宝描述的。
“穆董,你在想什么,我真想走进你的世界,看看你温柔外表下的那份执着,你就像谜一样,总是让我想去解开,如果我是男人,我想我会为你疯掉的。”
“真是个傻女,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就像这夜空中每一个平凡的星星一样,和你们聚在一起,才可以发光发亮,你无需知道太多,认真对待每一天的人和事就OK了。”
“对了梓俊,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叫芊宝姐吧!因为在佛土圣地,我就是个俗人。”
“我一直就想叫你欧尼,我有三个欧巴,好孤单的哦。”
“我有中国的欧尼了,美丽的欧尼。”
“你能不能说中文,不要夹带着韩语,梓俊思密达。”
两个人笑作一团,笑声清脆的划过夜空,她们相互对望了一下,赶紧收住笑声,佛门境地,不得嬉笑打闹。
芊宝拉起梓俊的手,朝橙色的牧马人走去,她倒了两杯保温壶里的酥油茶,递到梓俊手里一杯,倒入糌粑,拿出木棒搅拌着,用手捏出一个个小团放入嘴里。
看着吃得如此津津有味的芊宝,梓俊懵了,她真的再一次搞不懂芊宝了,竟然这么的入乡随俗,她试了一天都没敢尝试,可是这个美女老板竟然示范的这么诱人。
“试试看,这是西藏特色美食,一来可以治疗高原反应,二来可以预防我们因为天气干燥而嘴唇爆裂,三来还可以抗寒。”
(无声告白)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终其一生,就是要摆脱别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芊宝就是用这样的想法,生活着,不依附于男人,不依附于婚姻,因为没有谁比谁走的更好,就像悉尼的时间是比东京的时间早一个小时,但是东京的时间并没有变慢,也许这便是芊宝需要的人生。
她们行走在纳木错湖的岸边,这个自然天成的景象,让她们兴奋的拥抱着,奔跑着,宛如两个青春期的少女,翩翩起舞着,一个藏族天路,一个朝族长袖。
跑累了,跳累了的两个人。眺望远处的湖面,浅蓝色的湖水泛着珍珠式的浪花,再远一点,水天交际之处,湖水蓝的格外耀眼,仿佛雨后的天空,又如光彩夺目的宝石。回到岸边近处,湖水清澈见底,偶尔还会看见鱼儿游动跳跃,这里是纯洁的天堂,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纳木错,藏语意为“天湖”,湖面海拔4718米,湖水悬在天空,形成一个“天湖”的美名。
这个念青唐古拉山西北侧,大型断陷洼地中发育的构造湖泊,用它自然合一的美妙景色,吸引着无数中外宾客,盘旋在头顶的棕头鸥,一路追随着芊宝、梓俊,像好客的藏民,又像是老友欢聚。
芊宝轻声的朗诵着:“纳木错湖等了我多少年,我便等了你多少年。”单单听到这两句,就知道仓央嘉措活佛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用诗句唯美着西藏,我要用步履虔诚的丈量着圣土的光芒。
“梓俊你知道仓央嘉措活佛吗?他是伟大的诗人,他那些描绘爱情的诗,我都超级喜欢,我真想穿越到那个年代,去看看这位伟大的活佛,想亲自聆听、聆听。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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