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聊的审判
苍老的法官目光浑浊，面对原告义愤填膺的讲述，说实话他觉得有些乏味，面对这种已经注定了结果的审判，他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很好，原告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
法官清了清嗓子，看向被告席，但上面并没有人。
“被告，佣兵小白脸，面对原告所阐述的谋杀事实，你是否有异议？”
莫站长坐在律师位上，举了举手。
“我赞同原告律师所阐述的事件经过，但认为他所认为的谋杀只是他的主观臆测，我认为被告驾驶七代机甲白影湛卢更多只是出于恐吓目的，而非谋杀。”
原告席上坐着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丧子的悲痛让他几乎出离了愤怒，他挥舞着拳头，大吼着。
“你告诉我怎么样才算是谋杀！法官大人？”
法官咳嗽了两声，“关于事件的起因，光是一方的证词并不能证明些什么，请你给被告阐述的机会。”
那个中年人捏了捏拳头，恶狠狠地盯着莫站长。
一个小小的联邦科学院的科研员也能这么嚣张了么！出了这个法庭，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嗯...我不是专业的律师，我就简单点说吧。”莫站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根据亚瑟军校三名学生的证词，这位伊丹先生的儿子先骚扰白起司先生的女朋友，并且还动手伤人，身为联邦唯六的七代机甲试机员，白起司先生取出了白影湛卢，以此反抗伊丹先生对他的粗暴行径。而伊丹先生因为自身原因，导致了胸腔表皮组织受损，静脉血管破裂，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失去意识这一事实，我认为更多的是伊丹先生自身原因，和白起司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陆羽压低了声音，转头看向李小慕。
“法庭不就是这样吗。”李小慕翻了个白眼，望了望远处的那一排陪审团。
从左到右分别是亚瑟军校副校长，亚瑟军校机甲系主任，亚瑟军校法务部负责人，以及还有几个不太认识的人，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从陪审库里抽调出来的人，肯定和亚瑟军校关系不浅。
在军演大赛当头，这个名叫白起司的优秀学生居然遭到了如此不公平的控诉，就算是校方会因此得罪可怕的伊丹家族，但为了公平公正的信条，他们还是勇敢地来到了法庭，坚持站在正义的一方。
“放屁！”
那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指着莫站长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
“我将提供视频证据，证明他说的都是虚构！”
法官点了点头，强忍住自己想要打呵欠的念头。
“请吧。”
法庭正中出现了蓝色的光线，渐渐出现了一台白色机甲机甲的全息投影，它面前的确躺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估计就是那个死去的安东。
这是由周围60学生天讯摄像复原组合成的全息投影，所以那架机甲的腿部有点不真实。
在8个陪审员的目光中，那架白色机甲无聊地挥动着手中的军刀，挥了大概二十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影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再然后那架机甲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头到位那柄军刀都没碰到伊丹，最近的一次也隔了足足两米的距离。
法官看见了那道血线，虽然是第二次观看，但他还是没来由地抖了抖。
他沉默了一会儿，义正言辞地说着。
“这能够证明什么。”
原告席上的中年人气到浑身发抖，他指着大厅正中，“这还不能够证明什么？”
“伊丹先生，我认为您家族有严重的遗传病，或许可以去医院检查检查。”
莫站长冷冷地说着。
中年人指着莫站长的鼻子。
“我记住你了！”
“肃静。”
法官敲了敲面前的小锤子，看向陪审团。
“既然双方都已阐述完事实，按照卢米娅城习俗，将由我与陪审团共同投票，最终票数将决定被告是否有罪。”
亚瑟军校一脸严肃的机甲系主人率先发言。
“被告无罪。”
再接着是亚瑟军校副校长。
“被告无罪。”
剩下的人似乎是复读机一般，都简单地说着“无罪、无罪。”
原告席上的中年人捏紧了拳头，事先不是都和这些校领导打了招呼的吗？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法官清了清嗓子。
“按照习俗，陪审团一旦达成了统一意见，法官所拥有的20%的投票权将自动失效。现在统计票数，赞同被告无罪的8票，赞同被告有罪的0票，所以，我宣布，被告无罪。”
“我反对！”
有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一个是原告席上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莫站长。
法官狐疑地看着莫站长，眨了眨眼。
“被告律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有，被告被原告打伤，目前花费医疗费共计5万联邦盾，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我认为伊丹先生还需要赔偿被告5万联邦盾的精神损失费。”
“......”
法官沉默了一会儿，在50年的审判生涯中，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书记员看出了法官的窘迫，他清了清嗓子，从座位上站起。
“由于原、被告双方意见分歧较大，无法达成协议，合议庭不再组织调解。合议庭需要对本案休庭10分钟进行评议，请双方当事人查阅庭审笔录，并且在庭审笔录上签字，如果认为庭审笔录有错误或者有遗漏，征得书记员许可后，可以申请另页补正。下面宣布休庭。”
在原告愤怒的咆哮中，陪审团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法庭，莫站长扫了中年人一眼，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接下来还要去医院看望白起，今天的日程还是挺满的。
不过估计明天的新闻要围绕白影湛卢展开了，有些不能暴露在公众眼中的地方还得要花钱去打点打点，在现在这个社会，大家做的大部分事情其实还是为了钱。
不过令人愉悦的是，联邦科学院最不差的东西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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