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德国骨科
白起看着灰色机甲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爬起，轻轻叹了口气。
“别动，开门。”
阿黛尔放弃了挣扎，乖乖按下开门键，不一会儿白起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觉得不太好意思，故意偏过头去。
“我进来了。”
白起小声说着。
“哦...”
因为机甲向后摔倒，所以阿黛尔现在差不多是躺在地上的姿势，她有些孩子气的伸出双手，像是要抱抱一样。
和意料之中一样，白起果然抱住了她，然后转了个身，把她搂在怀里躺回了驾驶座，舱门关闭的那一刻，整个驾驶舱只有头顶的呼吸灯微微闪烁。
在静谧的环境中，阿黛尔搂着白起，两个人肌肤相亲，阿黛尔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直跳，至于其他的，确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如果摔倒，旋转，腰部转轴，同时，弯曲左膝，或者右膝。”白起慢慢按下键盘，灰色的机甲慢慢从地上爬起。
“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黛尔下意识地回答着，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听见，只闻到白起身上淡淡的烤肉味，那是刚才吃饭的时沾染上的味道。
“记住了...就松手。”
白起把头瞥到一边，小声说着。
听见白起的话，阿黛尔的脸慢慢变得通红，因为她的确是死死抱着白起，两个人的要多亲昵有多亲昵。
阿黛尔顿了一下，细不可闻地说着。
“是...是你主动抱我的。”
渐渐尴尬的气氛渐渐在舱室中蔓延，在三十七年的生命历程之中，白起发誓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感受到了怀中少女的情绪，他如果不出声的话，阿黛尔肯定是不好意思主动松手的，但他不知道怎样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过了半响，白起把手搭在了机甲的操控台上，灰色的机甲由走变跑，沿着马路飞快地移动。
在金属与地面碰撞产生的规律节奏声中，阿黛尔慢慢松开了手，用余光看见白起如同飓风一样触碰着键盘，从中屏可以看见机甲外的景色飞逝，建筑逐渐低矮。
“我们在回家吗？”阿黛尔好奇地扭过头，打量着逐渐变窄的街道。
“嗯。”
白起轻轻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拉开机甲后面的舷窗，“透透气。”
清冽的夜风从舷窗钻入，阿黛尔凑近舷窗，把下巴轻轻点在白起的肩膀上，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白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的机控和通感不是很差劲吗，怎么突然...”阿黛尔忽然想到了什么，声音逐渐低沉，“不想说...没关系的。”
“阿黛尔，你是，我的亲人，我们，是平等的。”白起犹豫了一下，决定纠正一下怀中女孩不正确的人生观。
“白起...我很害怕，你是忽然变...变好的，我好害怕你会不会又会忽然变成以前的样子...”阿黛尔咬了咬嘴唇，“...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白起抿了抿嘴，觉得他心目中的兄妹关系还可以抢救一下。
“我不会，再变了，我会，保护你，就像哥哥，保护妹妹。”
哥哥保护妹妹吗...就和从前一样。
阿黛尔枕着白起的下巴，看着夜色发呆。
已经看见街道的拐角，白起把机甲的步子放轻，走到熟悉的家门前停了下来，怀中的女孩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到家了。”
听到呼喊，阿黛尔晃了晃脑袋，看着白起近在咫尺的脸，犹豫了一下，缓缓把脸凑了上去。
这他娘是要往德国骨科发展的节奏？
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妹妹啊！
白起睁大眼睛，操控机甲下蹲，同时启动了胸口的空间水晶，两个人从一米左右的地方跌落，最终站到了家门口。
“男主人，欢迎回家。”
清脆的机械声很快响起。
阿黛尔望着白起仓皇逃窜的身影，心想自己会不会又哪里做错了。
白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拨弄着手中的军用天讯，头也不抬。
“你先洗澡。”
阿黛尔抱着衣服钻进浴室，狐疑地看了白起一眼，迅速关上了门。
教妹妹开机甲！
白起总结一下今天晚上的所作所为，将军用天讯连接到了机甲的中控系统上。
机甲满荷运行了大概一个半消失，消耗了百分之二十的能源，结合刚才跑步传来的反馈，这台机甲绝对增加了额外的装置，不然绝对不会这么重。
白起忽然想起了交付机甲的时候，那个小妮子怪怪的笑容，沈辛夷到底给这台机甲装了什么？
明天一定要查出来，不然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肯定会出差错。
正在白起思索的时候，浴室中的水声停了。
白起从床底下拿出换洗的衣服，站在了浴室门口，与此同时阿黛尔打开了浴室的门。
白起微微侧身，阿黛尔迅速地从他身边经过，然后站在沙发前发着呆。
直到白起洗完了澡，阿黛尔依然站在沙发前不发一言。
“明天，不去学校，我带你，练习机甲。”
白起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交代着。
“白起。”阿黛尔没有转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嗯？”白起放下手中的毛巾，疑惑地看着她。
“晚上...晚上...”阿黛尔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细不可闻。
“晚上，做什么？”
白起走到她身前，平视着阿黛尔的眼睛。
阿黛尔躲闪开白起的注视，双手在身前纠结，也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晚上...你不要睡...沙发...了。”
白起以为阿黛尔今晚是想和自己交换一下睡眠的区域，于是果断拒绝。
“不行，你睡沙发，对身体，不好。”
“我...我也不睡沙发！”阿黛尔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后挤出这么几个字。
一道晴天霹雳在白起脑中劈下，这不正常，这更不科学！
两个人睡床上！
......
“白起，你睡着了吗。”
背后传来阿黛尔的声音，两个人背对背，各缩在红色双人床的一角。
“没有。”
白起盯着墙壁上的贴纸出神，即便他是联邦最伟大的将军，这也不是说睡着就能睡着的。
这样的睡眠环境过于极端，让人无法适应。
“你在想些什么。”
阿黛尔则是盯着浴室紧闭的门，她也没办法睡着。
“没想。”
白起确实什么都没想，他在强迫自己睡着。军队之中有特殊的入眠方法，可以让士兵在五分钟之内在战场中睡着。
可现在这个方法并不管用。
阿黛尔翻了个身，盯着白起的背影。
“明天我能学会艾格三代吗。”
白起略微思索，“能。”
“我可以...把小慕一起带上吗，她的机控，也不好的。”
感受到背后的目光，白起也慢慢转身，对上了阿黛尔那双荡漾着月光的眸子。
“可以。”
“...谢谢。”
阿黛尔沉默了一会儿，确认自己找不到话题之后，渐渐放平了身子，躺在枕头的正中，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响，白起看了他一眼，扯住了身上的毯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还是决定睡沙发。
阿黛尔睁开了眼睛，同一时间白起也看见了阿黛尔的眼睛。
那双眼睛盯着他的脸，越来越委屈。
“...我去，上厕所。”
白起悻悻地放下手中的毯子，装模作样地朝着浴室走去。
感受到身侧床榻上的重量，阿黛尔满意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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