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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东京政局


  这些过来调查的保守派,垂头丧气的,其中一部分人,未来的前途,已经注定了,不可能再有别的前途了,甚至连郭天这样的有背景的,也会蹉跎一段时间,可是在明争暗斗之下,关于西北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汴梁。

  派遣前去,分别是保守派,三司,还有枢密院,保守派是最为急切的,他们也通过一些布置,提前受到了消息,这种震惊程度,让他们无法想象。

  他们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韩琦的实力了,却没有想到,韩琦居然弄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工程。

  在北宋前期,在朝政还没有糜烂到无法控制的前提下的,北宋就算是保守派,他们也不是无能的。

  打个比方吧,仁宗在位51年的时间,还真的没有几个的奸臣,唯一被大家攻歼的吕夷简,也是手腕比较的强横的。

  可以说,没有多少本事的,还真的无法在北宋政坛上面立足。

  郭天被打击的有些厉害,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按照实际的情况来写,毫不客气的说,攻歼韩琦已经没有意义了,毫不客气的说,韩琦等于说大势已成。

  距离韩琦要多长时间进入到中枢,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关键看仁宗的意思。

  在正面,无法去阻击,那么就把他摆在明面上面。

  整个权利的布局,是一个金字塔的结构,越是底层的,竞争越小,逐步的攀升的前提下,人员越来越小。

  韩琦的枢密副使,在地位上面,已经算的上位极人臣了,在整个北宋几十年的历史之中,跟他相提并论的,不超过1000人,可是在目前的朝堂之上的,不愿意他崛起的大有人在。

  章得象是一个没太多作为的首相,可是在位的时候,却一直没有丢掉首辅的位置,哪怕是在范仲淹变法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还有就是贾朝昌和叶清臣。

  在北宋政局之中,最高级别的,就是东府首脑,那是章得象的职务,然后就是枢密使,三司使,这三个,必然是挡在韩琦陆上的障碍,韩琦要想独揽超纲,那么必须要越过这三个人。

  保守派的高层,也是很有能力的,他们在分纷繁复杂的局势之中,把握到了一个关键点,这个时候,去打压韩琦已经没有作用了,说不定,会造成逆反的效果,用阳谋,把韩琦如同一个靶子,摆在所有人的面前,这才是关键。

  西北,在众多京官的眼里,那是一片苦寒之地,不但会有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更有战乱,特别是来自西夏的威胁。

  可是,在保守派的努力之下,似乎现在西北的一切,落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基于黄河的众多支流和草原,开发出来的西北水利系统,连接了位于河套平原的众多支流,形成了一个灌溉最少在5000万亩的庞大水利枢纽,这对于北宋,甚至是整个中原的历史,都是史无前例的,这才多长时间,不是百年,也不是十几二十年,是只有一年的时间。

  几乎所有的听到这个信息的人,第一个的反应,都只是一个,那就是不相信。

  没错,在一片贫瘠,完全可以用风沙和沙漠来形容的西北,居然真的如同神话一样,诞生了塞上江南,5000万亩的土地,所能够开垦的田地很多,产出也很多。

  作为主导收支的部门,三司和农政接到了这个报告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些人神经错乱了,这不是开玩笑么。

  塞上是一个什么的地方,地多人少,风杀处处,如果不是有大量草原的存在,也是自然的选择。

  这是众位大臣公认的结果,就算是叶清臣,跟韩琦很熟悉,也知道韩琦不会随便的胡说八道,也只是认为,韩琦只是开启了初步的工程的,刚刚开启的工程,跟真正成熟的,可以推动农田水利建设工程,着完全是两码事。

  可是在接到报告之后,就算是再怎么苛刻的人,也不会认为,韩琦只是开启了初步的工程。

  其他的地方,是浮光掠影的看过,可是作为西平府核心的西平湖,却是重点观察对象。

  哪怕这些守旧的官员,很不相信,一个可怕的,足以载入到北宋时代的的世界工程,居然就这么的在西北出现了。

  可是从各种各样员送来的信息之中,这件事情,是一种明白无误的结果,那就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可怕的工程,正在西北成为现实,5000万亩的农田,真的要在西北出现。

  一个水量巨大,在8亿料以上的庞大水库,加上超过4000里的沟渠,这是初步开启的西北农田水利工程,其中单纯需水量在5000万方的水库,就有16个之多,各种的沟渠更是超过想象,这些,足以证明这个西北的水利工程不简单。

  保守派不会拘役于从这些已经建成的东西上面找漏洞,这样的会产生偏差,派出去的人员,是值得信服的,他们不太可能被的收买,那么,就是真的。

  就算是从侧面来判断,知道了的这个西北的水利工程,有可能超乎想象,那么就只能够从高层来入手。

  章得象有些喘不过气来,作为一个文人,能够位极人臣,执掌一方事物,这已经是人臣之中的定点,他很珍惜这个位置的。

  可先是范仲淹,让他首辅的位置名存实亡,当时,仁宗的青睐,下面的支持,让他无法多做,这种情况之下,干的越多,那就是错的越多。

  章得象能够做到的,那就是等待,等待属于他的机会的来临。

  好容易,范仲淹在保守派的逼迫之下,犯了错误的,插手了不该插手的地方,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就这么,自己玩完了,他终于可以掌握首辅的力量的时候,韩琦又出现了。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范仲淹或许还会容许,可是韩琦一旦入主中枢,那么绝对不回容许一个傀儡的存在。

  哪怕是自保,章得象也必须要行动,同样,跟章得象站在同样的立场上面的,还有贾朝昌,作为变法派最大敌人的贾朝昌,哪怕是在范仲淹主政的时候,都阴奉阳违,更别说现在。

  贾朝昌在朝廷之中,并不受待见,可是他也是枢密使的,可以说,是韩琦的顶头上司,韩琦如果要起飞的话,直接针对,也就是贾朝昌了。

  不得不感慨,贾朝昌跟韩琦两个人,真的是相爱相杀的,在历史之中,他们两个就是继任者的,贾朝昌终于借助着,资历,成功的做到了东府首脑的位置,却好景不长,韩琦终于接替了他的位置。

  可是这一切,是十几年之后,现在,伴随着一个史无前例的西北农田水利工程,韩琦一下子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不得不说的,保守派的计谋,起到了作用,中枢的东西两府的首脑,都对韩琦产生了敌视,甚至在各自范畴之中,进行了防御。

  可是更加为难的,还是仁宗,仁宗当然知道,韩琦是一个出色官员,出将入相的,如果不然的话,为什么保州兵变,还有西北的事物,会委托他来处置。

  实际上,韩琦真的处理的不错,在韩琦上任之后,整个西北的局面,得到了明显的改观。

  因为粮食和自然灾害,而不稳的整个西北的局势,特别的京兆府哪里的问题,在韩琦到来之后,就迎刃而解了,如果韩琦只是做到这些,那么韩琦的能力是得到肯定,他也会简在帝心,只要经过一定的布置,让韩琦在地方上面,磨勘一段时间,一个新的政府首脑,就会在韩琦的主导之下出现。

  可是再怎么的想象,甚至足够的高估韩琦,都不可能想到,会是眼前的整个结果。

  为了稳定朝政,范仲淹插手科举,这只是一个方面,仁宗必然要反击,可是更多的,还是保证朝堂上面的稳定。

  因为变法的关系,造就了整个朝堂的反弹,保守派可以说是想尽了一些的办法足迹保守派,已经不是找到问题这么的简单了,那是因为杀戮和控制,而衍生出来的力量,一下子,让变法派,进入到了帝国的故纸堆之中。

  本以为,整个北宋的朝政,即将稳定下来,可是,在韩琦的做法之中,却并不是如此。

  韩琦渴望回来,此时此刻,他却不适合回来,这一点,仁宗看的非常的清楚。

  变法派造成的波澜,必须要磨平,否则不适合中枢的正常的发展,保守派表现出来的力量,让他有些胆寒,真的要是韩琦回来,又一轮的争斗就将会产生。

  任何的争斗,或许无法分出胜负,却会浪费整个北宋的力量,现在,正好是北宋最好的时候的。

  心腹大患,整个财政支出的重点,西夏最终灭亡了,哪怕他们的全部土地,被辽国拿到,战利品也是大部分被辽国拿到,可是对于北宋来说,边患得到了根本性的解除。

  这一点,加上铁料的变化,未来,只要北宋中枢,不出现实质性的问题,必然是逐步的向好,这种情况之下,变法派所产生的作用,就没有之前么的好了。

  仁宗之所以执意的变法,原因就在于,整个北宋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不变法已经不行的程度了。

  如果不变法,整个北宋,就如同病入膏肓的慢性病患者一样,那就永远的沉沦了。

  可是现在,最大肿瘤,西夏已经背切除了,内部的局面,也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铁料,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的出现,让北宋的财务状况出现了好转,历史上,第一年,获得了上百万贯的收益,这才是重点。

  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却能够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变法派太过激进,在没有别的选择,或者说,为了改变北宋现在的状况,不得已而为之的前提下,那是无奈的选择,现在,只要坚持一点时间,当这个改变,真正的融入到整个世界的时候,变法,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的重要。

  这种情况下,韩琦冒出来,简直是让仁宗为难,一个本应该被放在地方,逐步的磨勘的变法派领袖,却立下了难以想象的功劳,几乎必然要进入中枢,如何的安排,则成为了仁宗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之前,兴庆府之战,加上灵州协议,已经让仁宗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了,现在庞大的西北水利建设,更是在这个基础上面,添了一把火,韩琦必然要调入到中枢,那么要取代谁的位置呢?

  可是对于更多,北宋的众多官员而言,这简直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任何一个有点眼光的官员,都可以看出,西北的变局,对于整个北宋的影响。

  灵州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是新附之地,那是西北边陲,更是比较薄弱,为什么他们能够成功。

  这也太过可怕了吧,之前,只是因为渭州牛马大会,过去人质询一下,却没有想到,居然质询出这么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遍布在整个西北,惠及到5000万亩土地的庞大水利工程,这对于北宋的影响是空前的。

  特别是叶清臣这样的务实的官员,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用亲身经历知道,一个如此庞大的水利工程有多难。

  可是最少有七八十个官员过去,他们不可能都一同说瞎话,其中更何况,还有保守派的,那些人是最不希望韩琦回来。

  仁宗其实更加关心的是,灵州到底能不能获得这样打的发展,在韩琦的报告之中,详细的写明了目前灵州的现状,还有众多农田的目前情况。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在合适的地方,未开发的,比开发的,效果好了这么多。

  叶清臣也是深有感触的,在北方农田水利建设,简直是可怕,他一个三司使,要应对众多的地主,甚至有时候,一个退休的官员,都能够蹬鼻子上脸。

  没办法了,朝廷对于这些土地,没有什么强制权,在面对着必须过去的时候,还真的得要受到他们的盘剥。

  看到韩琦这样,广阔大地,怎么方便怎么来,甚至还有平西湖这样天然的地方,可以说,一个平西湖,投入的力量不多,可能只有叶清臣在北方的三分之一,可是造成的效果,却是五六倍之多。

  似乎,他在北方的农田水利建设,走入到了误区,花费了太多太多的资金,却没有产生效果。

  因为韩琦,因为西北产生的动荡,在整个月的时间之中,成为了汴梁的主题,甚至冲淡了定海侯来到汴梁的影响,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定海侯还是抵达了汴梁,另外一个动荡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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