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绝对记忆
“你怎么来了?”
史提尔对于方宏昨天逃走的行为很不爽，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他身边有神裂火炽，神裂可是天生神圣，拥有匹敌圣人的战力，在她的面前，一个区区第二级的小魔法师，连逃跑的资格都没有。
“天地这么大，我也想看看，在哪儿你又管不着。”
“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对于出现在‘禁书目录’旁边的清教派之外魔法师，都是杀无赦的。”
看着这俩货一副要动手拿下自己的样子，方宏赶紧退了两步。
“停停停，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战斗法师。”
“既然我道统来源自十字教，你们也应该知道高等战斗法师都会的招式吧！”
“虽然那一招虽然后遗症很大……但那种‘境界’足以短时间匹敌‘圣人’，就算你想要打败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里特指神裂火炽。
“并且她现在都快要死了，你们还在纠结我的问题，岂不是舍本逐末?”
这就说到讲话的艺术了，方宏如果处在弱势一方，史提尔和神裂估计不会跟方宏瞎扯淡就直接拿下了，因此秀肌肉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一昧的威胁也不行，得给人找台阶下。告诉他俩，如果你们放任‘禁书目录’死掉了，还跟我斗的话，打不过我还可以跑，那时候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能成为魔法师的没有笨蛋。就算做出蠢事，谁又能保证这件普通人眼中的蠢事后面，隐藏着多少心思呢?多少血的教训告诉后来者，千万不要怀疑这些家伙的智商。
方宏的目力很强，他看到了史提尔和神裂达成了协议，身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然后，视线绕过方宏，看着躺在床上，就像是生病了一般浑身冒汗，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呼吸的白色修女。
禁书目录，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是虎视眈眈的上条当麻。他们没有任何言语。
史提尔并没有把上条当麻这个‘普通人’放在眼里，就算他能消灭‘魔力’也一样，伸出一只手，史提尔就要把挡在面前的上条推开。
史提尔的力量虽然不大，但是上条却完全没办法保持平衡，全身的力量在一瞬间消失了，他跌坐在老旧的榻榻米上，史提尔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
方宏冷眼看着史提尔的动作，眼睛眯着，瞬间伸手拉住了不甘心的上条。
“啧啧，未经主人允许踹门私闯民宅不说，还要动手攻击普通人，看样子‘那条规定’是没有用处了吗?”
就算是方宏这个菜鸟也知道的事情，那是先前的魔法师通过大法力留在物理规则上的信息，只要掌握了魔法力量的存在，都应该遵守‘隐秘’的规定才是。
绝天地通，凡人有凡人的世界，魔法师有魔法师的世界。
史提尔用魔法攻击上条已经是违反了这条规定，如果上纲上线的话，这家伙绝对得挨罚才对。
“死人是不会透露秘密的。”
史提尔还有一件事没有说，他本身就是十字教内部负责处理违反规则的人之一，让他自己罚自己，别开玩笑了。
“别逼我把你们变成死人。”
史提尔来到躺在榻榻米上动弹不得的少女身旁蹲了下来，喃喃自语。
“依据克劳利‘月之子’书中，应用天使捕缚法，建立妖精的召唤、捕获、使役连锁。”
史提尔下定了决心，在神裂火炽的保护下重新站了起来，在桌子上开始构架魔术术式。
“我们怎么办？”
方宏冷眼旁观，他现在只是一个打手，虽然很不爽史提尔，但是方宏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上条。
史提尔看出了上条的情绪变化，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项链，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十字架。
“……这玩意是施行消除记忆法术时的必备道具。”
史提尔把拿着十字架轻轻晃动着，貌似自言自语实则是对上条当麻说到。
“你应该看得出来，这是‘魔法’的道具。只要用你的右手触摸，它就会跟神裂的魔法一样失去效力”
史提尔看上条默不作声的样子，他知道这家伙也在进行着激烈的心里斗争。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在不进行仪式的话，她就快要死了……”
“但是，你有勇气触摸它吗，超能力者，用你的右手？”听到这话的上条如同全身冻结了一般，身体变的僵硬。
“看看她现在痛苦的样子，你有勇气将这种名为‘魔法’实则是她生命的道具从她的身边夺走吗？”
“如果你真的那么相信你自己的力量，就去触摸它吧，你这个一心想当主角的异端！”冰冷的声音不断地冲击着上条那已经颤抖的心房。
他的右手，那被称之为‘幻想杀手’的存在，就只要……轻轻的抚摸一下就可以了。
就连强如‘移动教会’都没有办法挡住上条的力量，更别说，就只是这个能够夺取记忆的道具了。
但是，上条左手抓住了还在不断颤抖的右手……他做不到，也不能夺取少女唯一救命的道具。
……
小萌老师家门外，对茵蒂克丝无能为力的上条当麻只能蹲在门外。身为局外人的方宏看他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样子，也跟上去准备开导开导他。
被困惑和焦躁聚集在心头的上条当麻如同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吐露了出来。
“天啊，这种明摆着的谎言你也会相信？”
听到所谓的一年必须清理一次记忆的时候，方宏看着上条的脸，有了一种看上帝的表情。
“怎么了，你不信吗?”
“不信。”
方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差不多。“怎么可能有那种事，你被人骗了。”
“啊，可是完全记忆能力啊，难道不对吗?”
“完全记忆能力的确会记住所有的垃圾记忆，但是脑袋绝对不可能因为这样而被撑爆的，人类的大脑，可是比现在最强的电脑还要强上几百倍呢。”
“多少？”上条愣住了，他的身躯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人的大脑最少都可以记忆一百四十年以上的讯息资料，未来甚至可能会有‘生物电脑’出现，毕竟我学的就是生物嘛，对于这些东西，我简直不能再清楚了。”
“那么，就像是茵蒂克丝那样，足足记住了一整个图书馆的所有知识，那么她的脑袋也不会爆炸?”上条当麻的心脏都在极速的跳，他伸出手来，快速比划着。
“多学习，少把妹，人的脑袋怎么会被知识撑爆呢，多看看书你就知道了。”
“一个人的‘记忆’并不是只存在于一个区域，人脑记忆区分成很多地方，例如掌管语言与知识的‘意义记忆区’、掌管运动熟练度的‘手续记忆区’、还有掌管回忆的‘经历记忆区’等很多……”
“讲重点！”上条对方宏这大道理没兴趣，他要的是一个决定。
“不管看了多少的魔法书都没有用，在脑医学上，这是根本不成立的！”
“也就是说……”上条当麻带着颤抖的口气。
“没错，你被骗了！”方宏带着关心智障儿童的眼神这家伙，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清教会为什么这么说？”上条茫然地自言自语。
“当然是为了便于控制！”
这种腹黑政治家的手段上条会懂就怪了，不过方宏也没必要教他这些东西。
“对，一定是教会在原本没有任何问题的茵蒂克丝脑中动了手脚！”
上条当麻并不笨，在方宏的开导下念头通畅的上条再一次发挥了猪脚的聪明机智。
他迅速返回屋内，直接捏着少女的嘴巴，借灯光看向她喉咙深处。
这里没有头盖骨保护，以直线距离来说是比头顶更接近‘大脑’的地方。而且这里很少有机会被人看见，更不可能被他人所触摸。
在女孩的喉咙深处，上条看见了一个黑色六芒星符号，就像占星节目中会出现的诡异符号图形……
——幻想杀手！“警告！第三章第二章节八段六言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的‘项圈’，第一至第三结界已确认破坏，再生准备……失败。‘项圈’无法自行再生，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迎击侵入者为优先。”
茵蒂克丝的双眼射出了可怕而耀眼的鲜红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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