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的挣扎
拥有着漂亮蓝色卷发的少女快速的走在钢铁楼梯上，鞋子发出了短促而又急切的脚步声。
少女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放在白大褂里面的存储设备，就是这个差不过跟两根拇指大小的存储盘里，保存了学园都市五十年来所收集到的人类情感信息资料。那双木然的，只是稍微看上一眼就觉得让人感觉到心里发慌的湛蓝眼眸里，此刻能被人读到的，或许就只有坚定这一种情绪吧！
布束砥信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脑神经应用分析所最底层的‘那东西’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侧走过的地方，存在着一间有着透明玻璃的大房子，在房子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少女，那是一个，拥有着漂亮的茶色头发的女孩子。
少女有着披肩的茶色短发，一粉嫩娇俏可爱的面孔，身上穿着的是‘私立常盘台女子中学’的夏季用薄款毛衣，与之配对的却是灰色的百褶裙。她没有名字，只有10030的代号，并且因为在实验过程中产生意外的缘故，所以被安置在这里进行‘再调整，准备继续投入‘实验’。’
“代号‘sisters’，单价18万日元，只需要一个按钮就能无限制造的存在……”少女的声音逐渐开始变低。“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走过，10030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若是有人仔细看去，却是能够发现，在她那原本向一般妹妹们一样木讷的眼神中，此刻却是充满了一种属于智慧生命所特有的情绪————迷茫！
“我们，究竟为什么存在？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被人杀死吗？”
“御坂，很想知道呢！”额角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少女抱着自己的膝盖，自言自语的说到。
“御坂10030的想法很危险很危险的哎，御坂10069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少女的脑海里非常的热闹，一个个御坂的声音透过电磁网络从少女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为什么不呢，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绝对能力者试验计划’吗？御坂10086表示无法理解御坂10030的想法。”
“死亡只不过是陷入了黑暗而已嘛，御坂10031表示就跟睡觉没有什么区别！”某个正在调试着身体的少女正在研究员的协助下进行着最后的检查，御坂10030因为实验的失误被跳过安排在了20000之后的位置，下一个接受实验的对象便是10031。
“每个存在之所以会存在，不正是为了只有他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御坂10073表示无法理解御坂10030的想法。”
“啊！”御坂10030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脑海里传来的御坂网络里‘妹妹们’发表的不同看法，御坂10030那刚刚初生出来的懵懂情感根本无法处理这样的事情。
御坂10030伸出自己纤细的手臂，脑海里却是想象到了一位高大的少年。
“我们也想……活着啊！”
黑暗中，传来了少女渴望生命的呢喃……
穿过用来进行检查的实验室，布束砥信的脚步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样子，她扶住反射暗淡光芒的扶手，伴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她来到了一间封闭的大门门口。
“指令输入：OMG4339……”少女作为实验的高层人员，自然拥有着权限非常高的密码，很快的，特制金属门框上红光一闪，厚重的大门便缓缓的的向着两侧退去，呈现在布束砥信面前的，是一座充满着各种按钮和灯光指令插孔的操作台。看到操控台的时候，布束情绪波动了下，她不等大门完全打开，就匆匆的走了进去。
在主操控台的前方，是一扇透明状的巨大玻璃，布束砥信透过巨大的透明玻璃，能够清晰的看得到，在那下方整整齐齐排列着的无数巨大玻璃罩，也就是用来培育‘sisters’的培养槽。在培养槽的旁边，数十名身穿白色医用大褂的研究员正专注的为那些有着茶色头发的无表情少女进行着身体的调整，或者为其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或者使用‘学习装置’为其灌入着学习资料。
布束砥信并没有管这些，她伸手从自己的白大褂里取出一枚存储芯片，把它插入了指令插口。布束看着就在不远处躺在控制实验室内置‘学习装置’下面的那个茶色头发，身上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少女，那一头柔顺的长发被她压在了身下……
布束知道，只要一个‘妹妹们’学入了这些‘情感资料’，那么就会通过‘御坂网络’的扩散交流，所有的‘妹妹们’便都会明白这些程序化的‘感情’，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感情’，但那也做够了。少女纤细的手指在操作台旁边的键盘上用一种常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按动着，并且准确的操作台上那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输入按钮中找出自己所需要的，这些在她看来没有丝毫的难度。
“好了！”少女自言自语道。
一个绿色的对话框从计算机屏幕上弹出，上面呈现着一行繁体的汉字。
‘讯息正在载入……’
读取条开始缓慢的进行着增长，10%，30%，50%——70%……
“拜托了，这些情感资料，希望能够打动‘那个人’吧。”布束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就算她拼了命的想要帮助‘妹妹们’，但是她们的生命，却仍旧像是浮萍一样飘忽不定。只能寄托于她们发出‘不想战斗’的哭喊或许能够打动某人的心……
布束砥信知道自己是有罪的，她那冰冷的眸子里刚刚流露出了一丝歉意，然后，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重重的把她压倒在了操作台上。
“嘛，刚才考虑到穿着，或许认为你是相关人员，所以我刚刚跟上头请示过了，在资料移交完毕之前，这里超禁止任何人进入……”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少女的声音非常特别，听起来有种特别的感觉。
布束砥信拼命挣扎，但是从身后传来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布束自己。她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穿着橘色上衣，带着兜帽的少女。
绢旗最爱继续用力压了压布束砥信的脑袋，反束在背后的手臂也是继续拉紧。作为一个长时间蹲在资料和装置面前的研究人员，布束的力气完全不如绢旗。
“虽然推测只是有一个人袭击设施，但是也无法确定另一边的袭击是不是超声东击西，为此防卫组虽然知道袭击者在另一端，也必须交由游击组解决。”矮个子的少女摘下戴在头上的橘色兜帽，露出了一张有些娃娃气的脸。
“看起来麦野的预测真是超准的！”
“没用吗，或许吧！”布束砥信低下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是那个孩子……对，这原本就是我们应该背负的罪孽，要给他们开括命运的机会才行！”
“这真是超糟糕的！”
绢旗最爱看到布束依然用她那被身体挡住的手指在键盘上按动，就知道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绢旗顿时就不高兴了，少女抓住布束的身体，用力甩到身后，紧接着一拳打出，那大约两指宽的蓝色存贮设备便化作了一阵黑烟破碎掉了。
“没用的，载入已经到满值了，她们以御坂网络这个脑波连接相系，刚才安装的情感程序，将会由所有的‘妹妹们’一起共享……”布束砥信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估计是没什么好下场，不过她依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叮~叮~叮~’突然间，整个控制实验室里传来了剧烈的警报声，计算机的屏幕上，一个个红色的警报窗口源源不断的开始弹出。
“警告，警告，警告……”布束的瞳孔猛地缩小：“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
“保全设置，什么时候增加的这道保全设置的……”
“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你的计谋似乎已经超失败了！”少女绢旗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兜帽。“她怎么办？”一个男人从旁边走了过来，对着绢旗问道。
“超扭送到上头吧！”
“不，不，不会这样的……”
布束砥信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她眼睛微微眯起，看到了那插在男人腰间的黑色手枪。趁着男人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布束干净利落的一套扫堂腿踢空，在加上擒拿手拍到了他的脸上，一瞬间被打懵的男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布束砥信一脚踹开了，然后她把从腰间取出的黑色手枪拿在手里，拉上枪栓对准了绢旗最爱的额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用这个东西，只有现在，希望你们能够离开，不要来打搅我！”
绢旗耐心的听完了布束的话，有着橘色头发的少女抬起了自己的脸，看着布束的眼睛开口说道。
“很抱歉，超不能如你所愿！”
布束看着这个死脑筋的少女，她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杀人的。可是，为了妹妹们……布束一咬牙，她拿着枪械的手往下一沉————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掉落在地上的金属弹壳也发出清脆的声音抢着节奏。
“这种时刻还想着避开要害，我超佩服你的这份贴心，但是区区手枪还是打不穿我的‘氮气装甲’的，你就先老老实实睡一觉吧！”
“超带她上去吧！”
光头男人抱起已经被绢旗一拳打昏的布束砥信，向着老板问道：“这家伙以后会怎样？”
“不知道，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如果她还有利用价值，或许能够保住小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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