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档次上的差距
“……砰！”
当顾羽一记运球，整个人只剩下残影，呼啸着冲刺而过的瞬间。
凯文杜兰特发誓，自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是他的自信，被彻底碾碎的，无情之声。
“表哥突破了！杜兰特被过掉，表哥面对伊巴卡和考辛斯的联手夹防，直接起跳……！！！”
“嗖……！”
起飞，顾羽的脚下最后一步发力，带上了一丝偏转，身体在半空之中好似旋风，扭出了一个华美的圆弧。
考辛斯的右手，在顾羽身侧划过，只差一丝就可以碰到顾羽手中球，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羽从自己眼前消失。
篮球那橘黄色的影子，被隐藏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好似邪神降世，将整个天空都给彻底遮盖。
一旁，伊巴卡也瞄着那颗篮球，同样靠着自己与生俱来的顶级防守判断力，奋力起跳，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最恰当的高度。巨掌挥落，就像是过去无数次他所做的一样，要将那道橘色闪光，给狠狠的拍落在地上。
但篮球，却没有如他所愿，出现在必须出现的地方。
表哥在想什么？！
“DAMN……！”
嘴里骂了一声，伊巴卡的身体开始下落，眼神则极为惊恐的追随着那道极致的黑暗之影，心底深处，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开始滋生。
想要空中转身360度出手上篮的话，在这个位置，顾羽就必须要出手了。
既然要出手，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护在胸口的篮球给拿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看向篮筐，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完成上篮。
哪怕是文斯卡特巅峰期的传世名作，那记震撼了一个时代的360度转身空中连过四人上篮，也是在这个位置出手的。伊巴卡知道，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错，半人半神来了，也会倒在他的巨掌之下。
但顾羽，没有出手。
甚至没有将球，从怀中掏出来。
顾羽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
起码在这一瞬间，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知道。
但就在一眨眼之后，答案揭晓。
“……嗖！”
生生在空中靠着转身绕过了两个内线巨人，顾羽的身影从伊巴卡身侧出现。底线摄像机，记录下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幕：
只见顾羽头部微微扬起，双手张开，左手正好靠着伊巴卡的身体，保证自己不会受到后续干扰，右手则五指分开，好似铁钳一般死死抓住了一样东西，往上一举。
是篮球。
是场上场下，是这座城市，是这个国家，是全世界无数篮球爱好者们，在场上梦寐以求的，那道橘色闪电。
动能，应该已经消失了。
按照常理，这个时候，顾羽的上升势头应该已经消失了。跳跃力消耗殆尽，紧接着的就是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在伊巴卡还在努力回身干扰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顾羽都不可能完成上篮出手了。
身体几乎和篮板平行，顾羽再往前一丁点，就会彻底来到负角度区域。虽然NBA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在负角度抛进的神奇上篮。但在两个巨人的严防死守之下，这一次，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不可能本身，就是用来打破的，不是吗？
“呼……砰！！！”
震耳欲聋的声响，通过篮筐上方的扩音器，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再通过遍布整个球馆各处的喇叭，海啸一般席卷了整座球场。
落地。
“扣、扣扣扣扣扣……”史密斯的嘴巴张开，结巴了老半天，终于在三秒钟之后，说出了球场里的第一句话：“扣篮！是扣篮！表哥顾羽，空中360度转身，压着伊巴卡暴扣得分！！！”
过掉杜兰特，绕过考辛斯，硬刚伊巴卡。
顾羽，单手扣篮，为球队拿到了第三节的最后两分。
“哇！！！！”
全世界，沸腾！
“THAT’S-WHAT-I’M-TALKING-ABOUT！THAT’S-WHAT-I’M-TALKING-ABOUT-MAN！！！”
史密斯身边，查尔斯巴克利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似膜拜神祗一般双手高举，高声怒吼道：“这才是篮球！这他妈才是篮球啊哈哈哈哈哈！！！”
几秒钟后，雷霆队绝望的超远投篮，被机警的格林干扰，连篮板都没沾到，落向了不知所谓的方向。
第三节比赛结束，萨克拉门托国王队，领先24分！
“又、又来了……表哥的第三节，又来了啊！”媒体席，不少中立记者是目瞪口呆，看着顾羽大摇大摆走下球场，迎着满场上万名一句话都不敢说的球迷的场景，用近乎哀嚎的声音喊道：“凯文杜兰特被击碎了，被表哥彻底击碎了！！！”
不只是杜兰特。
还有雷霆队，以及，俄克拉荷马城。
“打不过……”
看台之上，嘘了顾羽整整四场比赛的鹅城球迷之中，终于有人，接受了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得过的，这种怪物……不是人类可以战胜的啊！”
正义必胜？
错。
“从来都只有实力必胜，没实力，管你有没有正义，都只有一个称呼。”靠在座位上，顾羽看着游魂一般走过来，似乎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的杜兰特，笑道：“菜鸡。”
“我……”听到顾羽的话，杜兰特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一大堆垃圾话，全都给瞬间咽了回去。
他本来还指望着，喷几句垃圾话，提升一下自己那支离破碎的士气，提升一下队友和球迷们的精气神。
但此时他意识到，没有必要了。
胜负已分，成王败寇。
从篮球这项运动被发明出来开始到现在，这片球场之上，就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正义。
有的，只是实力。
任何看似不可击败的怪物，任何统治联盟的恶人，只要他们还在继续赢球，那么，他们，就是正义。
失败者？
也就只能在赛后抱怨抱怨哨子，抱怨抱怨伤病，抱怨抱怨天气不好网络不好地板太滑冷气不足罢了。
那叫丧家犬的哀鸣。
之后的比赛，双方，都再也没有换上主力球员。
雷霆队的替补席试图做出过反扑，卡隆巴特勒和兰姆的连续三颗三分球，一度点燃了球队追分的希望。
但是
“轮到老子统治球场了，你们这些渣渣！！”
一生要强的维特斯爸爸突然爆发，突破、中投、逼到死角的三分连续命中，狠狠的将雷霆队，进一步推入深渊之中。
“唰！”
“BE-EASY-BRO~BE-EASY~~”
迈克尔比斯利，在贡献了一颗夺命长两分之后，模仿着顾羽，做出了吹枪口的动作，懒散的回防而去。
这一球，将分差拉开到了25分。
自此之后，雷霆队，再无机会。
“5、4、3、2……1！！！！”
“嘟嘟嘟！！”
国王球员们齐声倒数，最后的哨音响起，西部决赛抢七大战，画上了句号。
124比100，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毫不留情的将雷霆队彻底碾碎，用一场不容置疑的胜利，从雷霆手中抢走了总决赛的入场券。
“恭喜！恭喜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恭喜表哥顾羽！恭喜威少，恭喜乔治，恭喜国王队的所有球员们！”
看着原本为雷霆队准备的漫天彩带，依旧锁死在球场穹顶之上。
看着雷霆球员们失魂落魄，像是被人一掌震碎了五脏六腑一般，行尸走肉似的走向对手。
看着球迷们自发的开始鼓掌，却不是由衷的为对手的表现叫好，而是无奈的臣服在这黑暗统治之下的场景。
肯尼史密斯，感慨万千。
“我们不知道，这支国王队的神奇之旅，是否还会继续下去。我们更不知道，在这场比赛里轰下57分，第三节单节拿下24分的表哥顾羽，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我们也不可能预测，这个不可击败的地狱恶魔，碰上天神陈牧，究竟谁能一统江山。”
史密斯道：“但我们知道的是，表哥顾羽，已经在西部的舞台之上，完美的证明了自己。在这一路匪夷所思的黑马之旅中，场均轰下了不可思议的44分。已经够了，所有的质疑，所有的疑问，所有的不甘和不屈，都已经足够足够了。我们要接受的事实是，从今天开始，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就是西部冠军，表哥顾羽……就是西部之王！”
“YEAAAAAAAAAAAH！！！”
国王球员们忘我的庆祝着，顾羽被众人围在当中，就像是真正的王一样，傲然孑立于巅峰之上。
“不、不甘心啊……”
杜兰特，正准备走向顾羽，却听到身边，有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
“真的真的……好不甘心啊……一次一次的输给这个家伙，我真的……”
泰瑞克埃文斯，双手抓着头发，身体微微颤抖，隐约之间，似乎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滴落在了地板之上。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低沉的啜泣声仿佛会传染一般，迅速传遍了雷霆整个替补席，所有球员脑海之中，都浮现出了往昔的点点画面。
为了这一天，为了这场比赛，为了能够拿到挑战神的资格。
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
一朝梦碎，你又能指望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如何继续的坚强下去呢……？
“GOOD-GAME。”
鼓起勇气走到顾羽面前，看着国王球员们让开的一条通道，凯文杜兰特伸出手来，开口道：“到头来，还是输给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不客气不客气。”顾羽笑着握上杜兰特的手，也不知道在谦哪门子虚……
随后，顾羽的手，就被紧紧的捏住了。
“你等着。”杜兰特咬牙道：“等着我和雷霆卷土重来，我的目标变了，我不再想要追上詹姆斯，不再想要挑战陈牧。从今天起，我凯文杜兰特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和你平、起、平、坐！”
“加油加油，为你鼓掌。”顾羽晃了晃手，说出来的话让杜兰特那叫一个火大。
“今天你的发挥很好，我的发挥确实不如你，我服输。”杜兰特牙根都要咬碎了：“我们的实力确实有差距，但是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可以……”
“不是，你等一下，凯文。”顾羽突然正色，摆摆手打断了杜兰特的话语：“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杜兰特黑着脸问。
“你我之间，不存在实力上的差距。”顾羽嘴角一扬，笑道：“而是档次上的差距啊，凯文。”
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杜兰特，顾羽回过身去，面对全场正在鼓掌的雷霆球迷，鞠了个躬，大声道：“感谢！感谢大家的光临！希望今晚的演出能让诸位满意！流落到东部四年的奥布莱恩杯……”
五指一握，顾羽的拳头，挥向高空：“是时候，回到西部来了……！”
“……吼！！！！”
一句话，整个鹅城，瞬间就成为了顾羽的盟友。
怒吼声，不眠不休。
“走了。”
看台一角，陈牧起身，戴上帽子，走向了散场通道。
“怎么样？”卡莱尔也随之起身，饶有兴致的看向陈牧：“棘手吗？”
“哦？你说小顾？”陈牧脚步微停，侧眼扫了一下正在吹牛大笑的顾羽：“就今天这场比赛来说的话，棘手还算不上，顶多有点小麻烦吧。”
“嗯。”卡莱尔笑着看向球场，眼睛一眯：“我也这么想。”
喧嚣声中，两人一齐动身，身影消失在了黑暗的通道之中。
神，离开了球馆。
但神魔之战，却刚刚拉开那波澜壮阔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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