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尸油(1)
“咱们出去吧,卧房留给阿鸾,让她好好休息。壁国皇帝能够进来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借鉴,咱们说不准还能给赵钱孙留点惊喜。”后倾呵呵笑了一下之后,勾起了唇角,看起来似乎格外阴险狡诈。
听鹤一听也就明白了所谓的惊喜是个什么意思,别看后倾现在因为尸油的关系难以动用灵气,但是这不代表后倾就是个可以任人宰割的主儿,他要是狠起来,谁都得对他礼让三分。
“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点小忙。用尸油限制我的行动,我也总该投桃报李一下。”后倾嘴角漾出一抹阴狠的笑意,他笑着,朝听鹤招了招手,如是这般对听鹤吩咐了下去。
听鹤听罢,点点头,道了一声交给我就好之后,就闪身离开了。
他倒是没有被赵钱孙特殊对待,大概是因为赵钱孙认为此人翻不出什么浪来,因而只是给听鹤吃了一种可以暂时不让他的灵气能够使用的药丸罢了,可听鹤何许人也?人家跟昆吾先生这么多年不是白跟的,这样草率的药丸根本无法对听鹤造成实质性后果,赵钱孙前脚喂听鹤吃完,后脚听鹤就把药力全给派出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会儿这个活儿也只能交给听鹤去做了。
听鹤也不客气,一转身消失了之后,便将帝玺和后倾俩人给单独留了下来。
后倾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望着天外一轮孤月,倒也并不觉得时间有多么难熬,甚至连听鹤回来了,他都不觉过去了多长时日。
若非外头的月亮早已快西斜,后倾断然不知道如今已经是何等光景了。
“怎么样?拿到手了么?”后倾见听鹤回来,便慢悠悠地开口询问道。
听鹤点点头,随后就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可真难闻。”
他说着,递出去了一罐色泽略有些发黄的小瓶子,那里头的东西像是油一样,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后倾微微一笑,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也露出了一抹有些难受的表情:“这油不错,是个好东西。”
“东西给你了,要怎么用就看你了。”听鹤说着,将油塞入了后倾的怀中。后倾颠了颠那瓶子,似笑非笑地问道:“听鹤,你可知道这个有何用?”
“先生说过,尸油可以安神定志,只是因为来源实在是太……因此大部分病人宁愿心悸也不肯使用尸油来治疗。”听鹤虽然满脸的嫌弃,但是后倾问了,他倒也回答得很乖。
后倾闻言,微微一笑,继而说道:“倒也不错,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尸油若是从我的手上用出去,那可就好玩了。”
“什么意思?”听鹤不明所以。
“我本就已经死了,也就是说,我本来就是一具尸骸,正因为如此,赵钱孙才能用尸油暂时压制我的灵气,然而这样的灵气压制并不是绝对的,我其实也还可以使用一点点灵气,而尸油在我手上,便是一种利器,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给赵钱孙他们一个惊喜么?这就是惊喜。”后倾晃了晃手上的尸油,笑得很是阴险狡诈。
“我不太明白。”听鹤哪里知道尸油还有什么奇怪的用途,在他眼中,尸油仅仅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药材罢了。
后倾倒也没有具体说什么,只见他带着尸油走到另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这么一看,倒海真有了点西王母的风范。
他将尸油全都倒在了地上,然后口中念起了听鹤听都没听过的话语,虽然没有用灵气去催化尸油,但是听鹤却明显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味道闻起来有一点点儿像尸油,但更多的却像是一种奇特的香料,闻到鼻子里头,竟是说不出的感觉。
听鹤闻着闻着,只觉得头晕目眩,竟然一下栽倒在了地上,后倾口中仍然在喃喃念着什么,等到后倾一番话念完,听鹤已经面露惧色了。
后倾站起了身子,将倒在地上的听鹤给扶了起来,然后手指点上了听鹤身上的两处穴位,听鹤浑身一震,有些迷茫地睁开了双眼:“好可怕,梦……噩梦。”
“梦到什么了?吓得你一脸汗。”后倾卷起袖子帮听鹤擦了擦脸上的汗,笑得格外云淡风轻。
听鹤一把抓住后倾,双唇仍然是发紫的:“我……我梦到……梦到昆吾先生被洛羽杀了。”
“昆吾被洛羽杀了?”后倾挑了挑眉,然后将听鹤给扶到座位上,安顿他坐下之后,又主动帮听鹤倒了一杯水:“仔细说说看?”
听鹤浑身一震,连连摇头,满脸都是惊惧:“不……不……”
“只是梦而已,你看,我们还在这里,还被赵钱孙困着。不过是梦罢了,我也只是想听听看,你究竟梦到了什么。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的梦境,说不准就在暗示着什么。”后倾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听鹤的对面,静静看着听鹤,却在言语间给听鹤施加了不少压力。
听鹤又是一抖,然后有些怯然地瞅了一眼后倾,随后才颤声说道:“我……”
“你在害怕什么?若是连梦境都克服不了,若是有一天昆吾果真除了什么岔子要你救命,难道你就坐在地上哭么?”后倾难得说出这么重的话,却也是实实在在在为听鹤好。
听鹤毕竟过得太顺遂了,即便跟着昆吾和帝玺一起的时候也偶有险境,但是大多都不太需要他来支撑,而仙鹤之翼又拥有特殊的复原能力,这让他每次遇到危险都会习惯性用鹤翼保护大家,除此之外,听鹤着实算不上多么有胆量。
区区一个梦境,若是换了别人或许会害怕,或许会担忧,但绝不会像听鹤这样,非但胆战心惊,甚至还有些泫然欲泣的样子。
听鹤双手握拳,像是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树之后,才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捧着瓷杯开口说道:“我梦到……梦到洛公子拿……拿着药王鼎……将昆吾先生投了进去。”
其实这句话实在是很短很短,但是让听鹤亲口说出来,却需要莫大的涌起。
跟随昆吾数百年时光,听鹤对昆吾的感情就像是父兄,昆吾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听鹤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可和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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