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有心算无心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别离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很是难以启齿地说道“那天......大概是三个星期前的事情吧。左老爷子您突然带着姬副官来找我切磋。虽然在这之前姬副官也曾经私下找我比试，但是，和左老爷子您一起来却是第一次。而且，自从半年前开始，姬副官便没有再来找属下了，所以属下当时不由得有点吃惊......”
“嗯。半年前，恰巧是老夫加强月华的特训的时候呢。”
听到这里，左悠心微笑着捋了捋胡子，顺带着，还被八意咏琳用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
她的眼神，就彷佛在说着“原来你这家伙就是让那蠢货精疲力歇的罪魁祸首”似的......因为左悠心对姬月华与八意咏琳之间的矛盾冲突略知一二，所以，察觉到来自技术开发局首席天才的险恶目光，这位老爷子也只好自顾自地摇头苦笑。
然后。
眼见左悠心好像没有继续插嘴的意思，萧别离亦继续说下去“话虽如此。考虑到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试......就如同过往一般。这既是为了姬副官本人着想，也是为了回应他向属下发起挑战那份决意。在最初的惊讶过去后，属下便答应了跟姬副官切磋的事情。”
“那么，那次比试的结果，你还记得吗?”
“是的。属下.....印象深刻。”
说到这里，萧别离顿了一下。他罕见地皱着眉头，最终，那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充满无奈，夹杂着自嘲的意味在内的苦笑“在最初的半个小时中，姬副官跟属下打得难分难解。半个小时后，姬副官抓住一个机会发动猛攻，属下开始占据下风。当我们战斗至九十分钟时，属下基本上已经没有获胜可能，最后只得放下武器认输。”
““真的假的?!!!!””
听完了萧别离的叙述，包括八云梓﹑若溪宛和八意咏琳在内，众人的目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震惊的眼神。尤其，以花照夜为首的几位师长，就更是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要知道，萧别离可是资历与实力同样厉害的前辈师长。和不爱说话的性格没有任何关系地，战斗经验是一等一的。
即使是在十三人的师长之中，也排在前列之中，是相当于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在当初，为了成为正式的第五师师长，立花雪乃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萧别离比试，最终仅仅支持了三个小时就败阵下来。
虽然，姬月华的潜力就如同他的脑袋一般厉害，这是人所共知的。但是，若果说一年之前还止步于副官顶层的他，现在竟然能够击败萧别离......会否，又有点太过夸张呢?
退一百步来说，纵使姬月华真的已经紧随着他那两个姐姐的脚步，抵达了师长级别也好。他挑战的对手，也应该是雪红尘﹑左笑棠等人吧?
“第十一师师长，你真的......”
“是的。姬副官几乎预测到我所有的行动。打从交手开始，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精心计算。之所以没能在最初的时候就把我打得满地找牙，也只不过是因为姬副官的蛮力不及我，以及，我的「心眼」延迟了败北的时刻。我没有任何遗恨。即使再打一次，我也不觉得自己能赢。我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为什么你不跟我们提起......”
“左老爷子说了，既然在场没有太多人看到，就干脆暂时保密好了。顺带一提，那天第九师的副官也在现场。不过，他和我的下属们一同被下达封口令了。”
尽管众人还想进一步地向萧别离确认事情的真伪，眼见萧别离说得如此决绝，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姬月华能打败萧别离，那么，战斗能力这方面自然是及格了。
虽然如此，众人却又不想就这样，承认姬月华接过军部总参谋之位的事实......当然了，与此同时，他们也想不到姬月华有什么其他的缺点。像这样般，处于理想与妥协的拉锯局面之中。
现场的空气，因为没有人说话而逐渐凝固，让人喘不过气。
此时，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重氛围的，是姬月华。
“第十一师师长每天都得跟上百个挑战者交手。对于他而言，我只不过是挑战者的其中一员而已。我这边则不同了。从上次的败北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跟第十一师师长再战时的策略。我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观察第十一师师长的作战风格......包括一些细微的本能动作，和惯性的战略。等到我跟第十一师师长再战时，我已经在心中演算了这次的比试过程接近上百次。实际跟S-Rank级「灾厄***手时，可不会有这么长的时间让我冷静地理性思考。再者，不同S-Rank级之间的习性也相差很远，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综合以上所说，我能侥幸地在与第十一师师长的交手中取胜，并不代表了什么。”
相比起立威的考虑。首先，姬月华更重视的是这个会议室内众人那良好的关系。
纵使他没有办法摆脱把萧别离当成踏脚石立威的嫌疑......这就正如，众人刚刚也彷佛在集体思考数落他的方法一样。最起码，姬月华本人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好不容易逮住了左悠心没有发言意思的机会，姬月华立即站了出来替萧别离圆场。那淡淡的口吻，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简直就好像在诉说着事实一般。
因为是有理有据的发言。
听完了姬月华的说法，霎时间，众人又觉得萧别离的败北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冲击性......
只可惜......
“真是搞笑。你怎么不说一下自己这半年以来同时负责了不知多少工作，而且还被某个疯老头增加了特训的强度，这半年来已经十几次在工作期间睡着了的事情?”
八意咏琳的下一句说话，立马让他前功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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