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 224 章
怀里的人动了几下, 醒了。
“约翰。”
“honey,睡的好吗?”
“还行。几点了?”
“快到……七点。”他解下右手腕的手表,看了看时间。
“饿了。”
“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不想动。但是好像冰箱里没什么东西。”
“是没有什么东西,我去看看。”
肯尼思下了床。
张文雅随后也起床了, 懒洋洋走去浴室洗漱。
头发长长了不少, 现在垂到肩下了, 前几天才去理发店修剪了一下发尾。纽黑文托尼老师夸了半天她的头发, 乌黑顺滑, 不像非洲裔的黑发那样又粗又卷, 也不像欧罗巴人的金发那样过于细软。
肯尼思家是爱尔兰后裔, 肯尼思太太也是爱尔兰和英格兰后裔,小约翰的头发就挺卷的,少年时期还留长发呢, 不知道在学校里会不会被鄙视“像个娘们”,大概是有的。卡罗琳说他十一二岁的时候非常害羞,真的看不出来呢。
留长发的麻烦之一就是会睡乱头发,短发的时候随便扒拉两下就整理好了头发。
肯尼思敲了敲浴室门, “家里没什么吃的, 出去吃吧, 我订了座。”
“吃什么菜?”
“意大利菜。”
意大利菜也不错, 翠贝卡区旁边就是小意大利区,要是不赶时间甚至可以走着去。
到底还是坐车过去,布鲁克开车送他们。
“今天去哪里了?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张文雅点了菜,合上菜单。
肯尼思点了酒, “去了警察局的一个嘉奖会。”
啧, 好忙呀, 这些政府机构都是要去的, 好在因为国会大厦枪击事件,他现在在警察这个大群体里极受欢迎。政治立场嘛,是可以随时改变的,从这个party换到对家去是常事。这一波好感度拉满,警察这个大群体的选票就稳了。
“演讲了吗?”
“嗯哼。”他点点头。
呼!累呀!既然邀请了他,那么他总是要上台讲讲话的。她看过许多肯尼思总统和鲍比叔叔的影像资料和纪录片,竞选就是到处见面、握手、演讲。当时竞选候选人跟普通选民还是零距离,兄弟俩乘着敞篷汽车在路边跟群众握手,热情的群众都要把一个体重一百多磅的成年男人拉下汽车了。
结果解决办法就是幕僚们抱着候选人的腰,以免他真的被拉下汽车,有时候一个人都拉不住,要两个人才行。
“你的海报印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你的竞选办公室看看?”
“你真要去吗?”
张文雅点点头,“我还没有去过竞选办公室看过,有趣吗?”
“不怎么有趣,总是很忙。我们招募了一些志愿者,他们整天都在打电话访问选民。”
懂,拉票。想要说服选民去投票站投票挺不容易的,毕竟这么奇葩的日期——十一月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星期二——是工作日,绝大部分政府机构和私人企业都会在这一天允许职员出去投票,可投票率也还是在百分之六十左右,有的年份甚至跌到只有百分之五十五。
肯尼思姐弟联手参选使得纽约州民主party委员会喜大普奔,于是也没有其他人来跟姐弟俩竞争。共和party的竞争对手倒是有,但基本上就是陪跑了。而且据民主party委员会说,今年多了很多“投诚”选民,之前这部分选民都是共和party。
因吹斯听。
她留意到他技巧的绝口不提查理,也不正面回答能不能去他的竞选办公室参观的问题。嗐,狗男人的小心机罢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平时怎么相处的。
卡罗琳说竞选经理就是安排各种会面,答应哪一家、拒绝哪一家都是要反复考量的事情。还有捐款也要小心,《竞选fa-an》规定的很详细,有问题的捐款会导致廉政部门的审查,到时候闹出丑闻就不太好了。所以对于每一笔金额达到一万美元以上的捐款都要调查捐款人背景,熟悉的人不用调查,比如要是苏珊姐妹捐个十万八万的不用审查,但张文雅要是捐款就不能收,必须退还给她。
嘶,麻烦。
不过这个问题想解决当然也可以解决,就让苏珊以自己的名义捐款就好了。苏珊和艾普尔都以个人的名义分别给姐弟俩捐款,苏珊捐给卡罗琳五万美元,捐给约翰八万美元;艾普尔分别给姐弟俩都捐了五万美元。
福斯特姐妹就算个人捐款里的大户了,而且是捐给政治行动委员会的,不能直接捐给竞选办公室。直接捐给竞选办公室最多只能一千美元。
复杂。
区区一个联邦众议员选举还是便宜的,几十万美元就能搞定,尤其在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花钱更少。媒体都恨不得花钱请姐弟俩上节目,竞选广告买广告时段花了点钱,后来查理和格蕾丝碰头算了算账,发现这笔钱其实完全可以不花的。纽约地区各家电视台、电台一听是肯尼思姐弟要来上节目,疯了一样抢破头,压根不需要花钱。
一顿饭吃完了,肯尼思都没有回答她能不能去竞选办公室参观的问题。
好吧,也不急在这一时,两年一次竞选的话,以后机会多着呢!
她的离婚协议书还没有获得法院的正式批准,说起来总归不那么名正言顺,会被共和party的竞争对手拿来攻击他的人品。
周六周日肯尼思没有活动,国会休会期结束,议员们周一返回华盛顿特区,前期竞选暂时告一段落。中后期竞选是十月份的事儿,到时候众议员们都要至少花个两周时间回选区拉票。
已经有狗仔队得到消息,在翠贝卡公寓楼下蹲点打卡来了。两个人心情都很好,下车之后面带微笑。布鲁克走在前面,负责将狗仔队推开。
“布鲁克,你吃过晚餐了吗?”张文雅问。
“吃过了。披萨。”
“吃的是不是太随便了一点?”
“习惯了。张小姐,谢谢关心。”
“我们中国当初推翻了资本阶级,我们不太习惯将阶级划分的那么明显。”
布鲁克暗笑,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知道。我不能打搅你和肯尼思先生的甜蜜时光。”
倒是说得张文雅有点不好意思了。
肯尼思向布鲁克一笑,“谢谢你。”
布鲁克按下电梯按钮,“我明早六点到楼下。”
下班喽!
音响打开,音乐响起。
玛丽亚·凯莉的《vision of love》。
i had a vision of love 我有个爱的梦想
and it was all that you\''ve given me 这是你给我的全部
i\''ve realized a dream 我实现了那个梦
and i visualized the love that came to be 我看到了那爱的模样
这首多年前的歌现在听起来也一点都不落伍。
也很适合两个人抱在一起曼舞。
轻轻拥她入怀。
一只手扶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她的个子不算高,因而脸庞只能贴在他肩头。
他身上有一点汗味,据说这就是荷尔蒙的气味。
据说,荷尔蒙的气味捉摸不定,有人能闻到有人闻不到。而你要是闻得到又很喜欢,你们在荷尔蒙上就是匹配的。
真的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一切都很美好。
他的手臂很有力,他的怀抱温暖,他的气味也是她喜欢的。
抱着他的腰。
这个身体也是她喜欢的。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沉浸在歌曲声中。
反复播放的同一首歌。
so i believed 所以现在我相信
and now i know i\''ve sueeded 我已经可以
in finding the place i ceived 找到梦想的终点
i had a vision of love 我有个爱的梦想
and it was all that you\''ve given to me 这是你给我的全部
一双干燥的大手捧着她的脸,轻柔的在她脸庞上印下他的吻。
甜蜜的吻。
每一个吻都像是吻在她心上。
她的心连同身体都在颤抖,为了……为了爱。
为了即将过去的夏日的最后一个夜晚的美好。
“我爱你。”他说。
“可你现在都不说爱我了。”他又说。
“我们中国人不喜欢总是把‘爱’挂在嘴边。”
“你总是用这一个借口,换一个。”
不要啦,这个借口很好用好吗。
“别说话好吗?”破坏气氛。
松开她的手,抬起她下巴,“你害羞了。”
才没有呢!
“不是。”眼神有点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是害羞。”他很惊讶,他弄不懂,难道她……
不过这种事情并没有统一的标准。人们都说,当你遇到真爱,你会觉得怎么做都不对。她是这样的吗?
“我没有。”她小声嘀咕。
“honey,你从来不回应我。”
“嗯?”她抬眼看他,“你说什么?”
“你是我的honey,可你却只叫我的名字。”
嗯?这个人的关注点奇奇怪怪。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好像也是哦,用爱称可以迅速拉近感情,互相称呼“baby”、“honey”是美国群众日常。
“那你喜欢我怎么称呼你呢?john-john吗?”
肯尼思抱着她大笑起来,“不,不是这个,几乎没人这么称呼我。”
他循循善诱,“你可以都说一遍,让我听听。”
她只好勉为其难的,说:“baby?”
“honey?”
还有什么?
“sweetheart?”
他轻叹一声,“完了!我觉得都很好听,你应该更多的这么称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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