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67
赵路东那边算好了时间, 想让胡绫休息一天，然后找好好聊一下。
第二天下午，赵路东直接找到家里。
可惜那时候胡绫已经出发去机场了。
孙若巧看到赵路东来, 颇为惊讶。
赵路东解释说, 是好路过这，胡绫休息好没，接去上班。
孙若巧：“啊？要上班的吗？我看那思像是放假了一呢。”
赵路东忙说：“不是上班, 就是去店里看看, 聚个餐。”
孙若巧说：“哎, 还真是去聚餐了, 大学同学聚会, 在s市, 刚刚定下就走了。怎么，没跟你说吗？你看这孩子真是……”
“没没没，是我心血来『潮』过来的，没提前。”赵路东笑着说，“那不打扰您了孙姨, 我先走了。”
他下了楼, 回到车里，拿着手机垫在方向盘上，看着屏幕, 抽了一支烟。
另一边, 胡绫已经顺利登机。
经过个多小时的飞行, 抵达s市, 直奔与孙筱筱联系好的酒店住处。
到了地方，还没下车，胡绫就在酒店门口看到一道倩丽的影子。
“筱筱！”
孙筱筱在看手机, 到声音抬头，脸上『露』出笑容。
孙筱筱差不多是胡绫大学里系最好的同学，刚毕业时也一直保持联系，后面各自工作忙，就渐渐疏于联络了。
时值傍晚，个人将行李放在酒店，就近找了家私房菜馆吃了晚饭。
吃完饭后，又找了一家小酒馆，接着喝酒聊天。
毕竟年好友，虽然最近没怎么联系，但是一顿饭的功夫也马上熟络起来。
聊着聊着，胡绫感觉孙筱筱的情绪有些低落，道：“我看你好像比以前还瘦了？”
孙筱筱笑着说：“你倒是没怎么变。”
胡绫一顿，手『摸』了『摸』脸。
原本比毕业的时候胖了六七斤，但是这点肉近半个月全掉下去了。说：“啊，还那吧。”
孙筱筱眸微下垂，轻声说：“我父亲刚过世……”
“啊……”胡绫捂住嘴。
“没事。”孙筱筱道，“他病了挺久了，家里也有心理准备了。我这几天在弄这事，心里有点堵慌。好看见群里有聚会，你也来，就想出来散散心。”
胡绫拉住的手，安慰说：“那我陪你好好放松放松。”
还没等应声，孙筱筱的电话响起来，皱着眉接通，到一边说了几句，狠狠挂断。
“怎么了？谁啊？”胡绫。
“我小领导。”
胡绫念这仨字，带着满满的恨，又：“你小领导跟你不付？”
孙筱筱：“我升快，威胁到他了，不管公司里干什么都给我下绊子。”
“啊？那怎么办啊。”
“我大领导跟我系好，这次我请了年假处理我爸后事，时间不够，他还给我宽了天。”
“那就好。”胡绫说，“你大领导肯定比小领导官大啊，让他去管呗。”
孙筱筱摇头：“没那么简单，小领导跟总监是一伙的，总监比我大领导高一级，他们俩也不付。唉……大公司里就这，拉帮结派的。”
孙筱筱所在的是一家国内知名的大型上市传媒公司，属于半国企——这个“半”的思就是，拿着国企的工资，干着私企的业务量。但是工作稳定，铁饭碗，一旦级别坐高，薪资大幅提升，各种保障也非常不错。
孙筱筱又准备跟胡绫聊点什么，手机再次震动，好像来了什么消息。
皱着眉瞄了一。
胡绫就见着身体晃了晃，下颌都在轻微发抖，闭上了睛，手微托着额头，深吸一口气。
胡绫赶紧过去扶。
“怎么了？”
孙筱筱气脸『色』发白，一时竟说不出话。
手机放在桌面上，胡绫看了一，这好像是他们的公司大群，里面百多号人。有一个人发了一句——“特此公告，今后若有同事年假不够，可找王总特批天，收到回复。”
大家可能没明白什么思，连续了几次，才陆陆续续有人发“收到”。
胡绫不都知道发这消息的应该就是孙筱筱的小领导。
明明是父亲过世，领导宽个天调节情绪，也情有可原。结果这人没有说明情，直接把事情曝于众人视线，还把孙筱筱大领导也拉下水，心不可谓不歹毒。
胡绫一个外人看着都跟着恼火，别说孙筱筱了。
孙筱筱紧紧攥着手机，狠声说道：“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想了想，拿着手机到一边播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回来，脸『色』冷冰冰的。
胡绫小声：“怎么了？”
孙筱筱冷冷道：“这事必然是我徒弟跟那畜生汇报的。”
胡绫：“你徒弟？”
孙筱筱：“，是我小领导硬塞给我的，就是他的人。”冷笑一声，“我刚甩了几个有坑的合同给他，等着死吧。”
言辞之间的温度，比杯里的酒更凉。
们没有喝多，一人杯威士忌，回了酒店。
洗了澡，个女生躺在一张床上，接着聊天。
环境变私密，话题也变私密。
孙筱筱戳戳，轻声：“绫绫，交男朋友没？”
胡绫抱着枕头靠在床头，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啊？”
“老家的，算发小吧，从小就认识。”
“你一直都在老家那边？”
“，我毕业的时候家里有点事，你不是知道的吗？”
孙筱筱是胡绫大学最好的朋友，胡绫家里有欠债的事，只跟一个人说过。
孙筱筱点头：“我知道，现在怎么了？”
胡绫：“勉强还行吧，反毕业之后家里给我叫回去了。后来在老家碰到我男朋友，他自己做点小生，我现在就在他那帮忙。你呢，你有情况没？”
孙筱筱：“我也处了一个。”
胡绫：“怎么，是同事吗？”
“算是吧，是我同期。”
拿手机翻了张照片，胡绫一看，好家伙，养大帅哥。“这也帅了吧！”胡绫指放大，还仔细瞄了瞄。
“帅吧，经一本地富二代呢，我们现在住一起。”
“行啊筱筱！”
孙筱筱淡淡一呵，胡绫从这笑容里品出点不一的味道。
“怎么了？”
孙筱筱指着手机，笑味深长。
“我跟你说，我们同居前一天，我在家门口碰到他和他爸妈。我偷偷到的，他爸妈跟他说，住一起可以，但绝不能让我怀孕。你知道这本地人的那种小口音吧，就明摆着提防着我，生怕我给他们儿子下套。可笑不可笑？”
胡绫皱眉：“啊？这家庭你还跟他处什么啊？”
孙筱筱：“我现在工作在忙了，没心思搞分手，等我今年升完岗位稳定下来再说吧。你那个呢，也给我看看。”
胡绫也拿出手机，翻了赵路东的照片给看。
孙筱筱：“哟，是你喜欢的类型啊，单皮的瘦子。”
胡绫：“还行吧。”
孙筱筱拿起手机，边看边。
“『性』格怎么？”
“『性』格不错，朋友也多。”
“缺点呢？”
“缺点……”胡绫想了想，说：“比较被动吧，安于现状，不过也还好……”
不过只是隔了一天时间，再看到赵路东的照片，胡绫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莫名叹了口气。
孙筱筱躺在胡绫腿上，也从的叹息里嗅出了什么。
“怎么了？”
胡绫把自己最近的经历跟讲了一遍，孙筱筱完，眉头一皱。
“不是，我没懂，他火什么啊？钱不是他拿大头吗？这种回报率的项目还能火，他光也高了吧。”
孙筱筱起身下地，去房间小冰箱又拿了瓶啤酒。赤着脚，笔直的长腿靠在桌子边。开了酒，递给胡绫一瓶。
胡绫抱着枕头，垂眸道：“也不是光高，应该是觉我陷深了。”捏捏自己的脖子。“而且，他可能也不喜欢这个事吧……”
孙筱筱：“不喜欢为什么不一早说？”
胡绫：“是做了之后才发现有题了。”
孙筱筱：“有题怎么了？一个月七位数的项目哪有能顺风顺水的？有题那可常了，他不跟你一起解决题才不常，这男朋友是处来当摆设的吗？”
胡绫低声说：“我也是一门心思自己弄，没找他多谈谈……”
“千万别急着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职场大忌。”孙筱筱抱着手臂教育。思索了一会，又说：“不过，我们公司现在也搞，这东西现在风很大。”
胡绫笑道：“我们那称不上，小店而已。”
“怎么称不上？”孙筱筱掰着手指头细数，“你看看，人物设定，内容创，粉丝管理，资源接，商业变现……这一整套流程下来就是妥妥的机构，只不过规模小一点。我们那些菜『逼』编剧和策划团队想的人设还不一定有你们的好呢。还有什么闹事粉丝，告个就老了，多大的事，真是！”想到什么，一摆手，说：“又懒事又多，哎，北方男人的通病。”
胡绫皱眉道：“别这么说，不是这的。”
“哎哎，你还替他说话。”孙筱筱坐到身边，“你不是被拿住了吧？胡绫，什么角『色』啊？男人就没有靠住的。你靠他，早晚伤体无完肤！别陷深，多给自己想想。”孙筱筱抓着胡绫的手，又说：“你留你老家那边不行，根本没发展，我们公司在招人，你也有经验，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争一个好岗。”
胡绫想了想，：“你们机构有介绍吗？”
孙筱筱：“当然有！”
放下酒瓶，去包里找来笔记本电脑，打开后调出一个厚厚的文档。里面是孙筱筱公司旗下子公司的一个机构的各种详细资料。
只能说不愧是上市大公司，同的筛选，孵化，内容开发……人家的既规范又有条理，跟他们的小作坊式运营完全不同，各种资源供给，平台分发，流程极尽详细。
睁着醉醺醺的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旁边孙筱筱陪坐了一会，觉有些困，打了几个哈欠。
胡绫一直看到后半夜，也困不行，把电脑了，想着明天晚上接着看。
转过头，孙筱筱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给孙筱筱盖上被子，好灯，自己重新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喝光，然后来到阳台，开了扇窗。
和孙筱筱奢侈了一把，订了一家江景酒店，此刻，远远一望，夜晚的江面尽收底。
晚风一吹，胡绫的脑子好像也清晰了些。
和孙筱筱差不多的『性』格，大学时期就是最好的朋友。这次见面，感觉孙筱筱比起之前更为凌厉了。想来是因为毕业之后，就一头钻进了弱肉强食的丛林世界，拿起刺刀为自己的未来拼杀。
在各种厮杀中，一颗心越来越锋利，也越来越高冷。
那自己呢？
……
胡绫的胳膊垫在窗台上，随江风吹起细长的发丝。
宽阔的江口，岸灯影浮华，一艘货船游过江面，划开一条条波纹，映着光影，好像破碎的金枝。
片刻之后，涟漪缓缓收拢，江面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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