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55
离开家, 赵路东回到车里，了几个电话，又把手机里存下的东西翻出来看了一会。
午, 胡绫来店上班, 阿津在门口跟她招呼。
“绫姐，最近黑眼圈有点啊。”
“没。”
胡绫这几天没休息好，一直在跟家里讨论解决债务的方法, 她有心想让胡谦把他那破仪表厂关了, 直接兑出, 或者把设备卖一卖。但胡谦有点愿意, 她还在劝说阶段。
“唉……”叹了口气, 胡绫坐进前台, 有点想找人聊聊，寻点开心调节情绪。
她想了想，溜到赵路东办室，没人。
上二楼他的房间里找，还是没人。
“阿津！”胡绫到门口找阿津, 问：“老板呢？”
阿津说：“东哥出门了。”
“去哪了？”
“太清楚。”
胡绫看门口的车也见了, 以为他去上货了。
结果一整天都没回来。
胡绫给他发微信，他也没回。
“奇怪了……”
赵路东半夜才回复消息，就简单说明他有点要办, 过两天回来, 胡绫再往下问, 他就说了。
“神神秘秘。”
赵路东走了整整四天。胡绫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了, 突然有一天见着人了，总觉得生活里好像缺了点啥。间有段时间她想他想到甚至短暂忘了债务烦恼。她给他发微信，回的也多, 好像忙得行的。
胡绫就有点生气，他怎么能回她消息呢？
“什么啊走这么久。”她拉着萱抱怨，“也交代一下！”
萱倒是没觉得啥。
“东哥是老板，他哪需要跟我们交代。”
胡绫想说他跟你们交代行，但得跟她说啊。可这关系又实在好开口，最后还是自己闹着心回了座位。
第五天下午，赵路东回来了。
胡绫看见路口冒出一辆黑『色』的车，瞬间站起来，逢的喜悦没多少，兴师问罪的火气窜起来了。
车停门口，人下来了。
推门进来，两人迎面碰了个正着。
胡绫着说：“哟，陛下这是游江南回来了？”
赵路东扬起下巴，也着说：“阴阳怪气。”
他一，胡绫就了。
“你干嘛去了？”
“正。”
“什么正，连我都能说是吧？”
“能说，主要之前没办完，没确定。”他走过来，“你跟我来。”
她跟他往楼上卧室走，一路上看着这大活人的背影，心情知觉都顺了少。
赵路东让胡绫进屋，自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从兜里掏了一张银行卡。
胡绫问：“什么啊？”
赵路东：“我去给你出了个气，这个算意外收获。”
胡绫解：“什么意思，出什么气？”
“你最近是高兴嘛，被马天伟的论坛气的，？”赵路东坐床边，说道：“其实我看那论坛也生气，本来想帮你起诉来着，后来想起来以前跟他有点渊源，就去找了一下，结果真找到了。你看这个……”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胡绫。
里面是赵路东在明皓那找到的视频，一共有两段，一段是马天伟一群人在肮脏的下室，配着精神与土味双结合的音乐，疯狂摇摆。
胡绫皱眉：“这是什么？”
赵路东：“马天伟的光辉历史。”他勾勾手，“给我。”胡绫把手机给他，赵路东给她讲解：“这个主要就是形象差了点，要命，要命的是这个。”他又点进去一个视频。这段视频里，登场人物差多还是这伙人，他们在一堆破沙发里，东倒西歪。面前的矮桌上有很多啤酒，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瓶瘪掉的气球。
胡绫没太看懂：“他们这是喝多了？”
赵路东：“你知道吹气球？”
胡绫：“谁知道吹气球，小学开联欢会你忘了？”
赵路东抿嘴。
他们坐得格外近，他嘴边的纹比以往清晰多了，轻声说：“也，仙女知道这些也正常。”
有那么点逗她的语气，胡绫这几天想这动静想得人都有上头了，忍住用肩膀撞他。
“有话就说，别卖关。”
“你看这个。”赵路东暂停视频，指着马天伟。他瘫在椅里，手里拿着一个带嘴的长瓶。“这个是『奶』油枪，这是气弹，用枪把这个到气球里，然后人再用气球吸食，就个就是‘吹气球’。”
胡绫好像有点懂了，缓缓捂住嘴。
“他们吸……？”
赵路东：“气倒算毒品，到现在也没列到管制目录里。”他看着手机，又说：“前几年，就视频里这个时候吧，气弹是可以直接在淘宝上买的。以前国家在忙着抓更狠的，现在那些得差多了，也开始管这种灰『色』物品了。现在气在法律里算毒品，但司法『操』作几乎已经等毒品待，贩卖要入刑，吸食也要拘留。”他又指着另外的瓶。“这个是开心水，这个就是实实的毒品了，这是他朋友的，他倒是没喝，过录进去了就等于拴一条绳上了。”
消息冲击『性』太强，胡绫震惊得眼珠溜圆。
她拿着手机，又看了一遍。
虽然是几年前的视频，但是保存得完整又清晰，距离特别近，马天伟的脸，甚至桌上的烟盒牌都看得十分清晰。
管用什么视角看这段内容，都是一群堕落的瘾君无疑。
“这是你录的？”胡绫问。
“阿津录的，他就喜欢看热闹。”赵路东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走到桌边。“大街上碰到老太太骂架他都能看半天。过这过去太久了，他自己都忘了，我也是偶然想起来的。”随后，他又跟胡绫讲了自己去跟明皓找手机的经过。“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你了解马天伟，像他这种人，狗改了吃屎，只要你肯花心思挖，总有东西的。”
胡绫抓着手机站起来，说：“竟然有这种硬料！咱们马上曝光，出口恶气！”
“你别激动。”他拉着她又坐下了。“已经出完了，是告诉你还有意外收获嘛。”他把银行卡交给她。“卖烈焰了，九十万。”
“？？？”
胡绫没听懂。
“什么？卖谁？多少？”
在得知胡绫姑姑家的之前，赵路东一直以为她只是为论坛的生气，想把情简单处理了，挖点马天伟的黑料找人曝光了算了。但是知道真相后，他又有了别的想法。
“马天伟签的会是kok，跟烈焰是死头，曾经下套搞掉过烈焰好几个大主播，仇很深。你还记得我们参加比赛的时候，那个纳兰一直想要联系我们吗？”
“有印象……”
“就是想挖马天伟的黑料，我那天突然想到了，就问他有没有兴趣，跟他当面谈了一下。”
胡绫想起纳兰，脑里冒出当初他跟她闲聊时说过的一句话——“马天伟早晚死在我手里。”
她还以为是开玩。
“可这……就这两个视频，卖了九十万？”
其实是六十万，还有一部分是之前明皓留下来的卡，一点赵路东自己的积蓄。他跟明皓商量了一下用处，明皓说这本来就是给店里的钱，随他处理。
胡绫依旧震惊。
“这也太贵了！”
赵路东道：“你猜马天伟去年直播间年礼物收入多少？”
“清楚。”胡绫综合了一下菜瓜的直播数据，猜想道：“……几百万？”
赵路东：“纳兰给我的数是一千四百万。”
胡绫头皮发烫。
“什么？！一千四百万？！他也配？！”
赵路东：“马天伟的少观众都是从烈焰主播那吸过去的。他们在一个平台直播，本来就你死我活。这是确定能把马天伟弄没的东西，烈焰肯花钱的。”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弄钱更多，翻着倍的多，就是找马天伟卖。
但是一来还要想办法规避敲诈风险，二来要是真卖给了马天伟，他就又活过来了。
赵路东也算是个容人的『性』格，一般情况都会把人『逼』死，也很少把做绝。但他这次是真有点受够这姓马的了，想生活再出现他的名字。
赵路东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了个大大的哈欠。“本来是想以你的名义起诉他们，让他们赔点精神损失费，现在更简单了，这钱你就拿着吧。”
胡绫从头到尾听完，脑还是懵懵的。
怎么才过了几天，好像天翻覆了似的。
她转头看赵路东，他长手往上一伸，整个人很放松躺在床上。午后的阳光照到他的胳膊上，角度跟快捷酒店那天有些像。
静了一会，她逐渐缓过神来，把卡放回他胸口。
“别扯，什么给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路东闭着眼睛说：“都说了是以你名义弄的，我本来就算起诉他们，能赔多少都给你。”
“那也。”胡绫绕过这个逻辑。“气是帮我出，但是你干的，干嘛要给我钱。而且九十万，你疯了吗？”
赵路东腿往外撇，撞了撞她，咂嘴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呢？”
她磨叽？
胡绫都知道自己跟他生活的是是一个次元，九十万，他给出来的语气像九十块似的。
赵路东：“反正我也没什么需要，你拿着用，买买裙化妆品。”
“买裙化妆品用九十万啊？津巴布韦币啊？”
“那就存着，等有用了再说。”
胡绫陷入无言。
她有用吗？当然有，而且是大用。但她觉得自己这有点顺得离奇了，简直缺什么来什么。
胡绫脑『乱』『乱』的，又问：“……你怎么想到要去起诉他们啊？”
赵路东闭着眼睛，冷热道：“起诉怎么办，有人闹脾气啊，那是真给好脸啊。”
胡绫想起他们从c市回来的第二天，她他的态度，抿唇垂下头。
“哪有……”
赵路东误会了，胡绫心想。
该该跟他说清楚？
理智上应该说清，可情上胡绫又想。她知道赵路东会怎，但家负债累累，总觉会让某些轻松快乐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
她有点太想那。
赵路东又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挠挠肚皮。
胡绫看着那张卡。
跟赵路东开口借钱，他百分百会借，别说借，送都有可能送。
但她还是想。她有两个理由——第一，她跟赵路东的愉悦关系，取自于她他长达二十年的，三百六十度的，方位无死角的“欺压”。如果借钱还债，那就是拿人手短，让她比他“短”一截，她心理上接受了。第二，说实话，九十万尚且够堵他们家的窟窿。要是一股脑砸进去，后续就什么都没了。如高效率利用，没准结果更好……
刚刚赵路东谈起马天伟的收入，让她小心思咻咻飞起。
胡绫思来想去，紧紧抓住身旁男人。
赵路东正在闭目养神，受到手腕上的力度，睁开眼看她。
胡绫说：“赵路东，我有一个想法，咱们讨论一下吧。”
“……”
每当赵路东在胡绫脸上看到这种严肃、凛冽，又跃跃欲试的表情时，心里都有点发怵。
他小心翼翼问向点王胡小姐。
“请问，您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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