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麻木的人类

　　曾经在泄矢诹访子那边见识到土著神的日常生活，土著神给寻心的印象，差不多类似于人类中的诸侯国。而诹访子属于诸侯国中最为强大，拥有着对其他小国指手画脚的权力。不过，因为泄矢诹访子本人对于其他土著蛇你的控制欲望并不高的缘故，倒也是让土著神们各自发展出颇为独特的各地特色。但是，也正因为土著神们没有被诹访子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所以每次遇上单独的土著神无法解决的危机，其他土著神经常是冷眼旁观，等待诹访子前来解决麻烦。

　　“高天原神系的中走出的神明所建立的出云神系，果不其然，还是受到高天原神系的影响。不过。。。总觉得人类的脸色似乎有些怪异。。。”

　　强有力的神明所在的地域，且不论人类的文明是否得以快速发展，就安全与生产方面来说，人类确实是因为得到了神明的保护，不至于在未知的时间点被妖怪当成点心吞入腹中。在高天原地区与泄矢王国生活的人类毫无疑问都是如此。

　　而出云之地内的人类生活环境倒也算得上是不差，至少在寻心与神奈子一同走入出云之地，见到商业与农业的发展，比起高天原神系以及泄矢王国都要胜出许多。而神奈子此时也一脸自豪地对寻心介绍着有关于出云之地为何商业尤为发达的缘故。

　　“虽然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我确实不喜欢我那个对众神经常妥协的父亲，但是对于父亲为人类努力做出的贡献，我还是不得不承认的呢。”

　　神奈子的母亲似乎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神奈子在和寻心交谈有关于其家庭时，那眼中隐约露出的恳求让生存时间比起神奈子还要长上接近十倍的寻心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有着不能去说的原因。

　　而有关神奈子父亲方面的情报，大国主神作为目前出云神系的实际掌控者，有关于大国主神的言论在人类之中都属于颇为流行的话题。因为大国主神是商业，农业，制造，手工艺方面的神明，对人类的生产和日常有着极大的帮助，被人类感谢与祈祷的频率倒是要远远胜过只有在战争期间以及自然现象发生突变时才会被人类提及的神明。

　　只不过，相对于无法真正见识到神明的尊容，只能凭借神明过往展现的神迹与口口相传的神话来推测神明的普通人，来自当事者女儿的评价相比之下更加贴近现实。在对人类的发展做出的贡献中，由于大国主神的神职几乎是包含了除战争之外的各方面因素，在极东之地的全部神明中都少有能接近其水平。可是，神奈子对自己的父亲的评价大多还是集中在其对其他神明的忍让，没有神明气概之类。

　　‘这要是让那位大国主神知道自己的女儿居然是这样看待自己，大概。。。会哭吧。’

　　如果天田麟是如此评价寻心，恐怕寻心也是会颇为伤心呢。不过，反正当事人不是自己，在对大国主神表示三秒的默哀后，寻心立刻将被自己的女儿嫌弃的大国主神放在脑后。家务事什么的，即便是寻心也没有参与其中的念头在内。而且。。。

　　‘调用世界信息流查阅到的当下情况，以及在出云之地的人类身上微不可查的冷漠气息，出云之地在外表繁华的背后，恐怕隐藏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

　　普通的神明或者人类初次接触出云之地，大概会被那高天原地区与泄矢王国都不具备的人口密度与文明发展程度所震惊。那浓郁的信仰不断滋养着在这片大地上的神明，巩固他们的神职，增幅他们的神力。令无数神明陶醉于信仰的湖泊之中。

　　然而，享受信仰的神明并没有察觉，来自人类的信仰逐渐变得空洞，虽说依然算得上是信仰，但对神明的效果逐渐减退。如果将出云之地被须佐之男统治期间的信仰比作浓郁滋补的牛肉汤，那么现在出云之地中的信仰只能算是加点咸盐与蔬菜的汤水。

　　但这不能说是大国主神统治方面的缺陷，至少在寻心看来，须佐之男在神职方面侧重于破坏，远不及侧重生产的大国主神能为人类带来更多的利益。生活在出云之地的人类相互之间虽然从表面看来颇为热情，接纳天田寻心，来路不明的人类时脸上洋溢的笑容从未消去。可透过人们的瞳孔那无光的色泽，麻木的感觉从人类思想的深处被寻心所察觉。

　　虚伪的善的外壳，内部却是空无一物，连思想几近被磨灭的灵魂。若是没有了思考，即便还能够活动，那也与普通的，了无生机的机械无异。人类是富有想象力，充满可能性的生命，因为自身便是人类，所以寻心是在出云之地中最能体会到人类特点的生命。出云之地的人类所引以为傲的特征此刻却被压制到了极点，几近是令人类放弃作为人类的象征这一地步。

　　不过，下一刻寻心疑惑而放出的精神，将人类逐渐丧失其特性的原因通过神明的举动进行了反馈。因为出云之地是神明，妖怪大量聚集的地域，不时会有伪装成物件，人类的神明与妖怪混入人群之中。而这些被人类的信仰所创造的生命所做出的行为，着实让同为人类的寻心略微产生了些火气。

　　“研究神明，妖怪，自然。。。甚至连试图开发新型工具的人类，都会被潜伏在人类之中的神明或者妖怪所暗杀吗？”

　　在神明与妖怪都为察觉的时间中，寻心亲眼目睹了正在开发水车的壮年男子被拥有着尖锐指甲的镰鼬从背后挥出风的利刃，切断人类最为脆弱的颈部。紧接着埋伏在附近的妖怪一拥而上，将残留在地面的尸体清理，还没有完成的工具在妖怪的蛮力下支离破碎。

　　而在妖怪行凶的场地附近并不是没有人类的存在，但不知为何，所有人忽视了发生在身边不远处的惨案，劳作的仍旧劳作，休息的仍旧休息，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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