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信仰源崩坏（上）

　　高天原神系是被太阳所宠爱的神系，这是以天照大御神作为主神的神系自认为地位比起其他神系更高一等的原因。世间需要太阳的光辉来维持生机，身为与太阳相关的主神，天照大御神的属下在拥有阳光的地带均会得到或多或少的提升。换而言之，只要在太阳高挂在天际的时间段进行交战，高天原神系几乎不惧怕任何一个神系。此外，天照大御神的八咫镜还拥有着可以观测到太阳照耀的区域，几乎所有在白昼时分对高天原神系发起的偷袭都会被立刻察觉。要不是现如今八咫镜在神明与妖怪获知的消息中已经不在高天原神系内部，这场还未开始的战斗恐怕从最初就决定了胜负。

　　但不论高天原神系有着怎样的特别之处，维系神明存在的信仰依然是他们的根本所在。换做过去数量方面要在高天原神系之上的出云神系还有把握在正面与之对抗，但现如今高端战力几乎全部消失的出云神系几乎没有任何正面战的取胜可能。那么，从侧面入手削弱高天原神系，这是留给出云神系唯一取胜的道路。

　　夜晚时分，在太阳彻底从天际消失之后，在茂密丛林遮挡月光所形成的暗影中，不时传来了混杂着多种动物脚踏地面所产生的异样声响。或许是阴暗代表着人类的恐惧，妖怪对夜间的适应性要胜过神明些许。集合了出云之地中擅长在夜间行动的妖怪，出云神系尝试着对正在储备信仰等战备资源的高天原神系前线进行偷袭。

　　“不过。。。心酱，你认为，这些头脑中似乎都是肌肉的妖怪，真的懂得什么叫偷袭？”

　　观察着现场发展走向的寻心无奈地扶着额头，耀月的调侃实际上确实没什么问题。虽说妖怪擅长在夜间行动，月光对妖怪更是有着实力上的加成。但这不代表在合适的时间内行动，会让妖怪们的头脑好用些。相反，因为月光对妖怪们的刺激，勉强听从命令缓慢前行的妖怪在视野范围触及到敌人之时，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便向着月亮嘶吼，随即黑压压的妖兽大军直接涌向高天原神系的驻地，根本无法被有效的组织。

　　“不，这不只是妖怪们对血液和恐惧的渴望，恐怕还有神话大仪式的强烈影响。按照神话大仪式制定的走向，这场战斗不论如何都会走向出云神系败北，而高天原神系成功吞并出云神系，成为极东之地上无可阻挡的最大势力后，再将仅剩的泄矢王国彻底攻陷，成为极东之地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能够影响无数个世界的神话大仪式，其稳定程度可谓是只要不发生无限使徒介入亦或者信息流干涉等意外情况，整个文明当中的神话走向几乎就是被固定的。即便遇上某些意外因素，神话大仪式也有着将差错纠正的能力。

　　“之前建御雷神突然间变得异常强大，以失去肉身，仅剩灵魂的状态前所未有地激发八咫镜的威能，在雷欧的分析中正是来源于神话大仪式的干涉。”

　　本应该按照轮回之理前往三途川的灵魂再度干涉现世，而且比起生前反而更为强大。这不符合常理的发展当初差点要了博丽神薙的性命，也让当时的寻心为之吃了一惊。在寻心看来，从正面吃下博丽神薙打入体内那强劲的气与净化的灵力，不论如何都应该彻底死去才是。以普通的原住民身份，建御雷神一般而言是无法在寻心的眼皮下隐藏任何底牌。但事实却恰好相反，连十心级都不到的普通生命竟然异样地跨越死亡，还能以天照都无法企及的控制力引发八咫镜的核融合爆炸。先前寻心便因为这不在预料中的情况感到困惑，而雷欧为寻心提供的资料让寻心意识到神话大仪式的难缠程度远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妖怪们的确大多是嗜血残暴，难以有效指挥的类型。但妖怪们的生存环境可不是只靠着力量足够就能一直活下去，不动脑子的妖怪早就被神明亦或者其他妖怪杀死。能够加入到出云神系之中，保持信仰与恐惧平衡的妖怪怎么可能是连基本的指挥都无法理解的蠢货。

　　然而，在神话大仪式无形的影响下，这一晚的月光对妖怪的心智造成了严重的抑制，放大了妖怪们的欲望。结果便是妖怪们根本不能控制隐藏在血脉之中，乃至灵魂最深处的设定，悍不畏死地向神明构筑的结界发动的突击。如果是在个人或者小规模的交战中，失去理智不怕死的个体确实非常难缠。因为连死亡都不畏惧，指不定会用以伤换伤或者以自身的死亡换取对方重伤。即便落败也不会让对手好过，狂战士，狂信者之类都是在小规模作战中让任何个体感到头疼的存在。

　　可若是将场景换做战场之上，两军交锋之际，一方若是全员都等同于失去理智的疯子，那战争的结果只要不是拥有理智的一方指挥官只懂得正面硬碰硬，那么结局几乎都是拥有理智的一方取得胜利。人类与猛虎相比，身材不及猛兽坚实，力量与速度均相差甚远。但为何人类却能捕杀猛虎，将它们的皮做成柔软的靠垫？其原因正是人类有着智慧，懂得理智行事，而不是血气上涌大脑什么都不想，赤手空拳地与猛虎搏斗。

　　诸多神明张开的结界的确没什么技术含量，神力浪费率高到不忍直视，性能方面和寻心传授给紫的部分相比更是天差地别。但就算是技术再怎么烂的结界，灌输了三千神明的神力后同样具备着不容轻视的防御力。而且，神明灌注大量神力之后，结界本身因为浪费而发散的神力反倒有着不俗的攻击性。妖怪看似强健的肉身接触到夜晚环境下尤为明显的结界的一刻，像是被烙铁灼烧肉体“嗤嗤”声几乎是瞬间便代替了妖怪们突击的踏步，随即战场之上响彻的，是妖怪们痛苦的嘶吼与凶狠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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