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广告播出（3）
4月1日的广告播出之后，KEY公司推出的文字式传呼机开始全面广告铺开，卢利在香江的所有报纸、杂志上全都购买了大幅版面，几乎是把香江人普通生活都填满了，当然，更多的是香江的两家电视台，完全是滚动播出，卢利花了大价钱，完全是病毒式广告模式，他的理念只有一个：你可以不买，你可以买不起，但你不能说你不知道这款产品！
香江中环等地的道路两侧的建筑上和路灯灯柱上，也开始有平面广告出现，这在香江还是第一次，特别是那排列如树林般的灯杆，广告人们可是从来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也是可以用来打广告的？偶尔经过，看着市民或驻足观看、或窃窃私语，令无数人眼前一亮：为什么不呢？这样的东西，难道不是平面广告的最好载体之一吗？
卢利当然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为无数广告人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激发了他们更多的思维灵感，他现在关心的问题，还是传呼机的最后研制和生产问题。
他来到KEY总部，已经是4日了，门口还有三五成群的记者在守候，但对于一个孩子的进出，却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他们以为只是某个职员的家属呢，谁会多看一眼？卢利走进办公大楼，还不等到楼上就听见秦彼得的大嗓门：“让他们等着！我哪有时间接受采访？还让我说几遍，一切都等下个月1号以后再说！”
卢利走进办公区，高远湖正急匆匆的出来，一眼看见了他：“Jr，这样下去不行，你让彼得休息一下吧，他都三天没有回家了，连续工作，他的神经已经不正常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大家都要被他逼疯了。美国人已经发来了传真，说是三天之后就要到香江来，总不能让他这样和美国人见面吧？”
“好，我会和他说，从现在开始，我来接手。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马克，他正在录入最后一段代码，嗯，传呼机震动的代码。”
“生产安排得怎么样？”
“卢先生正在负责，只等代码录入完成，马上就可以送入组装生产环节。”
“行了，那你去吧，哦，约瑟夫，这段时间以来辛苦大家了。”
高远湖笑笑，急匆匆的向着机房而去了，卢利走进房间，一眼看见秦彼得，果然，他的脸色挺难看的，眼窝发黑，脸色青白，一看就是缺少睡眠，但一双眼睛却特别明亮，如同鬼火一般，“Jr，你来了？在外面没有记者吧？”
“还有，不过没有人注意我。彼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回家去睡觉，然后明天来上班；要么就是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睡觉，同样是明天来上班，你自己选一个。”
“Jr，我没什么的，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知道有多么精神呢！而且，我们得抓紧时间……”
“今天是4号，距离正式发售还有27天的时间，彼得，有足够的时间供我们挥霍的，对了，我刚才听约瑟夫说，美国人也要来？来的是谁？”
“传真在这里……”秦彼得拿过传真，卢利看看，是摩托罗拉公司下属的民用通信公司发过来的，提出要到KEY公司进行参观考察的请求，来的人一共有6 个人，为首的是民用通信通讯技术部门的一个主管，名叫亚历山大•扬，还有一个是他的副手，叫理查德，另外还有专利和法务部门的几个人，如果都得到这边同意的话，预计4月7日，也就是这个周四，对方就要抵达香江了。
“让他们来，咱们拦是拦不住的，左右就是合作呗。”
“行，那我给他们发回去。”
“…………”
秦彼得苦笑着说道：“放心吧，把这件事做完，我就回家休息，明天我再来上班。”
卢利点点头，又把王志胜叫过来，让他开车，送彼得回家，然后才走出办公区，直奔机房，这里没有办公区那么繁忙，但气氛去无比压抑，卢利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挤出一团笑脸，大步走了进去：“Jr，你来了？”
“祖宾，让大家把工作都停一下。”
“停一下？”祖宾一愣，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叫停，“Jr，有事？”
“有点事，嗯，让大家放松一下，我们还有27天的时间呢，绝对来得及的，不必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那么紧张。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出去吃饭。”
“Jr，再给我半天……半天时间就可以，”马克满头黑线的说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祖宾说道：“马克，你前天就是这样说的，还是休息一下吧。Jr说得对，我们都太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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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祖宾等技术人员，办公室的工作也被卢利临时叫停了，除了王志胜送秦彼得回家去，暂时不在，其余众人都聚集到了办公室中，抽烟的、喝水的、休息的、聊天的，众人都明白，这是决战前最后一点休闲时间了，过了这几个小时，就要一鼓作气，彻底把传呼机在生产前的技术公关解决掉！
“…………”过了片刻，办公区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像是事先约好了似的：“Jr，给我们说说你吧？”宋元莉忽然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以一个12岁的孩子，做到这一切，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这不但是我的问题，也是我们大家的问题，是不是？”
“对，和我们说说你吧？”
卢利笑道：“我只有12岁，约瑟夫的咖啡还没有喝完，我的人生就讲完了吧？”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卢利说道：“好吧，那就说说我，我8岁的时候，我母亲就去世了，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血液病——不，不是白血病，而是一种遗传学上的病症，实际上，她的姨妈当年也有这种病，不过当时，我的这位姨姥是在津门的抵羊毛纺厂工作，那还是在40年代，抵羊毛线是全国都非常有名的品牌，起这个名字，是抵制洋货的意思，你们应该也能想象得到，在当时那种宣扬国货、使用国货的大环境下，这家企业的名气和效益会有多么的好——唔，扯远了。”
我的这个姨姥，当时就发病了，国内的药物根本无法治疗，后来是通过特殊渠道，弄来了美国产的青霉素——这边叫盘尼西林的——才算救回一条命来，但到我母亲这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于是就去世了。后来一段时间，我的日子过得，比之香江的笼民还要凄惨得多，你们别看我现在好像挺成功，而且挺招人喜欢的，但如果倒退几年，你们见到我，……呵呵！
“你现在也没有很招人喜欢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吐槽了一句，再一次逗得众人大爆笑起来。
卢利也为之莞尔，说道：“家里只有我和我爸爸两个人，虽然有姥姥和舅舅一家人，但那毕竟隔了一层，所以，我当时的日子过得非常困苦。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看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其中特别提到，类似我这样的，童年生活很不幸的孩子，大多走上两个极端，第一，就是特别能忍耐，我指的是那种生活中的困难或者屈辱；第二，就是特别不能忍耐，稍微遇到一点不顺心的地方，就会爆发出来。我想，我可能就是第二种了。”
有些人是知道卢利的坏脾气的，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从他的口中，却是得到了答案了：“就……这样？”
“差不多吧，之后的事情你们就知道的，我画了点漫画，然后送到泥轰，得以发表，然后就走到这一步了。”
“对了，Jr，你的脾气，几时会发作？不如你提前告知一声，我们好躲开你？”祖宾的话，自然又引发一阵哄笑。
卢利耸耸肩，笑道：“这种事怎么能事先声明呢？那不就成了混蛋了吗？”
“说的好像你现在就不是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
笑闹一会儿，王志胜回来了，却是搭乘计程车，问他缘由，秦彼得在车上睡得和死狗似的，他不愿打扰，干脆就把车门锁上，自己一个人坐出租回来了。“等一会儿我们吃饭，吃完饭之后，马克、库里，编码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今天晚上，不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我就不回家！”
“没问题，明天天亮之前，一定要完成它！”
用过午饭，祖宾等人一头扎进机房，会同几个技术员，开始在电脑上快速的敲击起来，豪言壮语说出去容易，实现这个目标，却是难上加难，卢利虽然划定了时间线，却不会给这些人增加太多的压力，反而退出机房，和祖宾、宋元莉、高远湖几个人在他的办公室中喝水聊天：“Jr，美国人就要来了，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谈判？”
“有些技术和设备，我想通过美国人的关系，弄到香江这边来。但我的出身和家庭情况，这只怕很难。”
“因为巴统？”
“是的，因为巴统禁运规则，美国人很可能以此来为难我。”
王万重作为国安人，对这条规则无比熟悉，更是无比痛恨，“那，小小，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办法是当然有的，我的计划，是和摩托罗拉公司进行专利合作，乃至授权，然后以此来交换晶元机、五轴联动铣床，说实话，难度会非常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找泥轰人，至于美国人这边，就用摩托罗拉的专利来交换，另外，再狠狠地从他们身上捞一笔钱！”
“…………”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谈判团队，我真担心玩不过那些美国人，艾达，约瑟夫，你们帮我参谋一下，如果我聘请怡和洋行或者花旗投行的人代表我，出面和摩托罗拉的人谈判，行不行得通？”
“当然没问题，这样的老牌投行，理论上是什么事都做的，不管非法不非法，只要能谈得拢价码，他们都会接单。”
“那好极了，等一会儿就打电话，约罗迪勋先生过来，争取在下周一开始正式谈判之前，将这件事确定下来，至于具体的条件，等一会儿我们再商议。”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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