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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脱身天鼓州,施术困心魔(三)


  用灵气凝造云雾并不难,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简单,之前绕了不少圈子,最后才发现诀窍其实早就了若指掌,灵气云雾和俗世的云雾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必考虑什么温度湿气,只要用神识把灵气凝造成想象的样子就好。

  就如同捏造神识幻身一般简单,不同就是把神识力换成了灵气而已,自己明明还指点过薛盈一次,结果自己却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来思索原因。

  她把移动的时间定在了早晚,这样借助雾气向前推进也不会显得突兀,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用来磨炼筑体和巩固雷鼓族的雷法招式。

  雷鼓族自古相传的筑体法很实用,就是用闪电活化肌体细胞,充分利用生物电流促进新陈代谢,不但可以快速从疲劳中恢复,还可以增加肌体力量,强化自身的应急反应,雷鼓族人从小只要掌握了这种技巧,就会一直保持这种刺激来终生锻炼自己。

  加上虚无空间的帮助,她已经能纯熟的运用灵气云雾和各种雷法招式,而这些招数其实已经超过了原本应有的威力,因为她的灵气中凝结了神识力,不仅仅只靠灵气来凝练功法。

  现在她神识力得到了圣主传承的力量,成为了她的一大依仗,这也是她为何能一击就把那些灵兽灵禽击败的主要原因。

  是夜,子潇站在呼雷道附近的河流边静静的将浓雾范围扩大着,直至把呼雷道里外的伏兵都陷入浓雾之中,选择夜晚自然是因为鸟类的夜盲习性,可以极大减少来自空中的监视,因此宗长和护法在深夜只能落在地上依靠神识来寻找她。

  雷祭虽然是兽类,可夔牛的强项是用雷,不是靠鼻子吃饭,何况子潇早已在河水中浸泡过一番,为了绕过它们这个埋伏圈,她可是专门绕了不少远路,延长了行程。

  宗长在夜晚中也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傀儡被指挥的记忆是恐惧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它几乎把全部的神识力用在了构建元神壁垒上,它更害怕的是这些护法们突然发狂,像那天一样狂暴围攻自己。

  宗长现在不相信任何手下,它也不相信雷祭和那群灵兽,高贵如它都陷入了人类的控制,这些不会飞的畜生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那个人类?

  它甚至开始怀疑圣主是不是已经对它失去了信心,它们在这里埋伏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深,作为宗长从来不曾离开圣宫的巢穴如此之久,今夜在浓雾中它更是感到孤寂,似乎那个人类的身影随时会从这片雾气中出现,再次无情的夺走它的意识,让它变为一个奴隶。

  它把神识壁垒收的更紧了一些。“离我远一点,都离我远一点。”它颤抖着对浓雾呼喊起来,似乎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它。

  “宗长,您还好吗?”夔牛如雷般的声音在雾中响了起来。

  “别过来!都离我远一点!我没事!守住山道!守住山道。。”它越说声音越小,用羽翅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将头埋在翅膀下,似乎回到了自己曾经还是一个蛋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夔牛沉默了下来,圣宫三主中执掌武力的宗长一日比一日更加怯懦,今晚尤其更甚,它摇了摇头,心中盘算这位宗长应该不久之后就会被取而代之,最好是能从灵兽中选出一位替代者。

  它和青鸾一样都是天生异兽,自然不会甘于一直屈从于它的掌管,如果护法宗长这个位置能被它衷心的手下取代就好了,灵兽们便能架空圣主的权利,接着徐徐图之。

  它得意的笑了,似乎已经幻想到它登上圣主之座时雄壮威武的模样,“然后杀了它们这些笨鸟!”它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才惊觉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话,它那洪钟般的嗓音把这句话传遍了这个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叛徒!”宗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护法们,低劣的走兽背叛了我们和圣主!它们已经被人类控制了!杀光它们!一个不留!”

  “走兽们,集合起来,护法们要动手了!今日就是我们重掌圣宫之日!”夔牛气壮山河的吼声响彻在雾气中,它有点恼怒自己怎么没控制住心绪,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混战便开始了,夔牛才发现它耀眼的光芒在这场浓雾中毫无作用,雾气阻碍了它的光芒,不能帮助它和走兽们指引道路,所有飞禽走兽们只能在雾气中依靠神识作战,鸣叫与嘶嚎在夜空中回荡,杀戮伴随着鲜血泼溅在大地上,雾气里的阵阵雷光最终演变为爪爪见血的肉搏战。

  宗长把它的恐惧化为武器,拼命的撕咬着任何胆敢靠近它的活物,夔牛用它的一足狂躁践踏着每一个神识范围内的灵兽,它们全都陷入了疯狂之中,鸟兽在雾气中不分彼此的恶战着,有时候甚至是同类相残,最终雾气散去,夔牛的光芒又照亮了战场,但它所见的乃是一副地狱景象。

  到处都是开膛破肚的灵兽尸体,散乱的翎羽,染红的土地,混合血与恶臭的味道沁入它们的鼻腔之内,夔牛气喘吁吁的瞪视着宗长,内心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戮,今夜只有一只灵兽可以活着走出这片战场,而那必须是它!

  只要它还活着,就能回去把一切推到人类的头上,但是它一旦失败,宗长和圣主肯定会让走兽们灭族。

  它有优势,宗长在黑夜中目不能视,只能依靠神识和它缠斗,它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宗长放下一切立刻化身为雷回到圣宫之中,忍住身上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要一击致命。

  宗长的神识已经察觉不到这里护法的存在,也感觉不到除了夔牛外的任何走兽,它心中泛起无与伦比的仇恨,这些走兽们终于露出了反叛之心。

  一定是它们把人类藏了起来,准备用人类来对付它们这些美丽的羽禽,它昂起高傲的头颅,展开残缺不全的羽翼,杀,绝不能让走兽们得逞!

  子潇在河边捂着头疼欲裂的额头干呕了起来,“虐杀,”她下意识的对用手指点了三下天眼窍,立刻缓解了这次疼痛,“呜,有点意思。”她揉着太阳穴平静了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已经不想再杀掉这最后两只灵兽,甚至也不想搞这场屠杀,但是情势已经不由她所控制,圣宫中两主已经舍命缠斗已经落幕,两只灵兽重重的倒在地上,吐出了胸中的最后一口气。

  子潇缓步来到战场之中,看着这场杰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雷道就在眼前,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这次她没有忘记收集战利品,把夔牛和宗长的尸体一收,在呼雷道中穿行了起来,脚一踏上兽原的土地她便远远的看到了亚楠她们的篝火,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张子潇被同伴们热情的围在中间,每个人都兴奋的问这问那,她微笑的坐在篝火旁,把她的经历全都讲给大家听,说道最后她停了下来,闭眼开始了冥想,大家都不明白她的是什么意思。

  忽然她睁开双眼,摊开手掌,手中一个神识穹昊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里面包裹着一片小小的元神叶子,她盯着那片叶子淡然道:“千算万算,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她用治疗周宁雅的办法把这片树叶剥离了自己的元神体。

  “至高巫祭,借助我的手屠杀灵兽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她把玩着这片元神树叶,“我就知道要提防着你一些。”

  “圣主,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聪慧过人,”至高巫祭那干瘪深沉的声音透过元神树叶传了过来。“我的这个技巧连那些灵兽圣主都解不开。你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到我对你施加的影响?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众人见她突然弄出来来一片叶子就已经很奇怪了,没想到这片叶子还能开口说话,无不惊骇,上官涂更是惊声道:“这莫非是化体双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会这么可怕的元神之术!”

  周宁雅讶异的问道:“是不是和狐元丹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我那不过是粗浅的小术,这种化体双生之术,不但可以远距离沟通,还不会给元神体造成影响,更是能寄生在寄主之上,吸取神识滋养自己,一旦长成,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寄主,甚至可以炼化成一道分体为主体所用!”众人听上官涂讲解,莫不惊骇,子潇怎么会突然中了如此邪术?都想开口问个详细。

  但张子潇只是挥手示意同伴们不要在这时提问,“我在发觉自己被你遮蔽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下了一道深层暗示,防止我像宗长那样被人控制,但是直到刚才大屠杀的时候我才解开你对我影响,在我第一次屠杀飞禽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不对劲,我本来只想惩戒一下它们而已,但是却毫不留情的杀光了它们,甚至那些已经失去抵抗的走兽也一并算在里面。”

  她继续平静的说着:“想必我们见面之时,你就已经给我下了暗示,恐怕就是在我看那些壁画时,我被它们的内容吸引,让你悄然无声的入侵了我的元神,然后你才现身说法,因为你觉得我肯定无法摆脱你的影响了。”

  “而你也看不起我这筑体期的实力,不屑对我夺舍,而只是准备把我培养成一个可以在外面供你驱使的人类,才大方的给我进行了知识传承,意图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从而更方便的影响我的意识。”

  “你的影响很微妙,精巧的把我的愤怒放大,然后让我以为是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才失手杀光了它们,然后你就退回去继续让我自由发挥。让我很难察觉到底是因为自己的情绪问题还是有人在捣鬼。”

  “最后在呼雷道中你又借助我制造的神识雾气把那些灵兽的负面情绪放大,让它们自相残杀。而我只是计划把它们迷晕罢了,你肯定是在我修行的时候窥探了我的记忆,然后给我下了术。”张子潇平淡的讲述这一切,似乎对自己被控制的事情毫不恼怒,但随后她沉默了下来,只是盯着那片叶子。

  至高巫祭没有说话,似乎在静静等待子潇继续说下去,子潇才缓缓的说道:“其实我第一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长期居住在地宫之中,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你还能长出树叶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可你却在走出地宫的时候和我说你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天空,嗯,我希望你现在没有把你手上的叶子拔掉。”

  “而你任由我孤身一人走出天鼓州更是奇怪,很明显你要么就是对我这位雷鼓族的新圣主不抱希望,要么就是另有后手,否则你怎么会让我一个区区筑体期大着胆子冒死出去,嘛,以你的能力,完全就可以在天鼓州来去自如,可你却不愿意离开圣地禁林过远,无论我怎么劝说你都会回绝我的提议。”

  “想来原因很简单,你不能离开地宫的理由并不是向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么是地宫中有什么东西束缚着你,要么你就是惧怕天鼓州里的某个东西,否则天鼓州早已天下大乱,就像你操控我屠杀那些灵兽一样,你完全就有这个能力,而且我觉得你肯定更喜欢亲手做这件事情,你说对么?”子潇蔑笑着搓弄了一下树叶问道。

  “了不起,您绝对是雷鼓族历代圣主中最智计卓绝的,我其实在你修行的时候就非常后悔让你离开圣地禁林了,真没想到你的本事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而你身上的秘密更是令我惊讶,不过现在你既然脱离了我的影响,我们要不要来做个交易,我们彼此交换一个秘密?”至高巫祭阴森森的问道。

  “呵,秘密,你知道么?如果说我从你身上学到了些什么,那就是秘密可以增长我的实力,此外我还要再问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利用我们这一群人再次去万窟山盗取百灵神魂枝供你使用?”

  子潇突然把首饰盒放在另外一个手上,示意亚楠打开它,那些万彩淬灵珠立刻在篝火下耀眼夺目,华阳这些不知情的人都被如此多的异宝惊呆了。

  “没想到这一点也被你看破了,没错,我需要制造一个分身,帮我离开这个地宫,我需要更多的知识,而地宫中的血誓束缚了我这具身体,因此我不能离开圣地禁林,这个秘密我已经从历史中抹去,没想到被你猜了出来。那个可恨的圣主,居然在全族面前用什么大义逼我立下血咒,才同意我成为至高巫祭。”至高巫祭冷酷的回答了子潇的问题。

  子潇嘴角微扬,说道:“一报还一报,一直以来你无情的牺牲掉自己的血亲和朋友,就是为了这具灵躯,换取永生不朽,却没有想到最终换来的是这么个结局。”

  “让我猜猜,恐怕为了摆脱血咒束缚,已经有无数雷鼓族人被你蛊惑,死在你的欲望之下了吧?恐怕那位圣主正是因为看破了你内心的凶残,才会逼你立下咒缚。”

  “的确如此,因此我到是很享受他在我面前死去的样子,他的精魂力被我全部用来滋养我的身躯,而他的近亲都被我所蛊惑,为我所用,做了我一辈子的奴隶,而自那以后的圣主无一不被我影响,可惜。。”

  张子潇凤眸中精光突显,抢过了巫祭的话头,“可惜你没想到再次出了差错,正是因为你一直操弄雷鼓州的历史,最终导致了整个部族的分裂,有的人在无形之中感觉到了变化,而你也没想到自己利用的傀儡会让整个家族和你最后选出来的圣主作对,导致整个雷鼓族的最终毁灭。”

  “你是怎么知道的?每一代圣主留下来的知识和记忆都被我变动过!你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不对!是这个囚笼!你居然在吸取我的记忆!你是怎么做到的!”至高巫祭的怒吼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巫祭惊讶的发现这个女孩子居然用对话来让他分心,转过来用神识对付自己!

  “你当初不正是这样对付我的么?你既然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那就如你所愿,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对付一个无情的叛徒吧。”子潇集中了全身的力量,运起万妙明神诀将那些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全部吸取了过来,巨大的神识压力聚集在那片元神树叶之上。

  “呃呃呃啊啊啊啊啊!你的精魄力怎么会突然这么强!”至高巫祭的惨叫传了出来,子潇面无表情的听着这一切,“你想要自由?我就让你好好看你朝思暮想的兽原土地。你的灭亡在愚弄和欺骗我时就已经注定,现在你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神识穹昊包围住那片树叶慢慢浮在了空中,而无数神识锁链夹杂着雷光捆住了它,那片树叶不断的变大,神识穹昊也随之变大,树叶逐渐变成了至高巫祭的形状,一个痛苦扭动的树人被困在子潇的神识穹昊之中,“你不是一直想离开那个灵躯么?现在你的元神体能亲眼看看这片土地,想来也算完成你最后的愿望了。”

  “不!不!我要回去!我的身躯会死的!圣主!放我回去,我发誓永远效忠于您!我愿意替您补全所有的雷鼓族知识!我是唯一的传承者!一旦我死了那些知识就会消散的!”至高巫祭不停的用神识力撞击着子潇的神识穹昊,想要打破这个牢笼,但那些雷电彻底的困住了他的力量。

    “你既然窥探过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有办法攫取你的知识,我向你保证,你受的痛苦绝对比宗长还要悲惨的多。”神识穹昊中的那些神识绞索,死死的绑住了至高巫祭的元神,不断把他的知识抽取在穹昊之中,一点点消散,显然是被子潇吸收炼化了。

  巫祭疯狂的挣扎着,看着那些被他视若珍宝的知识漂浮在空中,撕心裂肺的痛楚鞭挞着他的元神体,悲惨的呼号道:“饶了我吧!我的知识,我数千年的知识!我的,只属于我独占的秘密,我不会把它们传给任何人!只属于我!我要成为能够创造天地的神人!我会开创一个新的天地!”

  “呵,在你说关于百灵神魂枝的时候我就怀疑你一直在故意隐瞒了知识,蒙蔽了雷鼓主一代又一代的圣主,这就是你执意成为独一的大巫祭的理由,独占全部的知识,用它们作为你野心的力量,现在,你玩弄历史和知识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众人被眼前的光景所震撼,子潇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完全变作了另外一个人。

  众人看着那扭曲挣扎的树人元神体,子潇的话言犹在耳,这家伙当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邪魔之辈,莫不愤恨,看到他现在这样子,心中都觉得是善恶有报,窦老头更是忍不住怒骂道:“妖魔邪物,人人得而诛之!”

  唯有亚楠注意到了子潇的面庞上不断滴下了汗珠,显然这对她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亚楠把所有万彩淬灵珠都堆放在子潇的身边供她吸取,这些光芒都被子潇汇聚成巨大的力量控制着巫老的元神体。

  子潇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中忽明忽暗,她凝重的表情直至巫老的元神体中的知识被吸干,他的元神体也被那些绞索撕裂,她把那些知识压缩在神识穹昊中,化为一个小球。“雷鼓族最后的大巫祭,也是雷鼓族历史中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位圣主,数千年来你到底盗取了多少知识,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

  张子潇把那颗小球吞入腹中炼化,把至高巫祭隐藏的东西和自己学到的结合在一起,兽原中的一切,大巫祭在地宫中隐藏的关于大劫中残留的秘密,雷鼓族中隐藏的力量,甚至巫老的一生的记忆,都在脑海中翻滚着。

  她无力的跌坐在篝火旁,再次沉睡了过去。亚楠和同伴们都紧张的守护在她的身边,担心她是不是受到了反噬,亚楠鼓足了勇气,运用起万妙明神诀,吸取着淬灵珠的光华,取出银针,尝试给子潇治疗。

  海量的记忆充盈在张子潇的识海中,这些从大巫祭元神体里抽取出来的知识还包含着神识力,对她现在来说简直是一种负担,她很清楚必须将这些知识和神识力全部炼化为自己的力量,否则会陷入永久的沉睡。

  这和在地宫中吸收雷鼓族知识其实是一样的,只是那时候有大巫祭的引导,比现在这种杂乱无章的情况要安全的多。

  子潇一点点的将这些知识吸收,猛然间感觉到了亚楠的神识也延展过来,甚至带进来了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她把亚楠的神识挡在外面,生怕自己在吸收这些的时候会不小心把亚楠的力量也吸收走。

  “大总管不要担心,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她在推开亚楠意识的时候,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担心也展示在她的脑海中,亚楠只能默默的守在她的识海外面,将万彩淬灵珠的力量引导给子潇,供她吸收。

  有了亚楠的支援,子潇的效率很快就渐渐提升,大巫祭的隐藏起来的知识实在太多了,她慢慢的理解了大巫祭的真正的心思,他是如何设想摆脱雷鼓族这个把他变为唯一的至高巫祭时的血誓咒约,也明白了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了创造兽原的神人传承,并要把几道界中最神秘的面纱揭开,攫取里面的知识,利用这些知识创造一个由他开创的几道界,大巫祭妄图成为这个几道界的神。

  大劫的记忆,兽原里的隐秘,雷鼓族里被埋藏的知识,子潇一边炼化至高巫祭的神识力,一边细细思索着这些知识的价值,她甚至还能感受到这些知识里潜藏着大巫祭的野心,她剥离出这些无用的情绪,彻底让它们消散。

  “嘛,这些无用的野心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最没用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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