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二、鼠行鼠道（三）
常福禄之所以如此说话，多半是因为上官涂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骑在自己头上，心中有些不爽罢了，就算它不是夺舍修行的灰仙，它也没有那个胆子闯进去，行动之前张子潇就已经再三告诫过，教团之内或许有很多隐秘的阵法，而且极可能对神识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导致侦查行动失败。
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虚张声势反而让肖娜娜有点膈应，上官涂甚至都没有理他，径直激发了传送石片，返回了兽原圣宫之中，常福禄尴尬的抽了抽鼻子，对肖娜娜说道：“肖娜娜同志，那现在我们来商量商量计划？”
肖娜娜脸色瞬间苍白了不少，其实她自己心中也想过要不要找个借口推辞掉，不过出于对国家的忠诚和个人的责任感，她还是强迫自己点了点头，回道：“好，那我们是再熟悉一下侦查用具，还是研究一下平面图呢？”
常福禄的小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还是先研究一下落脚点吧，倘若真的要戒严的话，我们至少得有一个比较靠近大圣殿的地方才好收到摄像头的信号。”
肖娜娜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现在这件事情肯定不好安排了，这个小城出租公寓并不太多，而且最近又人满为患，就连酒店也早早订满了，最重要的是，大圣殿周围的监控和防备措施比这里严格的多。”
“地上不行，”常福禄的手往下指了指，“地下总可以吧？”
“你的意思是躲到下水道中？”肖娜娜的脸色更苍白了，她几乎可以想到常福禄的那些“外国亲戚”们倾巢出动的画面了。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意见不好，事实上，肖娜娜心中也很认同这个想法，一旦宵禁开始，街面上哪怕只是出现一辆车也会受到排查，他们这个侦查小组到时候肯定举步维艰哪，但若是进入下水道区域，至少可以多开明面上的检查，加上下水网络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的确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常福禄自顾自的摇头晃脑道：“没错，不过我们也不会靠那么近，大圣殿周围的下水系统似乎也有监控存在，我必须得夸夸我们最伟大英明的掌门圣主，可以想到利用老鼠来混进去，其实只要我和我这些外国亲戚们愿意，我们甚至可以从下水道中逆游进去，就是不知道咱们这个设备有没有防水功能？”
“没有问题，甚至还有一定的轻度防腐蚀功能，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能藏在下水道的哪里？”肖娜娜努力让自己克制住心理上的不适感，这毕竟是她所接触的第一次重大行动，而且恐怕之后也未必会有比这个更重要的行动了，他们的侦查关系到接下来的行动成败与否，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错误！
“我刚才就已经问过了，这个城市虽然小了点，但下水道系统还算不错，勉强和国内三线城市持平，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这种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那股味了，就好比这个公寓下方的下水道大概有这么高……”常福禄胸有成竹的对肖娜娜比划着，从他的手势来看，普福尔茨海姆市的下水道也是需要猫着身子才好进去的，不过有的地方却比较宽敞，尤其是靠近大圣殿的区域。
普福尔茨海姆的海拔也比较高，加之有三条河流汇聚于此，地下管道系统的发达一点也很正常，根据常福禄的描述来看，似乎还是雨污分离的管线，找到一个合适的荫蔽点问题不大，但相对来说，逃脱时也多有不便，不过若是能依靠传送法术的话……
一边听着常福禄的描述，肖娜娜一边低头沉思着种种设想，常福禄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手道：“对了，肖娜娜同志，你有防毒面具吗？要知道，即便我们不走污水管，走雨水管道，里面的气味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这么说吧，上官涂是个狐狸精，对什么怪味其实还有忍耐力的，你懂得，狐狸精在没有成精之前，就是有那么一股怪味，狐臭这个名称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肖娜娜差一点就被这个反转弄得笑出来了，常福禄居然还抓住机会黑一下上官涂？即便上官涂现在幻化成了一个外国人的样子，但那也是很英俊潇洒的，嗯……狐臭吗……好像外国人的体味本来就很重……
不对，肖娜娜甩了甩头，忙道：“常福禄同志，没事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正事要紧。至于防毒面具，我也早有准备，再说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及时从兽原抽调一部分过来，传送法术实在是太好用了，对我们这些侦查工作人员来说，没有什么比便利的移动更让人动心的了，我以后一旦加入宗门，一定会全力研究传送法术！”
“是是、你说的有道理。”常福禄看到肖娜娜似乎对他的话不感兴趣，大失所望的唯唯了一句，他对肖娜娜这个人怎么设想未来没什么兴趣，纯粹就是不爽上官涂在她眼里的形象而已。
接下来的话题就正常了许多，甚至在细节上都有了许多的安排，就在计划差不多要完成之时，上官涂也从兽原归来，带来了子潇的口信，要求他们三人以个人安危优先，如果情况不允许的话就及时撤回兽原。
肖娜娜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焦虑的问道：“掌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随时放弃这次计划？那接下来的进攻方案又改怎么办？难不成有了新计划了？总不会全部推翻重来吧？”
上官涂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想要拿出一个上级的样子，清下嗓子道：“肖娜娜，不要怀疑掌门圣主的安排，何况这么重大的行动，同时有几套备用方案也很正常！再说，掌门圣主是担心我们的安危问题，我们应该感到的开心才是。”
肖娜娜低着头看着地板嘟囔道：“我可以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这么重大的任务，我绝对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弃，而且我和常福禄已经做了很多设想，都写下来了，组长你要不要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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