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千古谜团
“不知者无畏……”沙悟净摇了摇头，说道：“总之，猎杀白骨精这件事情，我不会参与。你成功了，我祝贺你享尽功德。你失败了，我祝愿你重头再来。天涯路远，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没必要非纠结在一块。”
九天玄女眸光阴寒，转身离去，再也没有言语。
“没有详细的计划，没有周全的保障，甚至连可靠的后路都没有，仅凭着灵光一闪的想法，就想要做一件无比困难的伟事，真不知到你哪来的自信……心灵啊，还真是奇妙，明明截教的例子摆在面前，却偏偏觉得自己能够走出不一样的烟火。”看着她的背影，沙悟净微微勾起嘴角，双眼中好似浮现出层层叠叠的阴影，森寒可怖。
且说嫦娥和九天玄女前后脚来到庄园前，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
“你去见谁了？”片刻后，九天玄女抬目说道。
嫦娥笑着开口：“你主动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是不是应该由你先说呢？”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够猜得出来，毕竟西行队伍就那么几个人。”九天玄女认真说道。
嫦娥眼眸转动了两圈，光华闪耀：“那么，你能够猜出来我和她说了什么吗？”
“我是仙人，不是天道，如何能够知晓？不过，左右不过是为了利益。”九天玄女说着，话语稍顿：“或许，你能够亲自告诉我？”
“白骨精想要拉拢我，布局杀掉你，从而得到功德。”
九天玄女一怔，倒是没有想过她真的给出了答案，细细思量一番之后，发觉这种可能性极高：“那么，你给出的回复呢？”
“我拒绝了。”嫦娥摇头笑道：“白骨精虽然心计惊人，却只是后起之秀，没有经历过上古时期的大动乱，大黑暗，不会明白作为结束大黑暗的三皇之一，人皇轩辕的老师有多么恐怖。”
九天玄女将信将疑：“纵然如此，有那只猴子存在，你们联起手来应该也有不少胜算吧？”
“有是有，不过，我暂时没有与人皇为敌的打算。”嫦娥开口道：“三皇一体，被人皇盯上，即使是圣人都不免头痛，更别说我只是一个身处寒宫的小仙。”
人黄轩辕的名字被嫦娥一遍遍重复着，渐渐引导了九天玄女的思维，不断肯定和认证着嫦娥的话语。
这就是语言上的智慧，很多小的细节，往往就是通往成功的基石。
“因为怕承担风险，不愿和她联手对付我。那么你可愿意和我联手对付她？只要能够杀了她，她身上的至宝，我可以分你一半。”九天玄女终归不是凡人，哪怕是已经在心中确定了，却依旧在做着最后的试探。
若是对方此时一口答应她的请求，反而显得有鬼。毕竟，她有三皇守护，那白骨精背后也有孙悟空啊，更别提神秘莫测的须菩提了。
“还是算了吧，身处杀劫之中，最好还是离杀戮远一点。”嫦娥摆手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没有强大的守护者存在，走每一步，都需要慎之再慎，宁愿放弃天大的利益，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
这还是在引导言语，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真诚，令对方信服。
九天玄女心中最后的怀疑逝去，想了想，言道：“你不想惹杀劫，不和我合作也没有关系。只是，能不能将她对你说的布局向我说一下？”
嫦娥迟疑了片刻，抬目，认真说道：“好处呢，你能够给我什么好处？”
“杀了她之后，将那把化血神刀给你。”
“不行。”嫦娥摇头说道：“只有真正收到好处之后，我才会开口，不接受这种画饼。”
九天玄女无奈，只得召唤出一粒金光闪烁的丹丸：“此为老君炼制的续命丹。不管受了多么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顷刻间复原。”
嫦娥心中一惊，将丹药接过，询问说道：“你身上，还有多少这种丹药？”
“这是秘密，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九天玄女威胁说道。
不可否认，嫦娥在这一刻真的有些迟疑了……
南厢房中，青烟袅袅，禅意飞扬，一身白衣，赤着白净小脚，踩着纯净白莲的绝美少女，凭空浮现，目光复杂地盯着背对自己而睡的僧人。
曾几何时，此人乃是西天的荣耀，是佛门二代弟子中的魁首，是被无数群佛交口盛赞的对象……他的未来，本该是西天的继承者，小乘佛法的光大者，谁曾想，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居然修行起了大乘佛法，迷恋起了所谓普渡。
自此，和小乘佛法彻底划清了界限。
只是，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金蝉子是如何修行起大乘佛法的。说是从西天中寻到的古卷，可是，远在太古之时，金蝉子还未成道之际，她就明明销毁了所有大乘佛法的痕迹，怎么可能会被对方找到什么古卷？
这是一个千古谜团，也是横在她心中很久远，很久远，从而埋得很深的一根刺，每次想起，都会扎在她心灵最薄弱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观世音从回忆中清醒，苦笑一声，微微一叹，化作虹光进入了三藏眉心祖窍。
她所幸还未忘记，自己最重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测试三藏对西天的归属心。
只是……她没有想过的是，所谓的大乘佛法，本就是心的力量。三藏目前的战斗力和她比起来，可以说是天地之差。可是心灵的力量，在经过十世历练，以及屠神灭佛之后，三藏心力强大的程度绝对不亚于任何神圣。
观世音依仗着自己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自认为自己很隐匿，一切做的都天衣无缝。却是不知，当她的灵身进入三藏眉心祖窍的时候，就已经被对方察觉到了异样。
敏锐感受着自己身躯上的变化，三藏从睡梦中清醒，只是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装作一幅熟睡的样子。
恍惚之间，世界在他眼前变换，不知不觉间，破碎的西天，断壁残桓的大雷音寺，浮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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