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异想天开的提议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要不要，全看你自己。”白骨精感觉到她的迟疑，淡漠说道。
武媚娘跪伏在地，静默不语。良久……良久，她才抬起头颅，声音干燥沙哑：“相比较连凡人都可以践踏的现状，一人之下，凡人之上，蔑视王权，长生不死，才是更应该追求的东西。我同意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你，我的主人。”
白骨精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面，抽走了她的一魂一魄，汇聚仙气，凝固成一块令牌，放入天狐戒指之中。
“不必喊我主人，我愿意给你一份尊严。抽走的魂魄，只是为了防止你反叛，而不是我要将你收为奴隶。”白骨精说着，微微一顿：“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向程咬金他们一样，喊我老师。”
武媚娘原本灰暗的双眸中，猛地绽放出耀眼的色彩，满心惊喜地说道：“您……是认真的？”
“当然。”白骨精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淡淡说道：“一个奴隶的身份，配不上你的心气，配不上你的尊严，配不上……你身上还未显现而出的大气运。”
自此开始，在白骨精的运作之下，武媚娘被宫中除名，胭脂巷中，阁楼之内，多出了一个端茶送水的丫鬟……
岁月流逝，年末，京城之中大雪纷飞。
某日，太宗皇帝偶感风寒，原本健壮的身体好似瞬间虚弱了下来，不到几日，整个人便垮了，卧床不起。
白骨精收到消息之时，笑容深长，暗道佛门终是忍耐不住，要出手了。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能亲眼目睹一出大戏。
在这漫天风雪之中，一出佛门自导自演的大戏渐渐拉开了帷幕。只不过，他们导演出来的剧本，却和白骨精记忆中的相差甚远。戏曲的开端，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和尚，骑着一只坡了脚的劣马，踩踏着满地银白，缓缓入京。
……
……
且说这和尚入京之后，首先做的事情，不是访友，不是拜佛，而是径直来到皇宫之中，以佛门使者的身份，见到了太宗皇帝。
“小师傅如何称呼，为何而来？”寝宫之内，太宗躺在床上，背靠床头，声音虚弱地问道。
“小僧玄奘，为了陛下而来。”和尚微微一笑，竟是有虚室生光之相。
太宗眸光一亮，忙道：“大师能够治好我的风寒伤病？”
玄奘法师微微摇头，诚恳说道：“陛下，您这不是病，而是命中的一场劫数，需得去地府走上一遭，才能够超脱。”
太宗惊恐：“莫要胡言乱语，那地府又岂是好进的？进去之后，朕又如何出来？小和尚，快走，快走。”
“我可以走，但是，有人已经来了。”玄奘轻声说道。
“谁来了？”太宗陡然间感觉自己身躯有些发寒，心中微乱，也顾不得驱赶玄奘。
玄奘没有言语，伸出手指，轻轻点触在太宗的额头上面。
金光闪耀进双眼，太宗惊愕地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手中拿着粗壮的锁链，正凌空漂浮在殿中。
“黑白无常……”太宗霍然转目，伸手抓住了玄奘的手臂，厉声喝道：“大师救我。”
玄奘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太宗手中：“此为地藏王法令，你只要手持这块令牌，地府之中，无有生灵敢刁难于你。这一趟，就当作观游地府既可。”
太宗将信将疑地接过令牌，心中惴惴，却见这玄奘后退了两步之后，黑白无常上前，恭声说道：“陛下，请。”
缉拿走太宗的灵魂之后，黑白无常跨越空间，进入了地府之中。
“陈袆，可还记得叔叔？”便在此时，一道青烟从门外飘来，幻化成一名中年文士。
玄奘气息宁静悠远，平静说道：“白骨精，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你摆弄的婴孩了。”
白骨精变回本相，笑吟吟地说道：”可是，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到法力的波动，你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能够摆脱我的摆布？“
”有没有法力很重要吗？“玄奘摇头说道：”重要的是，我现在有了做出选择的能力。有这种能力，就不会再受到你的威胁。“
白骨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庄重说道：“好像也没错。说说吧，佛门，现在正在策划着什么？”
玄奘哑然失笑：“你我好像分属不同阵营吧，我凭什么要将策划说给你听？”
“什么叫分属不同阵营？”白骨精似笑非笑，暗中传音说道：“你，我，猴子，天篷，卷帘，以及那只马，才是一个阵营。
其余人，只是将我们当作钱庄而已，现在投资存钱，将来利满取钱，留给我们的，只是一路辛苦，满心荒凉。
要我说，我们六个应该联合在一起，相互配合，相互帮助，敷衍各自背后的势力，走完西行之路之后，一起跑路，不做什劳子佛教的尊位。
如此这般，天地大变局之后，我们六人，将会成为独尊宇宙的六位尊者，诸圣都只能在我们之下。”
玄奘沉默了很久，双眸之中仿若有一幕幕记忆闪过，轻声说道：“你的这种想法，太夸张了，太不可思议。”
白骨精平静说道：“别管有多么夸张，有多么不可思议，你难道敢说，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有是有，不过了太难太难。我和佛教的羁绊太深，天篷和太上的羁绊太深，卷帘和天庭的羁绊太深，小白龙和娲皇的羁绊太深，而你和猴子，更是一块肥肉，谁都想要咬下来一块。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会不会有万分之一？”
“不管是万分之一，还是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做了，就有可能。连想都不敢想，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白骨精暗中说道：“话尽于此，时间还长，你慢慢思量。谁也不清楚，大变局之后的世界，会是怎样，若是不能在天地称尊，一旦有劫难生出，死亡就会变成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玄奘静默，心湖微动。
不过，他终究是一个心志坚定，有大智慧和大志向的人，不会轻易被她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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