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梦
静静地醒来。
于良看着自己干瘦手，指甲灰黑在指甲盖里，不由大呼：“我愿意做狗！我愿意做ji，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答应，主子们绕过我！”
他使劲的捏起自己的脸，然后试图将它撕扯开来好让眼睛看到，可眼睛只能看到鼻尖。
“我愿意被人玩，被人爽，我就是一垃圾，就是给人爽的垃圾！”
“我就是弱智！不，我一定学聪明，我会开后宫，我让你们爽，我……”
他使劲的爬在地上，不停地想磕头，但头砸起来确实很疼，于是他不敢，却做出一副磕不尽的样子。
流泪！
他一边哭，一边打滚，狠狠地翻来覆去。
“我就是个商品，就是用来被*****的鸡！”他大吼着，滚出了黑暗尽头的门，突然掉了下去。
这是个还让人不算爽的天气。于良在湖边看着自己的脸，咬着牙，倾尽暴露：“我认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好好听话，当狗，当猪，当鸡，我要戴上金手指，我要去装逼打脸！我就是个假的，虚构的用来爽的工具，我想那么多干嘛？”
“让你们爽啊！”他说着，突然露出怪异的笑容，然后躺在地上。鼻涕已经流得满脸都是，有些甚至回流到鼻子旁边，然后流下至嘴巴那里，他闻到了一股味道，像是撸猫后的那种恶心的东西。
他走了几步，来到大街上，一脸懵逼。
“他在那儿！”一个面露凶悍的人，穿着警服，手持着一个皮鞭，他出现在他后边，皮鞭一挥而就。
“抓住它！”他大声嚷嚷道。
于是，好几个长得和于良差不多的人光着膀子冲了过来，狠狠地把他抓住，然后使劲得打，他们踢他的全身每个部位。
“我怎么能感觉到他们在打我？”于良心中一念，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疼痛，有的反而是一堆在打自己的时候的那堆感觉。
他开始在剧烈的阳光下运动。
那是搬一个个巨大的包袱，里面装着什么他并不知道。
“爸爸妈妈救我！”他心里想着，却张口说，“赚钱，我好怕啊，我要赚钱，我有钱我很开心我就是个聪明的好人。”
他费力地，也只穿着一条裤子，还是平时深藏不露上高中时经常穿的短裤，就这样光着脚踩在沙地上，有股热气。
他把一包扛来放回去又扛另一包，当他放回了其中一包的时候另一包被像他这样的人继续扛着，像是接力赛。
于良笑了，因为他发现有个人似乎在跟他比赛，他们面对面笑了。
他们不单单笑，还故意扭动着身体，于是加把劲就这样争先恐后，另一个接力员，也就是把他们的终点当起点的是个年龄比他们大大概一轮的中年男人看着，也露出发黄的牙齿笑了，后面大家都笑了？
微雨，黑夜，那些，对，不单单有一个持皮鞭的，有好些个，他们搬来一桶桶糊糊，于良第一个冲上去，却不巧被人撞了，他只感到一股别样汗臭风味，于是咬了下牙，那个人来骂他，他就一个势子冲了过去抡住那个人的肩膀，“让你打我啊！让你打我啊，哈？”于良使劲咬牙大叫。
“嗯嗯嗯嗯嗯！……”那个人像是便秘了一样反抗着。
太阳光也不停歇的发散着。他们都能感觉到和对方相拥后的热趣，尤其是在地上像睡觉了一样。
旁边的人大声欢呼着。
他们睡着了，于良觉得恶心。
“你们这群垃圾！”他使劲地喊出来，可声音就是像卡住了一样，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也要说：
“除了折磨我这个虚构的人，你们还能怎么样？现实里不都是人模狗样？我真愿意跪-舔你们，呸！要不是为了钱……垃圾还要靠别人想的来爽，都是弱智以为自己真牛逼了？”
他不停的咒骂，越骂越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直到睡着了又死了……
“报上名来！”阎王大怒。
于良发现自己左右黑白无常，周围多是绿光，不停的有妖里妖气的声音传来，尖酸刻薄。
“小的叫于良。”他拱手道。
“你不是很牛逼吗？你不是会吼吗？怎么？”阎王在台上冷冷一笑。
“对于那群弱智，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于良有些哆嗦地说。
“啥？”
阎王拍案惊起，大怒像唱京剧一般：“于良，你可知这是哪里？”
“大人，阴曹地府？”
“你睁开你的死眼看清楚了？”
于良大睁眼睛，偷偷地看到大殿之上的牌匾，写着正是：
扑街正大。
“于良！~”阎王还是带着京腔拉着嗓子，拿着一个簿子左摇右晃，“于良！~你可知你丫的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道啊……”于良唯唯诺诺道。
“于良！”阎王翻开了簿子，指道，“你竟然不做好一个小说主角的本分，服务于读者老爷们，还辱骂他们！
来呀！”
“在！”黑白无常齐声道。
“于良！~”阎王怒呵道，“俗话说，上等主角完结上天堂，成绩惨淡的入我地狱，转世后在其它书里顶多是个太监！
你的爽点皆无，注定扑街，大限已至，还辱骂衣食父母，你该死！死得其所又岂是普通的扑街大道能够的？
你满嘴的胡话，简直是罪不可恕！
来呀！除去其主角光环，使其永远平庸！”
黑白无常一听，召集众小鬼围绕于良默念爽点经，慢慢的，于良身上扶起一个小小的白色光环。
“十年魂环？”阎王刚想嘲讽一番，可发现又有点不对劲，因为这光环和正常的十年环不太一样，边缘貌似闪闪的还有点黄金色……
于良只觉得脑子有种被抽空的感觉，他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光环里是一副副滚动的影像，从内容上看，应该都是原本安排给他的爽点。
黑白无常也有点惊讶，他们随然为鬼多年，可前世好歹算个有点成绩的主，最终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万年的主角灵魂光环，而阎王的魂环，更是达到的红色的十万年级别。
“白色也忒鸡儿弱了吧？这究竟是怎样的扑街？”
众所周知，所谓的主角灵魂光环完全是靠读者的意念增强的，作品越受欢迎，集成的意念更多，主角越强，就算死后还可以当个资本特权。
随着周围持续的发力，一阵白光涌出，一声破碎声后，于良虚弱地趴在地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随后牛头马脸进来，他们一头拖着于良一胳膊，任由他光着脚在地上磨蹭。
原本这里有两条路，一条太监路一条扑街路，而下面就是火海。
于良可以说既是属于扑街又属于太监的范畴，实际所犯之罪根本不能转世，像他这种情况应该拉到油锅里烤。可规矩还是要的，那就是到孟婆那里清楚一下记忆。
“就这种货色也配喝汤？”孟婆听完牛头马面的来意后，怒道，“我在此过了这么多年，因为什么毒点而来的主角都看过，还真没见过这种直接辱骂老爷的！”她说完，把原本端着的绿汤连碗一起扔下去。
“小子，人各有命，你的命注定是要人爽，自己也能开心啊，干嘛违逆呢？”孟婆说着，变出一个计算器，连按了几个404，接着不停的是444444……语音播报不停的叫着。
“愿你来生好好伺候老爷们吧。”
孟婆催动魔法，于良听着那语音播报像听到了紧箍咒一样，头疼欲裂，可还是忍住不叫。
“记忆加记忆减……”加的是伺候老爷们的命令，减的是自己的胡扯。
“记忆清除！”
一声下来，于良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昏死过去了。
……
……
……
醒来后，却发现是一片虚空，但旁边不停又游走的主，他们全是穿着衣服的骷髅。
“寻梦环游记？”于良发现自己也快要成骷髅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慢慢的退化。
“新来的？”一个少年，看见了于良，向他说道。
于良看见那位少年，一身华服，背后还背着一把宝剑，便对他说：“你穿的好好啊。”
“那是因为小爷我起码入过精啊。”
“入过精怎么会在这里？”旁边又一少年，两人长得很像，只不过说话的这位明显穷酸了些。“”
“大神带的好吧？”那小爷，双手叉腰。
“大神带的会在这地方？”
“成绩不太好行了吧？”
“我看你要么就违规了，要么就太监了……”
“你……”
两少年争执起来，突然又看到前面许多人围在一起，还有人向那里跑，他跟了过去，挤了挤人群，看到原来是位倒在地上，身体不停虚影着的一个老骷髅。
“他要被人遗忘了？”
“不会吧，他可是……”
众人议论纷纷，于良也不怎么听懂，于是走开了，但在路上又零零碎碎的听了些，说什么那原本是红极一时的新人，可后来更新越来越慢，看来，这是连他的创作者都要把他忘了……
像是走了好久，一片虚空，走了不知是过了多久。
……
……
……
再次醒来，于良发现对面的墙上方的窗户口透出一阵白色月光，正好打在下面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身上。他记得，那货平时也很早去上工的，还总喜欢拿一本乱七八糟的小册子念什么。
于良悄悄的离开了，他静静的坐在月光下，沉默着。
一大早，他照常去吃黑面包和葡萄汁，吃完后就在大街上流荡。
“嘿，黑鬼！”几个比他大的黄毛孩子出现在他眼前。
于良试图走开，但几个孩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于是其中一个大声说：“不愧就是一群奴隶啊。”
“就是一群狗而已，”另一个笑了起来，这群废物，就知道浪费我们的地盘，不过就算来了也只能像狗一样跪~舔，哈哈哈……”
“是的，你不知道，上次……”
他们大声议论起来，于良看着旁边也有几个黑人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但他也只是默默离远点走开了。
“艹你妈！”于良道，并且站住。他知道这样说的结果会怎么样，反正他也不想活了，干脆就这样，艹，完了就完了。
都说有穿成什么天皇沙皇儿子的，不照样爽呵呵的过吗？可他这算什么！简直无法言语，不如死了算，看那么多小说，敢情穿成这样都白看了。
不过他也害怕啊，如果他注定要这样活下去，他只能模仿一个正常主角那样抱着希望靠着那些看过的小说经验活得正常点，他已不愿意再忍受那些了。
他回头，又使劲骂，结果被他们推到了旁边一个狭小的巷道里，等待他的可能是一阵暴打。
……
……
……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老实！
但愿这只是一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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