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阳照常升起
听钟敲了六下,太阳照常升起。
于良醒来时,第一想到的是刚做梦了,然而仔细回忆一下,却是模糊的。他只记得有种人性十分卑劣的东西被展现出来了,可他不是向往正能量的吗?
仔细回忆那一个毫无时间与空间感觉的时候,好像是真的自己,好像自己原本该是个愤青,嚷嚷技术无敌,可突然现实里遇到事情,那种怕死而又未经历的脆弱残酷的暴露了,而且是不得掩饰的那种。
“原来我真虚伪啊?”他想着这个问题,又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撑着额头,更想知道那梦了,可更想越想不出。只记住一丝,貌似回到了原来那个时空,也就是本该是自己的家的祖国,想起在那里艰苦奋斗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思念之情起来了,他想自己的梦该是这样,给人民群众带来了深深的伤害,虽然毕竟是梦,由他现在醒来的思维不控制,那原本不是属于他却又像他。
于良下了床,先去方便了一下,然后走到寺庙门口,看见空头还在那里默默扫地。
他突然有种想洗澡的感觉,摸摸头上凌乱也油腻腻的,全身上下就是不爽,而且他貌似发生了某种遗留液体存在的正常生理现象,所以两腿之间很难受。
他再次羡慕了一遍那些正常的神勇穿越者,尤其是那些和他一样父母双亡十七八岁的青年,他在看小说的时候,有几个像他这么平庸懦弱的?那些人会做梦吗?会,可会做那样回到了祖国回到人民群众中的梦吗?这时候他正挑着两个木桶,感觉责任重大,每一步都意味深长。
下山的路,沿着一条溪路即可到达那一汪汪泉水的聚集地。由于路途较远,而于良又思考不停,所以到泉边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眼神在这片竹林里滴溜了一下,原来竹林之下是一片土路,两边都是树木丛林,并不算宽,却是通往山下的。
虫鸟交相呼应,太阳即将完全照耀,可这片泉水在竹林朦胧之中还是阴影面积很大。
于良打水一场空头小和尚也要用的。好吧,凉水在桶洗澡不愁。
累,无尽的累。
“我竭力掩饰着内部的空虚,勉强支撑着疲劳的身体,跟着外面变幻的世界,去做顽强的争斗……再看看我们自己,都是一个样,一个样……”他突然想起一首歌就哼哼起来。
他不能掩饰他在逃避这世界这个基本的事实,来了多久,有一个月吗?他想着,汗水淋入眼中麻辣辣的,喘气的声音像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动作一样。
这全是怪他自己,他之所以会变得逃避现实,逃避这个世界,与自己之前生活的那个美好的新时代毫无关联。
洗澡的时候,他发现空头也不在了,于是打算两桶水全自己用了。在洗澡的时候,他先是给头上一个像大漏斗一样的存在倒一桶,于是淅淅沥沥的水就这样流下来了,后来觉得慢了,干脆就一桶大凉水全从头顶灌下。
换上了新的素衣,他有种比较强烈的带凉意的温暖感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春天的花朵长在了春天里。
“系统叮叮叮,完成任务一:洗澡,活跃度+10,距离下个宝箱开启还有15点。”
这是于良首先搭载的一个初级系统,功能目前也极为简单,平时也没用,暂时属于测试阶段,所以他默想的时候很随意。
好吧,下山!
他想着又开始了狂奔,一路顺风终于到了那条小道,可是饥饿让他又没了力气,他就只好虚脱了,慢悠悠的,
远处有个茅草屋,他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香味,就鼓起勇气去了。
到了那人家,发现只有个老爷爷和他的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孙女,当爷爷的听说于良的事迹后,不由得鼓励,还吩咐自己的孙女给于良上点吃的。
“她叫什么名字?”于良和爷爷坐在门外的时候问。
“没有什么,这妹崽也蛮可惜的,噢根本想各个事情啊,皆各个人啊,还是要出切看一哈。”爷爷说。
“原来如此。”于良想着,等那孙女过来,再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其长得不好看,一双眼睛看着人就像有仇似的,穿着也简陋土。
“来,恰饭,来,莫克气ho。”爷爷说着,把那黑色土陶装着的汤接过来放在于良面前。
于良仔细打量着一番,发现还有股浓郁的茶油清香,用勺子随便一动,竟然还是肉饼汤,而且还有个鸡蛋在里面。
“大爷,你这也太客气了……”于良万万没想到。
“既然是空孩孩师的徒弟,噢当然要好沾莫几照呼咯。”那爷爷笑着说。
“忘了您贵姓?”
“叫噢老邱吧。”
于良一听,又看着旁边的孙女还站着,蛮不好意思的,便想一办法:“要不我给你这孙女娶个名字如何?”
“好啊,尼哇。”
“嗯……”
于良沉咛了片刻,说道:“就叫邱凉水吧。”
“真难听。”那女孩突然小声气愤道。
“噢好好好……”邱爷爷似乎很满意。
“我不要这么蠢的名字。”女孩儿表示抗议。
“唉尼……”邱爷爷似乎有些尴尬。
“那你说,你叫什么?”于良看着她,又有点怕,因为她让他觉得他们有仇一样。
“我不想要这些没用的名字,我活的很好,跟老邱在这里也没什么,再说也不用担心被xxx。”
于良一听有些觉得不怎么好说话。
“怎么,很惊讶么?”女孩儿挑了挑眉毛,“来,跟我说说,你取这名字什么意思啊?”说着她就直接坐在于良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我还真……那个,那显得水灵不是。”于良说着,目光移在脚下。
“傻子一个。”女孩儿一说,那邱爷爷赶紧训斥,“莫这样烈啥。”
“没有,我是傻,”于良耸耸肩,又略带失望小声说,“对……好吧,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天会下雨?”
“其实无所谓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邱凉水叹了口气,“对于你这种无知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天为什么会下雨,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是因为云是不动积累万年的雾之国度。你看山上有雾的时候,雾气其实即是微妙的水气,水化万物而丛生,这云便是天生未落地的水气,一片云就是一片祥和,这种祥和,多了,原来的云里之物,也就是云的国王便不得享,纷乱就此发生,多余的云雾水气就必须不时淘汰败了解脱成雨……云么?是雨的精魂。
“那好……”于良沉默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等于良把东西吃完,邱凉水进去收拾了后,于良便向邱爷爷告辞,客套几乎便又上山了,因为他忘了件事。
可他刚走没几步,邱凉水便跟过来了,她还有个问题问于良。
“你到过灯塔去么?”她小心地问。
“什么?”于良有些吃惊,“姑娘,你想必不是一般人啊,莫非也是穿……”
“我问你到过灯塔去么?”她显得有些紧张。
“没有。”于良摇摇头。“不过我看过。”
“谁没看过?”姑娘看了看天空焦躁的太阳,“只是到晚上才会有。
你去过月亮上么?”她又问。
“什么?我没去过,但我看过别人去过。”他很老实的回答。
“我想去月亮上。”她眨了眨眼,“我想月亮原本不会发光的,只是因为灯塔,或者说星星在发光把它照亮了。”
“其实这里的月亮会发光也许是因为太阳会发光。”于良提醒道。
“嗯……”她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是啊,太阳比月亮更亮,可这样为什么会有晚上?也许太阳会动吧,它躲在了月亮的背后。”
“也许是我们的世界会动呢?”
“不是有这可能,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天是圆的,地也是圆的,为什么呢,因为太阳和月亮也都是圆的,而且圆相比于其它图形拥有更多不可思议的特性……如果是这样,也许我们生活的地方就像个球一样,它其实可能在转……哎呀!”她突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拉住了于良的手说道:
“谢谢你……我刚说错了,其实你不傻。”
“好好……”于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时间还可以过来。”邱凉水说,“也许那时候我就能明白我们的世界是不是个圆球了,我们可以去镇上找木匠或者铁匠来做模型……”
“好吧。”于良有些难以言喻。
于良再次上了山。
此时系统还在研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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