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相互威胁
“我也说过，你不能用极端的手段，我不同意。”何辉再次表明态度，他是讨厌对方，但还不到深仇大怨要取人性命的程度。他死过一次，知道死亡的滋味，没人会喜欢的。
“我不会伤她一根手指头。”
“真的？”何辉不大相信，对方是那种很难缠的性格，光凭言语就能劝退的话，他也不会这么头疼了。
“当然是真的，我也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吧。”武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示之前何辉对他的举动。
何辉考虑了一会儿，有几点他必须要事先讲明。
“如果你能保证不伤害到她，我愿意和你谈谈。”
武弈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解，“她都那样了，你还担心她？”
“能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美好吗？或许是吧。”武弈想起自己的遭遇，自嘲似的笑了笑。
“还有一点，作为交易条件，你要我帮忙可以，但要先告诉我什么事情。”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好。”
“没想好？”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武弈表现得很急切，他是没想到何辉的思路这么清晰，再拖下去的话，成功率只会更低。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辞。”
“你最好还是同意，那样对双方都好。”武弈的态度突然转变，屋内气氛变得僵硬。
“你这是在威胁我？”
“看你怎么想了，我更喜欢称之为合作。”武弈笑着说道。
“你好像很有把握？”何辉散开威压，逼向武弈。
武弈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了深渊，全身动弹不得。周围充斥着窒息般的压迫感，冷汗不断，瞬间浸湿了衬衫。
眼看武弈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何辉连忙撤去威压。
“知道吗？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武弈趴在桌上，大口地吸气呼气，两手颤抖，模样十分狼狈。
“你明白了吗？”何辉冷声问道，他从来不怕什么威胁。
“明白？你怎么不继续下去？那样不是更省事吗？”武弈转过头，冷笑一声，几次交锋下来，他已经摸透了何辉。
何辉没有说话，他不可能杀人灭口，没想到对方抓住这一点，想要逼他就范。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手机铃声来得猝不及防，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尴尬。
“热辣辣的情歌就唱到了天亮...”手机铃声还在响，何辉僵在那里，考虑着要不要接电话。
“你不接吗？”武弈指着何辉的口袋，疑声说道。
“那我接？”
“接吧。”
何辉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何辉，你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听筒里传来冯萱的‘怒吼’。
“我这边有点事。怎么了吗？”何辉轻声答道。
冯萱一愣，对哦，她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来着？几秒过后，她想明白了。
“你还问我！是你先打电话过来的！”
“哦，对。班会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现在正往宿舍走。”冯萱握着手机走在校园里，三个舍友出去逛夜市，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了。
何辉看向武弈，轻声说道，“我先出去一会儿。”，然后就走出了屋子。
武弈透过窗子看着何辉的背影，心情难以名状。太怪了，实在是太怪了，有时候表现得很成熟，有时候却像个孩童，说是天真吧，也不像。何辉那令人费解的思维模式，对他来说相当棘手。
“你问我昨晚的事？算了吧，没什么好说的。”一提起这事，冯萱的心情就很沉重。
“有受伤吗？”
“没有，他似乎并不知道我有学体术。”
听到这话，何辉基本可以确定预示应验了，那么依照预示画面来看，孔正恐怕受伤不轻。
“你姨夫他怎么样了？”
“干嘛关心他，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冯萱气愤地说道。
“你不是狠狠揍了他一顿？”
“那是他活该！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有说过。还有，我真的能预示未来。”何辉解释道。
“预示未来？那你倒说说看，我待会儿要做什么？”
“睡觉？我不知道...”何辉很诚实。
“那你预示个头啊，告诉你吧，回去以后我要先给丁仪打个电话，然后洗个澡，洗完衣服再睡觉。”冯萱笑着说道。
“不是，我这个预示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看心情？”
“差不多吧，我没办法控制它。”何辉回答得很认真，然而很难让人信服。
“行了，行了。你打电话来，不是就为了证明什么预示能力吧？”
“我想问一下，你姨夫伤势如何？不是很重吧？”
“还行吧，我当时虽然很气，但也没下重手，教训一下就好。我快到宿舍楼了，你现在在保安室吗？”
“嗯。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何辉回头看了一眼，他要说有关武弈的事情。
冯萱这才知道连环杀人案的内情。
“你之前怎么不说！”冯萱站在宿舍楼门口，对着电话吼道，引来众人注目。
“我怕你担心...”
“你还真清楚啊！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对方是杀人魔，手里还可能有枪，你还去招惹他！嫌自己命长是吧！”
何辉颔首点头，等冯萱教训完，泄了火气，才敢出声。
“那个凶手不一般...”
“废话，当然不一般！”冯萱没好气地说道。因为气恼，甚至忘了自己所处环境。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人也是个怪物。”
冯萱停下脚步，疑声问道，“怪物？”
何辉描述了部分情景，包括驼背男人体内没有血，身受重伤依然坚挺等各种非人表现。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不是玩笑。那个家伙就像是个傀儡，没有自主意识的。”
冯萱沉默了，同时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围观。
“你先别挂电话，我到宿舍再和你说。”说完，冯萱跑了起来。
“这女生怎么回事，乱叫嚷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被哪个男人抛弃了吧。”
“可我听的是，什么杀人魔，什么枪的。”
“估计是恐怖电影。”
连环杀人案在S市还不是人尽皆知，当然这也是警方内部操作的结果。
冯萱回到宿舍，赶紧拿起电话，“喂？还在吗？”
“嗯，你到了吗？”
“你刚才说杀人魔是怪物？”
“对。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像怪物。”
“然后呢？你把他杀了？”冯萱不觉得凶手会善良到任由何辉离开，既然何辉没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何辉的回答证明了她的猜想。
“...我说当时你怎么那么肯定，杀人案也没后续了。”冯萱后知后觉，恍然大悟。
“问题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不会被警察盯上了吧！”
“不是。”
冯萱松了一口气。
“盯上我的不是警察，而是和我一起工作的保安。”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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