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宫盗马(1)
完颜挞懒几乎要暴走,手指几乎要戳到枢密使马天骥的脸上。
“马大人!你口口声声会保证这场赛马会万无一失,结果却把本大人的九花虬给弄丢了,骑手斡里不花也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的皇庄!倘若让主战的完颜娄比赢了比赛,你们就等着和大金开战吧!”完颜挞懒气咻咻的说道。
金朝的大臣完颜挞懒主和,完颜娄比主战。两人在朝上常常为是战是和相持不下,再加上两人又都是德高望众的三朝元老,金帝又不好偏袒谁,于是借着二人同时出使大宋际,允诺二人与大宋的宗室来场赛马,以比赛的结果来决定对大宋是战是和。
当然,参与比赛的靖王和汉王只是搭头。
宋理宗知道此次赛马非同小可,故而委派心腹马天骥全权负责此次大赛的事宜,马天骥自知干系重大,所以处处小心留意,但是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完颜大人息怒!本官一定竭尽所能替大人追回宝马,抓住凶手。”马天骥不停擦着额上的冷汗。
“能如此最好!距离比赛还有半个月,本官给你七天期限。哼!”言罢,完颜挞懒拂袖而去。
提刑司衙门后厅,马天骥惴惴不安的望着宋慈道:“宋大人,大体情况就是这样,这次无论如何你得我渡过难关,本官这厢有礼了!”
谁料宋慈闻言大怒,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
马天骥一惊,连忙道:“宋大人万不可意气用事,本官自知平日对大人亏欠甚多,但值此国难当头之际……”
“下官不是在说大人!”宋慈挥挥手,道:“我气愤的是,如此军国大事金帝竟视之为儿戏,开战与否竟由赛马之结果为准,岂能如此小视我大宋?”
马天骥暗暗松了口气,附和道:“是啊!想不到那金帝行事如此荒唐…………”
“哎!”宋慈轻叹一声,道:“马大人,带宋某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这么说宋大人是肯接这个案子了?”马天骥喜道。
“事关重大!宋某怎能置身事外?”宋慈无奈的言道。
皇庄东南,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个泥坑内,一位金兵的尸首仰面横于其中,脑袋碎的只剩下一半,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右手握着一把尖刀插在自己的大腿上……,泥坑内尽是马蹄印。
宋慈脸色凝重小心地下到坑底,仔细地检查完尸首后,伸手去拿死者腿上的尖刀,哪料死者右手牢牢握着刀柄,怎么也掰不开!只见宋慈伸手在死者右肩处轻轻一捏,啪!死者张开了右手…………
宋慈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尖刀,发现刀子很薄,寒光闪闪显得极为锋利,刀柄为寻常木质……,显然这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刀。
忽然宋慈发现泥内有块黑黝黝的东西,连忙扒开放在手一瞧,原来是块铁制马掌。
宋慈爬出泥坑,一言不发地沿着马蹄印向东南方向追去…………,马天骥、乔章等人见状面上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二里地,宋慈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迷惑地望着地上一连串凌乱的马蹄印…………
“噢!宋大人,前两天靖王殿下领了一拨人在皇庄赛马来着。”马天骥出言解释道。
宋慈没吱声,过了一会才铁青着脸道:“去马厩看看有什么线索……”
马厩外,四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其中一名小太监惶恐地说道:“回二位大人的话,前日风大雨急,小的们连忙将马赶回马厩,就在草垛上睡了,傍晚时分厨子马六送来疙瘩汤和麦饼,小的们吃完正要关门,这时孟瞎子来了,说要看看那匹九花虬,小的们当然不肯,孟瞎子便恼羞成怒威胁说要宰了我们……”
“孟瞎子是谁?”宋慈问。
“宋大人,孟瞎子大名叫孟凡才,是靖王的门客,对了!好像这次替靖王出赛的骑手便是此人。”马天骥说道。
“乔章!速速带人去传孟瞎子和马六到场。”宋慈吩咐道。
乔章领命转身离去,宋慈扭头对几名小太监说道:“你等继续讲明当日的情形!”
“是!”小太监磕了个头,道:“孟瞎子走后,我等吃完饭便头晕的厉害,可能是淋雨受了风寒,便一觉睡到天亮了……”
“马大人,那名死了的金兵住在哪里?”宋慈扭头问道
“噢!”马天骥期期艾艾地答道:“他……他他和一名窑姐住在离这不远的几间屋子里。”
“马大人,请你速速派人传那窑前来!”
“好好好!本官这就立刻差人前去。”
一名浓装艳抺的妓女索索发抖地跪在宋慈面前,不住叩首道:“大人!小女子冤枉啊,那金兵的死与小女毫无瓜葛啊。”
“休得啰嗦!快快讲明前日的情形。”宋慈呵斥道。
“是!前日那金兵睡到半夜,说他自己心慌,担心马厩里的九花虬,便穿上衣服去马厩了,大人啊!那金兵蛮横得紧,我可不敢劝他……”那妓女絮絮叨叨地说道。
“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宋慈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乔章带着一名壮汉向这边走来,那壮汉留着络腮胡子,一只眼睛上带着黑色眼罩,显得十分凶恶。
“跪下!”乔章呵斥道。
那壮汉回头瞪了乔章一眼,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你可是孟瞎子孟凡才?”宋慈厉声问道。
“是!正是小人。”
“前日傍晚你可曾到过此处?”
“你因何到此?”
“呃……!”孟瞎子犹豫了片刻,答道:“为了钱!外面下注买九花虬赢得人很多,我想过来探探这匹马的底。”
“离开马厩后你去了哪儿?”
“回王府,喝了一夜酒。”
“谁能替你作证?”
“靖王殿下和其他十几名门客均可替小的作证。”
宋慈沉默了,他不想多问一句话,因为他心里明白所有线索都断了…………
这时,乔章突然说道:“大人!皇庄的厨子马六来不了了。”
“为何?”宋慈问。
“马六前天夜里被人杀了,不过属下在厨房里发现了这个。”乔章递过来一株曼陀罗,轻声说道。
宋慈拿着曼陀罗,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这一日临安城风和日丽,柳絮飘飘,南城的孙家小院飘来阵阵引人垂涎的香味儿…………
胖子手拿齐毛小刷在鸡翅上小心的刷油,滋滋!油滴在木炭上发出诱人的香味,一双胖手像抚摸花朵一样在烤炉上飞快的舞动双手……
“啧!闻着真香,天福你能不能麻利点?”候吉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剔着丫牙花子道:“烤鸡翅、烤鸡腿、烤面筋、烤腰子、烤茄子、烤韭菜给老子统统上!”
“您老尝尝,这味儿可合您的口味?”胖子麻利的端上盘子。
“嗯!茄子汁多浸入肉味,韭菜新鲜醒脑壮阳,吃啥补啥面筋最好……”侯吉跷着二郎腿,旁若无人的品评道。
噗!侯吉屁股挨了一脚,胖子指着候吉骂道:“鹦鹉学舌总会吧!可怜老子伺候了你几天,只学会了这几句,指望你开什么连锁快餐店,那简直是老猫枕咸鱼————休想休想!”
胖子一脚踢开候吉,径直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道:“一定得选最好的黄金地段,雇最好的设计师,建就得建最高档次的饭店。服务直接进包间,包间最小也得三百尺。什么伶女啊,戏子啊,**啊,能上的都给他上,楼顶有花园(儿),楼下有池塘,门口再站一太监,手拿拂尘,特有范那种,顾客一进门,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大爷您里边请!一口地道的京城腔,倍(儿)有面子!饭店里再建一所休闲中心,按摩女郎用十八的,一壶茶就得几万钱。再建一马车场,二十四小时服务,就一个字(儿)贵,起步就得花个万八千的。我们做生意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候吉闻言瞪目结舌道:“胖……子……,你他妈…………比……比皇上还牛!”
“呵呵呵!意淫意淫,纯属吹牛皮而已,大马猴!你万万不可到心里去!”胖子打个哈哈道:“其实我的目标是在大宋开一间肯德鸡连锁店!”胖子笑道。
“天福你喝多了吧?”
“唔!我好像真喝多了!你可千万别忘了今晚咱们还要去西湖边找小风仙儿?”胖子最后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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