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承载少年之梦的女孩
目光凝注之时，智联眼镜已经开始工作。
居民信息：
姓名栏：南晓旭；一个贯穿幼时到青春期最难忘的女孩。直到如今，还时不时的闯入梦中。只是，她还认得自己吗？
备注：育英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新晋职工，暂未入职。
心底隐约有些期待，掏出电话：“白叔，两个女孩子是不是有个姓南的？”
“嗯？没有啊。”白承锦疑惑的问道。
“有个新来的叫南晓旭的，前院的人，你查下，没问题的话关系转基地。下午两点，让三个姑娘到我办公室面试。”
处里常年阳盛阴衰，皮养丰一下子来了兴致。至于另外两个女孩子是不是拿来当背景板就不知道了。他主要想见的是南晓旭。
“好！”老白答应道。
不多时，电话回过来了。
“查到了，政审没问题。父亲是国企中层，母亲是大学教授。姑娘是海归留学生，艺术专业，原定科室宣教处。宣教处张处长同意放人，但调档情况得基地管委会批准，原因不明。”喘口气，白承锦接着问道：“怎么？动心思了？”
画面中，老白此时的表情似乎有点.....猥琐？
“hm......”沉吟着，没想好怎么接腔。
“要不，我回去跟你嫂子说说，让她打听打听？”白承锦试探性的问了句。
老白嘴上说着，还点了点头，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问题。
“啥玩意？”“这是要相亲的节奏吗？”约会—吃饭—看电影—压马路—见家长—结婚—生孩子什么的吗？这特么是我皮大处长在老白心里的人设吗？？？
我皮大将军不该是轰轰烈烈，历经冰与火之歌，啊，呸！是历经战火与鲜血，哪怕山无棱、天地合.....啊，呸，又拿错剧本，应该在纯洁的革命战友情中，经历残酷斗争后成为人人羡慕的贤伉俪才对嘛！
又错了，什么时候自己说过要非她不娶的？顿时有点恼羞成怒了，“老白你是不是闲得慌，下个月学校军训缺个标兵，你要不要去晒几天太阳啊!~啊？”
说完，掐掉电话。
稳了稳心神，拨出电话。
“嘟...”
“喂？小皮啊！好几天没来家里吃饭了，你小姨天天问你呢。青青那丫头也整天惦记着要问你讨债，怎么，不敢来了？”
停了几秒钟，似乎对面在看什么东西，又接着说，“哟，小姑娘挺俊俏啊，我家青青是不是没机会了？你确定不再考虑下？”
“老常啊，你的威严呢？领导干部的光辉形象啊，还要不要了？”“虎毒还不食子呢，可怜青青才18啊！你想干什么？”
“哎哟，青青都18了啊，成人了。女大不中留噢~”
请给我额头加几道黑线，“高中生现在可以谈恋爱了吗？还有，成年就成年，说什么成人啊？老常你是不是最近背着阿姨和青青做什么不得体的事了？”
“嗯，养丰同志的意见很中肯啊。关于保卫处人才请调申请的问题，组织上会考虑的。人才问题是新时期国家发展的重大战略问题，是写入基本国策的。不过人事调动问题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纸公函，是要符合程序正义和......”
“停，停，停！今晚下班，我那有朋友刚送的雁鸣湖大闸蟹还有几条黄河大鲤鱼....”不等话说完，老皮赶紧打断。堂堂基地管委会三把手，常务副主任，行政工作一把抓的常书庆常大主任竟是这样一幅为老不尊的赖皮像！
“两条！”
“三.....”
“成交，就三条。”说完，对面挂了电话。
这特么台词是不是念错了？按常理，不该对面说三条，自己说两条的吗？？？
“Mmp!”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却盘算着，家里还有五条。自己一个人住，不怎么开火做饭，都拿了去。原本也就这么打算的。
常书庆是自己父亲皮方元的发小，青年时代又一起参军。后来两人分别娶了李氏姐妹，成了连襟。家庭变故，幼年的皮养丰也幸赖这位便宜姨夫庇护。
来到办公室，挂着波斯集团招牌的大别墅顶楼—12层，最大的那间。
门口趴着一条机器狗，“表情犬”的模样。跟往常一样，自己不在的时候就趴在门口。
今天的二狗似乎有点不一样，“二狗”是机器犬的名字，有时候老皮也会称它为“二狗子”。
看了下日志，装备组刚升级过的。外形更拟真了，常人怕是傻傻分不清真假的。
二狗，一般没什么存在感。
办公桌上放着两摞文件。
无纸化办公？不存在的。这里不需要考虑什么费效比，只需要考虑安全。
翻了翻，有财务支出的各种票据，上面有老白的签字，自己说过这事老白自己就能做主，但老白还是固执的认定不能逾距；
有基地各处红头文件、内部刊物、各种公函；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拿起笔，刷刷签名就行。
和日程有关的，自有相应日程表。想起来有一阵子没看过日志了。
智联眼镜：选定工作日志，一目十行看过去。
第一眼，满屏乱七八糟琐事：
“神经外科第八病区有病人家属吵架，巡逻队七中队请马上赶赴现场。”显示已完毕，有简略任务报告；
一瞟，还有不少评论：
“666666，原配抓小三啊，有一阵没见了......”
“小三住院了？”
“回楼上，住院的是老~公.....”。
“神八是豪华病区，外面站那个老头子莫非是主人公？怕不是比小三的爷爷年级还大吧？”
“楼上说话注意点，什特么神八，侮辱我航天事业吗？话说神二零发射事件，楼下怎么看？”
“楼下表示已经看过直播了，现场看的！”
“黄连这个公休很有意义啊，回来帮我带枸杞。”
“话说咱们医院没男科啊，不然给你治ED。”
“弱弱的插一句，保温杯我有了，差枸杞。”
看到这些，老皮表示不想说话。这就是手下的精兵强将吗？再看看说话几个人工作状态显示休班，稍微好受了点。
想了想，摸出键盘：“枸杞吗？我也要，送到督导组。”
刚刚还热火朝天的辣聊瞬间熄火。作为话题终结者，老皮同志表示很得意~
再往下看：
“门诊大楼客服部有访客送花，造成围观，请巡逻队二中队赶赴现场。”
忍不住生了恶趣味，打上“收了，分了。”
过了会儿，没回应。修改：“把花收了，分给大家伙。”
“哇，羊头儿威武，羊头儿霸气，羊头儿最帅！”
“分了给大家泡澡吗？好变态！”
“楼上注孤生，评论完毕。”
......关评论保智商。自己手下的工作状况还是了解的，真正当班的，上班时间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
记得以前，自己也是乐于参与的。可刚才的无名火又来的真实，暗暗警醒。
抱着茶杯，起身来到窗前。楼前广场有个大花坛，逐层堆叠，层次分明。
花坛中间是个雕塑，说雕塑又有点不恰当。因为它整体外观并没有勾勒出什么拟物。行军床的大小，箱子般的外形。造型和材质很有科技感。箱体正面，最上方，有个青铜宝鼎的图样，“底色”是带有上古壁画风格的图案。古典与科技完美融合的艺术结晶。
皮养丰能感觉到，里面是空的，那就是个箱子。很有趣，但没想过打开看看。
皮养丰记得，自己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花坛刚好竣工。
正在这时：
“当..当..当..”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有点期待。
果然，一个个靓丽身影接连闪进，整个办公室似乎都明丽了许多，空气都似乎为之一振。南姑娘也在其中，似乎并不认得自己。
“处长！”
“皮处长！”
“皮处长！”
两声“皮处长”，一声“处长”。
处长，代表着认同感和归属感；
皮处长，一个略带敬仰；一个是刻意的；
皮养丰刻意清晰的体察到这些细节。
“因崔斯汀”，老皮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接过三人递来的资料，打开。抬眼看向“处长”，对方迎上目光，开口道：
“我叫褚文兰，22岁，盛海人。”
“坐！”资料显示这是个体院特长生，专业是搏击，看奖牌数量，是个不错的好手。刚唯一一个叫“处长”的。话说完就随意站向侧旁，两脚不丁不八，微不可查的四下打量着。
看向“敬仰”，
“我叫邱秋，24岁，山南人，文秘专业”。
“eh...”，三个人里面，唯一化着妆，还穿了职业装的。紧致的包臀裙，开领小西装让身材显露无疑。看衣料、针脚，认出这是欧罗巴顶级裁缝的私定。
浆洗的干净，却有点旧。“逃家的小公主？”老皮脑补了个剧本。
丝袜是肉色的，轻薄透明几于无形，美观又得体。妆容精致，不媚不艳，刚刚好。
如果今天这姑娘是黑丝袜细高跟大红唇，老皮就直接撵人走了。目前看表现，印象还行。
皮了句，“名字不错，”还开了个玩笑，“从小到大有没有人叫你QQ啊？”山南省，不少地区“Q”和“qiu”不分。
“有的”，说着，眼神亮了亮。看对面没什么谈兴，知趣地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个。”
“南晓旭，25岁，主修古典艺术，辅修国际史，国际关系。”
一开口，老皮就有点骚动。“有门儿，”心里想着。求职资料上，可是只写了古典艺术。全盘托出，估计也是对岗位有所期待。
老皮心里已经拿定主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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