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掐指一算订婚期
我干咳了两声,打断了他那并不高明的阿谀。“这个对你来说确实很重要,但还是得再想想其他的。”
“对我来说,其他的所有日子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一天来得重要。那天的天空是那样蔚蓝,阳光是那样明媚,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我不得不再次打断他,“你说的这些回去可以写一篇抒情散文或者现代诗,不过就不用给我看了,以后有了女朋友会用的上的。现在,为师需要你回忆的是日期,日期你懂吗?”
东方朔自然懂,但懂并不代表他就能想起来。看着他眼中的迷茫越来越深刻,大有变成思想家的趋势,我只能继续帮他进行回忆。“童子功可以和异性牵手吗?”
“书上没说。”
“那你牵过吗?”
“没。”
看来初吻什么的也就都不用问了,那么一个人生命中比较重要的日子还有什么呢?我冥思苦想,然后脱口而出,“你的忌日是哪天?”
“师父,您是不是因为要娶丞相家的小姐有些紧张呀?没关系的,轻松一点……要不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我确实问错了,神仙是没有忌日的,于是我换了一个说法,“你飞升的时候是哪天?”
东方朔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神色转回恭敬,回答道:“徒儿只想在尘世多侍奉师父几年,并不想独自飞升。什么时候师父游戏人间游戏得够了,带上徒儿一起去天界就好。”
我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说:“真乖,你回去修行吧,别担心,为师是不会抛下你独自上天的。”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颇有些求之不得的感觉。那个神秘的小盒子在激发了我无数的想象力挑拨出无穷欲望之后还是没有办法打开,就如同窈窕淑女已经答应和你共赴巫山房都开好了对方反悔了,当然俺刘能是个不近女色之人,这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密码会是什么呢?当然不一定是一个日期,但除了日期还或许可以蒙对,其他的数字那就更没有指望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这又不是银行卡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自动锁定。刚才我已经输了十几次,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这就好办了,一个个试吧。假设密码是六位数的话(因为它长得像POS机,所以我大胆假设是六位数),那就要试一百万次,大概三秒钟可以试一次,那就是每分钟二十次,每小时一千两百次……就按一千次好了,比较好算。然后……得出结论,一千个小时,也就是四十多天。
一个企业最稀缺的资源就是CEO的时间,这个国家最稀缺的资源当然就是我的时间。我把张小让从被窝里喊起来,让他去找两个老实人,弄个房间单独关起来,进行伟大的超越了时代的破译密码的工作。我告诉他们这盒子里面装的是上天的启示,是天帝送给真龙天子的礼物,你们打开之后千万不能看,不然福泽不够深厚可是会丧命的。俩老实人很老实的信了。
最多一个多月,俺刘能就能知道盒子里面的秘密了。我愉快的翻了个身,美美的睡了。
第二天我没起来,没去上早朝。
我也看过古代帝王的起居录,基本上就像是流水账一样。虽然我现在的生活也和流水账差不了太多,但我觉得起码我流得还是有些质量的,除了每天晚上少了句很关键的“帝幸××”,其他的都还算充实。反正过几天就要娶曹操的女儿了,俺刘能还是个处男,就把这宝贵的处男之身留给同样纯洁的处女吧。
帝宠曹妃,在其入宫前便修心养性,十余日未幸嫔妃。——《三国志》陈寿
皇帝——还是应该勤政的,这么多天我就今天没去上早朝,结果就出事了。虽然我认为这件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大臣们却都觉得事关重大。尤其曹操,散朝后还特意跑来专门向我汇报。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公孙瓒终于被袁绍干掉了,现在只能以相片的形式来出席我的婚礼了。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出生,同样也有成千上万的人去世,挂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我表现得很是淡然,只是“哦”了一声,还因为他打断了我逗鹦鹉的雅兴而显得有些不情不愿。曹操大概是被我的气度所折服,也没说什么,就是把袁绍的奏折双手呈给了我。
袁绍大概文化程度不如曹操,用词要相对直白一些,所以他的奏折我还是能看懂的。大意就是说公孙瓒特别特别的的坏,具体表现在“屡拂圣意、深违圣心”(奇怪了,这两条罪名是你清楚还是我更清楚?),而自己作为大汉及陛下的忠臣,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便激一时之义愤、敢吝数月之光阴?”想教训他一下,给陛下出口气。然后“兴百万之王师”去胖揍公孙瓒。因事发突然,事先未及请旨,向陛下请罪,但“赖陛下之天威,逆贼授首”这个结果还是可喜可贺的,我袁绍不敢居功,就拿这个当我进京拜见的贺礼吧,同时还请陛下派人去接手公孙瓒的地盘。但“逆贼虽死,余部犹存”,当地的治安现在很乱,我袁绍忠君爱国,分出了部分兵力在当地弹压乱党余部,大概十几万吧。事实就是这个事实,情况就是这个情况,请陛下圣裁。
最后的这句话青龙山的那个刘能要是听到一定会感觉很亲切,可惜俺刘能非彼刘能也。袁绍的这篇奏章前后逻辑松散甚至自相矛盾,一时之义愤持续了几个月,把人直接就给教训死了,而“百万之王师”里面暗含的威胁意味,甚至连我都看出来了。
“元芳……呃,曹公,你怎么看?”曹操还没能回答,我又补充了一句,点出问题的关键。“袁绍这家伙是不是不想给朕送礼了?想拿个捷报糊弄过去?”
曹操楞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回答:“陛下,臣以为送不送礼这件事倒在其次,可容后再议。主要是袁绍的这份奏折实在太过狂妄自大,虽然名义上是在请罪,却并无半点悔过之心,还隐有要挟朝廷、恐吓陛下之意。陛下,黄巾之乱,无非愚民闹事,乃疥癣之疾不足挂齿;而封疆大吏拥兵自重,才是心腹之患呀。”
我翻了翻白眼啥都没说,黄巾之乱不管是疥癣之疾还是心腹之患,反正已经基本治愈了,怎么说都可以。而袁绍又不是这两天才突然拥兵自重的,这个问题之前那么多年都解决不了,俺刘能虽然称个“能”字,但何德何能,一下子就能给解决了?
曹操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接着说:“所以老臣认为,让袁绍进京陛见之事,陛下还是三思的好。袁绍若进京必要带兵,而带兵就是祸乱之源。当年西凉董卓带兵入长安时,陛下虽还年幼,想必仍是记忆犹新吧?”
我还真不记得了,要是记得就奇怪了。既然曹操问我,我也就不能不开口了。“此一时、彼一时也。何进酒囊饭袋,焉能与曹公相比?袁绍兵多则多矣,主将却多谋而寡断,尚不如董卓。况袁绍向爱虚名,必不肯于天下诸侯面前行大不韪之事,曹公无需多虑。”
曹操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一时间都忘却了君臣礼节。我咳嗽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老臣御前失仪,陛下恕罪。陛下真知灼见,老臣佩服,请问陛下,让诸侯们何时觐见为宜呢?”
“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嫁女儿了,嫁女儿虽然简单,但准备嫁妆可能会稍微麻烦一点,因为朕猜……嫁妆一定很多很多吧?丞相,您可就那么一个女儿呀。”
“老臣这就回去准备嫁妆。”
曹操的家底毕竟还是很殷实的,第二天他就告诉我嫁妆准备好了,当时朝堂上群臣正为袁绍杀了公孙瓒一事吵得不可开交。大部分人觉得袁绍擅杀朝廷大臣,目无君上,其罪当诛;但毕竟大臣很多很多,有些相反的意见也不奇怪。就他们声嘶力竭的对骂时,曹操将嫁妆的清单交给我请我过目,还让我顺便选一个黄道吉日。我翻着那本小册子一样的清单,尽管上面许多字我都不认识,但从厚度上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诚意,报以会心的一笑。
黄道吉日这个事情太好办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就回头让东方朔随便选个日子。他掐了掐手指头,两秒钟没到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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