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洒扫堂前事舅姑

　　我觉得赵云的那匹白马和魏延在匈奴工作得也差不多了，对种族融合已经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也是时候回大汉履行义务了。于是就写了封书信让一名匈奴武士给带回去，信中还着重阐述了有关工匠的问题，当然是很无耻的盗用了貂蝉的创意。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版权的，更何况貂蝉本就是俺刘能的女人，我就遵守夫为妻纲的伟大原则直接说成是我的想法了。当然，这个想法在挹娄也同样适用。

　　挹娄女王坐在宽大的御座上，仔细听完我的设想后问：“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挹娄派出一些孩童，去大汉学习手艺，然后回来为建设挹娄做出自己的贡献？本王理解的没错吧？”

　　“大王睿智。”我无比恭敬的回答。

　　女王大人笑了，她微微的摇着头说：“这个办法好固然是好，但需要大汉那边的配合……如果没有官方合作的话，民间的交流难以起到成效。您能做的了这个主吗？”

　　我展示出一个分外迷人的微笑，胸有成竹的回答：“在下与大汉尊贵无比且集所有美德于一身的皇帝陛下颇有几分私交……就算以兄弟相称也不为过。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大，但俺刘能可是问心无愧的。如果女王不相信，我还有几套备用的说辞，可以从各个角度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可惜这些都没用上，淳朴的挹娄女王什么都没有再问，直接就信了。

　　女王皱眉沉思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御座的扶手，良久方才抬头看向我说：“这位尊贵的客人，本王相信你不是妄言之人。但敝国虽僻处关外，对中原的形势也有几分了解。目前大汉朝政尽把持于权相曹操之手，皇帝被幽禁于深宫之中，连女色尚不能近……你就算与大汉皇帝情同手足，只怕也是无用呀。”

　　我气结……俺刘能不近女色是光荣美德，怎么就变成是因为受曹操控制而不得不不近女色了？不过挹娄女王说的也应该是她真实理解的并没有夸张之嫌，要不然去年她也不会跨过我直接向曹操请求和亲了……徐庶见我无言以对赶紧接过话说：“女王大人，这些都是小事。曹丞相面前，某等也是能说上话的。”边说边把曹节推到了前面。“这是曹丞相的女儿，丞相大人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呀。”

　　挹娄女王不知怎的竟显得有些慌张，望向曹彰问：“夫君，这是您的妹妹？”

　　曹彰点了点头。

　　女王陛下突然离座而起，快步走下御阶在曹节面前行了个中原的礼节。“妾身曹叶赫那拉氏，见过小姑。”

　　众人都愣住了，良久，徐庶方才感叹道：“这都是曹彰的教化之功呀。”

　　曹彰的这个教化之功非常非常成功，晚上，挹娄女王为了小姑曹节专门又安排了一场晚宴，极尽奢华……当然这个奢华也是建立在挹娄目前的经济基础和物资储备上的。最让人感觉到诚意的是女王谦卑的做派。她让曹彰和曹节坐在上首主位，自降身份在下面陪客。

　　曹节见自己坐在上面，我在下面，感觉很不舒服，想要我一起上去坐，被我坚决的拒绝了，因为上面太挤了。

　　看来女儿和义女还是不一样，貂蝉名义上也是女王陛下的小姑子，但从来就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过她和女王的私人关系还是不错的。席间她帮我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要选聪颖智慧的儿童去大汉进行学术交流，一是因为儿童语言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比较强；二是可塑性强；三是因为年轻学成回国之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为挹娄做贡献；四是反正他们还小现在还无法参与重体力劳动不会影响挹娄目前的发展。女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

　　我在心里又加上了第五条，年纪小的话更容易被洗脑，也就更方便为大汉和俺刘能所用。

　　女王又提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何保证这些交流人员学成后还能回到挹娄？我沉吟了一下回答说这个主要还是看本人的个人意愿，要是自己实在不想回来强制性的绑回来也确实不妥，强按牛头硬喝水不是个很好的办法，所以就要在人员的选择上多下些功夫了。比如找那些忠于挹娄的、在这边亲戚多的，最好再派几个成年人带队，随时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做到这几点的话，起码一大半应该能回国效力吧？

　　女王摆摆手叫过来一位官员，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转向我说：“那请贵客再多留几日，明天我们就开始选材。”

　　饭后我们照例是进行茶话会，这次曹彰和曹节都没有参加，女王拉着他们兄妹说悄悄话去了，这更方便我们进行八卦。徐庶首先高度赞扬了曹彰的成就，让这些化外之民都知道了侍奉舅姑的道理，接着又不无感慨的说：“我现在觉得，曹彰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更能够发挥自己的长处……姑且就算长处吧。我大汉人才辈出，缺一个曹家二郎不算什么，但挹娄要是没有曹彰……后果不堪设想呀。”

　　我觉得事情没有徐庶形容得那么严重，摇摇头将话题岔开说：“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

　　徐庶说：“此乃礼教之大也，陛下圣明。”

　　我没理他，继续吟道：“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这四句连在一起，下面顿时就炸开了锅，徐庶抚着胡须深思着诗中的含义；赵云低下头若有所思，也许是想到了遥远的北极圈里那个美貌而大方的异族姑娘；张小让为自己身体上的不健全而深深困扰；东方朔觉得有媳妇真的是件很不省心的事情，不但自己不省心，兄弟姐妹居然也会受到牵连；金心水大大咧咧的说你们汉人就是麻烦，儿媳妇给婆婆做个饭都这么讲究。

　　袁绮偷偷问貂蝉，“姐姐，你说那个挹娄女王会去许都给卞夫人做饭吃吗？”

　　貂蝉想起了她那虽然沟通了很多次但还没见过面的太后阿姨，眉宇间不禁泛起一丝忧色。

　　王宫内，女王很郑重的对曹节说：“妹妹，你们汉人的习俗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择日得闲时本王自当以儿媳的身份去侍奉公婆。我们挹娄的风俗习惯与大汉截然不同，烹饪方面，还请妹妹不吝赐教。”

　　曹节望向自己的哥哥，神情很是尴尬。

　　不得不说挹娄生产力虽然落后，但官员办事的效率却是很高。只不过三天时间，女王就告诉我们天才儿童已经找好了，一共一百零八名，由三个成年人带队。我觉得这个数字很吉利，暗含天罡地煞之数，干脆就让他们去梁山泊进修好了。

　　既然曹彰坚持不肯不回去，那我们也就没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在东方朔选定的一个宜出行的早上，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大家挥挥手告别了曹彰和挹娄女王踏上归程，没带走一丝云彩。

　　这时，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又在经历沧海桑田。

　　就在徐庶被挹娄人民认为是不学无术而张小让忙着帮母猪配种的那几天，马腾和真实的历史上一样被曹操给弄死了，马超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不听韩遂的苦谏，尽点西凉铁骑，又借了十万羌兵一路席卷而来。曹操以我的名义责令张绣不得为其提供粮草，张秀说不提供的话西凉骑兵就会抢掠百姓以资军需，这样不好，不符合陛下仁政爱民的基本国策。我不是帮马超，而是为了拯救境内的黎民百姓，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丞相大人明鉴。于是曹操就只能明鉴了。

　　事实上，张绣分析得一点都没错，马超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西凉出兵并没有带来想象中太大的连锁效应，刘备将寡兵微，面子上和曹操一直都还过得去，因此不敢过早出头；江东孙策去世时已经定下了守成的大方向，孙权现在也还年轻指挥不动父兄留下的那些骄兵悍将；袁绍因为害怕上天惩罚没有轻举妄动；刘璋离得实在太远何况自己也不想动；张鲁还是一如既往的打着酱油……而张绣，正在忙碌的为西凉铁骑准备着粮草。

　　曹操也很忙碌，却没有忙着加固许都的城墙。

　　“怕什么，马超虽勇，部下却都是些骑兵，就算西凉铁骑天下无敌，遇到坚城深池也是无计可施的。”

　　荆州城内，刘表的病势愈发沉重了，每天躺在病榻上，肺里发出风箱般呼哧呼哧的声音。蔡氏家族在尽力寻访名医以图延长刘表寿命的同时暗中加强了防卫，以确保在刘表去世之后刘琮能够顺利接班。有资深家将趁蔡夫人不在的时候偷偷问：“主公，要不要派人去许都把大公子叫回来？”

　　刘表费力的从榻上半撑起上身，咳出一口浓痰，双眼无神的向上望了良久，转而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再等等看吧，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能再撑上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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