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疯子
“一场生死一场醉，浮生若梦何时醒！人也罢、鬼也好，都是梦中人！”
一个高亢的声音从警车外穿了进来，这个时候车门被猛得拉开了。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男子被人拖上了警车，李明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没有醉酒之人常见的酸腐之气。反倒是有一股奇异的酒香。
“好诗！真是好诗！兄台吟得一首好诗。”李明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过奖了，醉生梦死之人酒后醉言而已。”
“生而为人死为鬼，醉生梦死问酒鬼！真也好、假也好，都是天涯人！”
疯子听到李明的这首打油诗，浑浊的双眼中流露着青光。
“好个天涯人，为兄敬你一杯。”疯子说着掏出了怀中的酒壶递给了李明。
现场的四个便衣警察一看这还了得，一个酒鬼就够头疼了，再喝醉一个那还了得。
疯子的酒壶直接被没收了，疯子抗议了很久却没有一点用处，最后对李明抱歉地说了一句，明天在警局门口等李明出来在请李明喝了。
警察半夜遇到醉酒的人，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实在喝太多了有了生命危险，直接送去医院挂水。另一种就是通知家人送回家或者带回警局关一夜后第二天酒醒了放回去。
情节严重的，也就是耍酒疯闹事的。就要动真格地罚款或者拘留了。
疯子这种情况就是你放着不管迟早出事，但他现在又没有闹事，就只好带回警局过夜了。看疯子淡定地哼着小曲，就知道是个烂酒鬼了，三天二头地喝多了进局子。
就在这时警车内的内饰灯突然之间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李明已经看不到自己被手铐铐住的双手了，这个距离不过二三十厘米。
“李明！我警告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你是逃不掉的。”
从黑暗中传来了便衣警官缥缈地声音，这个声音像是从遥不可及地远方传来。
“李明！我警告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你是逃不掉的。”
“李明！我警告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你是逃不掉的。”
……
传到了李明的耳朵中却变成了回声，回响了十几次才消散了。
“真把我当成逃犯了，我是无辜的。”
“真把我当成逃犯了，我是无辜的。”
“真把我当成逃犯了，我是无辜的。”
……
李明自己的声音同样回响了起来，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响。李明的心里已经炸了毛，这是又发生诡异事件了，还是在有辟邪功能的警察上。
“放我出去，这个警车里有鬼！”
“放我出去，这个警车里有鬼！”
“放我出去，这个警车里有鬼！”
李明惊声尖叫了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柱照在李明的脸上，李明被这道强光照得暂时性失明了。终于有光亮了，便衣警察们齐齐地送了一口气。
他们刚才也害怕极了，倒不是害怕有鬼出来害人。而是担心车上的犯人趁着黑暗反抗，很多警察就是这么因公殉职的。
“看你也是个成年人，怎么还怕黑啊！和个女人一样，真是没用！”
其中一个便衣警察看到李明脸色煞白，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的汗水。不由得调侃起了李明，刚才他第一时间就掏出了强光手电筒。但自己那个手电筒坏，怎么都亮不起来。
“看你也是个成年人，怎么还怕黑啊！和个女人一样，真是没用！”
“看你也是个成年人，怎么还怕黑啊！和个女人一样，真是没用！”
……
回声依旧还在，并没有改变。这下子轮到四个便衣警察开始害怕了，他们一开始论为这个回声是李明这个累犯搞的鬼。现在看来这个警车里真的发生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李明已经适应了手电筒的光亮之后，看清而来四周的形势。让李明感觉更加地诡异，从李明的视角看出去，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那只手电筒发出来的光束是能看清的，其他地一切都在黑暗中。
就连那只拿着手电筒的手，李明都看不见。
这个情况很快就被四个便衣警察发现了，只有手电筒的光束是能看到的，却照不亮四周的情况。把手电筒对着车窗或者车顶却什么都照不亮了，能照亮的也就是人脸。
李明的脸、那个醉酒鬼的脸、四个便衣警察的脸。
眼前的一切虽然诡异无比，却没有让四名便衣警察失去理智。他们都是经历过严酷的训练的战士，冷静地想着对策。
“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我就在车门口的位置，等下我说完这句话就去开车门，然后我们一个跟一个地出去。你们另个就夹在我们四个中间出去，也就是你们两个是第三个和第四个。”
“等等，我们先报个数，不然等会在慌乱中会互相碰撞。你们两个也想逃出去吧。现在按照顺序报下数，并说出各自现在的位置。”
“一！”
“二！”
“三！”
“一！”
“二！”
“三！”
……
李明报了三之后，醉酒鬼疯子没有接下去报四，回音却接着一二三响了起来。这么诡异的情况，让车内没有喝酒的五人都不寒而栗了起来。
车内唯一的光源照向了那个烂酒鬼，他居然睡着了。看着他嘴角的那一瘫口水，在场的所有人都想上去给他两巴掌。
“我把他拖出去。”李明自告奋勇地说道，现在的情况由李明拖着他走是唯一的办法。他们两本来就并排坐在汽车椅子上，李明是最好的人选。
“我把他拖出去。”
“我把他拖出去。”
……
回音依旧在数十声之后消散，在熟悉了现在的情况后五人都默契地等待着回音的消失。
“很好，我是五。”
“六！”
“很好，我是五。”
“六！”
“很好，我是五。”
“六！”
……
在回音响起来之时，五人就开始了行动。
车门被猛地打开了，一丝丝遥远的灯光透进了黑暗的警车内。众人齐齐地吐了一口气，大家不紧不慢地依次下了车。只是苦了李明拖着醉酒鬼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最后一个便衣警察走出警车的瞬间，李明像是疯了一样朝着那个便衣警察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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