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十一章 故人归来

　　西京现在的总督竟然是格鲁吉，见众人来，大吃一惊，尤其是看到秦舞阳，大喜之下，不禁有些忘形，手舞足蹈，胡言乱语，立即派出重兵封锁消息。

　　秦舞阳原来住的房子还在哪里，根本不用收拾，让几人悄悄地驻了进去，当天停晚，叶一万，史万诚等人从京飞来时，铁流海也果真出现在西京。

　　只是消息依旧被严格封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场酒从晚上真喝到天光大亮，秦舞阳就算超凡入圣也架不着几人的轮番劝酒，而且大夏国的烈酒就是更醇更香。

　　喝了多少酒，秦舞阳已经记不清了，但他清楚地记得叶一万是第一个喝吐的，他记得高尚一头扎在面前的佛跳墙的罐子上，他只记得，铁流海喝酒却一直在流泪，火凤凰却一直在笑。

　　他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满天星光了，铁流海静静的坐在他的床头前望着他，秦舞阳拍了拍脑袋，铁流海把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秦舞阳把水一饮而尽，问道：“老铁，胡媚儿还好？”，铁流海点了点头：“谢谢秦二哥关心，他很好，这一次他本来该来的，有些俗事缠身，你在这里多呆几天，或者回头去京都，我们两个请你喝酒。”。

　　秦舞阳望着他：“你和弟妹结婚这么久，怎么还没要孩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铁流海苦笑一声：“我们不敢要，黑暗将至，诸神永恒，我们两个不希望他们将来生活在黑暗之中。”。

　　秦舞阳心中一痛，他直言道：“老铁，我知道你现在是苏玄毅的手下，你们和卡斯廷的康德走这么近，有什么想法吗，我可能更了解他们，康德和云老二的野心极大，也许你现在选的是条不归路。”。

　　铁流海望着窗外早已经枯萎的桃树：“我没有的选择，苏玄毅公子救了我夫妻的命，他以国士待我，我只能以性命报之，除了你，我们哪个老的是归路。”。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充满了无奈：“如果能选择，林若儿为什么会嫁给苏玄月那个废物，如果能选择，杨姑娘又怎么甘心陪着那老家伙到老，如果能选择，高老大还会有如此多的白发，如果能选择，叶兄弟此时做个大头兵喝酒唱歌，史娘娘这一会在家里遛狗泡妞。”。

　　秦舞阳知道铁流海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从不知道惧怕，从不知道退缺，甚至能随心所欲，至情至性的人，所以他才会甘愿守着火凤凰，所以他才奔到凉州从大佛寺救活自己出来，所以他才为了胡媚儿与苏家为敌。

　　可他现在却很无奈，为人手下，如此的萧索和无奈，原来，人不是越强大就越自由，而是背负的东西越重。

　　秦舞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无语，铁流海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这件事，我想知道，高老大也想知道，叶一万，史万诚，甚至京都里有很多人都想知道？”。

　　秦舞阳明白，自己的行动瞒不过那些高居庙堂之上的大人物，自己的强大也让那些大人物一方面有所忌惮，另一方面也抱有一丝希望，能让自己也成为他们的一柄刀，杀人的刀。

　　秦舞阳淡然一笑：“我是回来看看你们几个，看看小白，和往事做一个告别的，我这样说，你信不信。”。

　　铁流海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难道不是为了从明瞻公主口中，或者康德哪里知道了什么，来帮助高老大，或者杨秘书和林若儿的吗，我知道你不会帮苏玄月，连我都看不上他，你更瞧不上他。”。

　　秦舞阳苦笑：“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我不想我将来离开的时候这个地方再没有一个我能回忆起来的人，太上忘情，我越来越发现，我忘不了情谊，我想做点什么，这是不是我也老了。”。

　　铁流海摇了摇头：“你做不了任何事的，秦二哥，我们的命运早就写好了，你如果想做什么事，就去把苏玄月杀了，或者把四大家族的人一网打尽，可我相信，那仍然没有用，云何苦圣谛？所谓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恚苦、恩爱别苦、所求不得苦。略五盛阴苦，人性不改贪婪本色，就还会有。”。

　　秦舞阳笑道：“我为什么不杀死苏玄毅公子，也许杀了他，这纷争就暂时消停了，至于再往后，我就顾不得了。”。

　　铁流海神色郑重：“除非你先杀了我，更何况，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德之居之，以苏玄月那种阴险奸诈，又多疑软弱的性格，就算苏玄毅公子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的，”，他顿了一顿：“一只兔子守住一堆珠宝，他守不住的。”。

　　秦舞阳笑了笑：“你真这么一定，你别忘了他有四大家族的支持，还有军队的支持，如今国难当头，你们二公子难道还要发动军事政变吗，你别忘了军队里的高尚，应急管理局段得和唐艺，有他们三个在，没有任何叛乱能取得胜利的。”。

　　铁流海突然咧了咧嘴：“老秦，你不了解政治，你记住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有时候，为了利益，有的人连自己的父母家人都能出卖。”。

　　秦舞阳一怔，铁流海道：“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老秦，我听说你现在强大的很，在库尔拉修道院下击败了青龙，现在已经神以下第一人，我想和你一战，看看我们兄弟现在差距有多大。”。

　　秦舞阳摇了摇头，铁流海瞪起了眼睛：“康德那面把你传的和神一样，我就不信，当年我们两个也差不太多，现在你怎么进步这么快。”。

　　门外传过来叶一万的声音：“如果我有个嫂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也退步，我打赌你现在研究嫂子的时间比研究武学时间多的多。”。

　　秦舞阳放声大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当哥的没法说而已。”，铁流海呸了一声：“你如果打赢我，我送你一件好东西，保证你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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