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忆的证人
“您在做甚么?”不出警长所料,两个警员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用借来的一根帆索把装着瓷人的箱子紧紧捆住,不过警长在这样做之前早已想好了如何对答,“我在收拾行李,”他道,“下午两点钟,这船就要重新启航,你们的工作完成了,下面的工作就是我随船进行了,这东西虽不是其他重要证物,但也是死者的遗物,我准备把它锁进一间无人的舱房里,我可不想让它们在我手头弄丢了。”警长打量了一下捆得紧紧的箱子,箱子里的陶瓷家伙怎么也不可能爬出来了,可附在它们身上的鬼魂呢?它们会不会飘出来在船上四处游走?
“和你们合作很愉快,”警长拎起箱子,“虽然这案子还未结案,可我们不得滞留着这么一船旅客在这码头一直等到案子结束,你们也应该,他们是一群‘大人物’!至少有钱得很。”他与两位警员逐一握手,两位警员竭力装出失望的神情,其实他们的内心只盼早日摆脱这个干巴巴的警长。
警长拎着沉甸甸的木箱,再次来到高远声的舱房,桌上已经摆上了几味精致菜肴,警长把箱子小心地放在茶几上,“你的新婚夫人呢?怎么不见她?”
“她有其他的事情,”高远声道,“为了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她正在努力学习和求教,因为这船上有一位经济分析专家。”
警长点了点头,“看来登上这船的人都不是单纯地为了游玩,全都怀着不同的目的。”他道,“当然,这不包括我,我倒是不折不扣地想出门玩玩,可最终还是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这箱子,你准备怎么办?”考古学家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找一间无人的舱房,把它放到里面去,”警长挟了一块肉塞进嘴里,“我可不想把它放在我的舱房里或是任何有人的舱房里,我说,这箱子里的玩意儿据你们所说,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想到这一点就让我心烦,而且这样说实在太古怪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就算这些瓷人真的被鬼附了体,那它们也应该没有任何动机杀人,算了,姑且我们就先这样认为吧,我有一个想法,”警长咽下嘴里的肉,他看着高远声,“找一间无人舱房,安上监视器甚么的,我们看这箱子里的东西究竟能玩出甚么把戏?”
“这不成问题,”高远声道,“船上贮物的所有库房都安装着监视器,我叫他们给你腾一间出来。”
“甲板上或是过道上是不是也安装了监视器?”警长突然道,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能通过调看视频录像甚么的能看到凶手进出陈义的舱房,可高远声立即把他的这种希望扑灭了,“不,没有,这样也许会窥视到别人的**,这船上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我不想惹出这样的麻烦。”
“是的,有身份!我看这船上的人起码有五分之一同行的伴侣都不是他们法定的配偶!有钱的老板和漂亮的女秘书,”警长不以为然地道,他随即叹了一口气,“这些与我无关,我只关心这案子,这案子真让人头痛,一条长长的过道,十几间住着人的舱房,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看到凶手进出,实在太怪了。”
“所有这些瓷人作案的可能性由此大大增加。”考古学家插口道,“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出,它们在死者随身的箱子里。”
“先别急着下结论,谁是凶手得由我来确定,在此之前,我得拿到证据!”警长道。
“说到证据,我倒是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高远声道,“我们都注意到了女人在看到尸体后惊慌失措奔出来的情形,从我的观感来说,水盛红也算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她应该也能应付甚么突如其来的场面,我觉得单是一具倒地的尸体,不大可能引起她如此大的恐惧,她甚至没有去敲不远处的舱门求救,我们都知道,所有舱房里都有人,她直接奔出了过道,跑上了甲板,她连鞋也跑掉了,我看当时情形,若不是我们出现,她也许会直接跳到河里,是甚么让她害怕得失去了理智?“
“你说得不错!”警长将筷子拍在桌上,“当时的情形正是如此,她一定看到了甚么比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更恐怖的东西,我想她会不会是看到了凶手?”
“而且凶手是一个让她会感到极度害怕的东西。”考古学家再次插口。
警长沉思了起来,昨天晚上水盛红讲了一个怪异的故事,当时就能看出她对于那些瓷人怀着极其的恐惧,那么会不会在那敞开的舱房门里,她目击了这场怪异的凶杀?
“有一点很让我奇怪,”高远声道,“昨天晚上她离开了我们,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她发出了第一声惊叫,然后奔了出来,在这十五分钟里,她在做甚么?”
“也许是去了一趟卫生间?”考古学家道,“当然也许她正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神秘凶手,她在那十五分钟里杀了陈义,然后故作夸张地奔出来,妻子谋害丈夫的案例很多。”
“她不是凶手,她没有作案时间,死者死的时候她和我们在一起,并没有离开,说到她在离开我们之后的十五分钟里去了卫生间,这完全不可能,每个舱房里都有卫生间,她不会穿过幽暗的甲板和过道,就为了走到公用的卫生间,”警长迟疑了一下,“我猜她应该是在甲板上的无人处吸了一支烟。”
“她会吸烟?”考古学家奇道,警长点了点头,“在前几天的晚上,我看到她一个人在甲板上吸烟,她最后把烟头扔进了河里,由于我们之间还引发了一场并于环境保护的争论。”警长掏出香烟,他已经吃饱了,谈到香烟的话题引着了同样的**,他扔了一支给考古学家,“看来水盛红是一个最重要的证人,我只希望她的失忆症能尽快好转,告诉我们,在现场她究竟看到了甚么。”
“她失忆了?”考古学家问道,警长再次点头,考古学家若有所思地道:“那么她确实看到了甚么,正是这种极深的恐惧让她的大脑采取了这种保护措施,大脑把她的恐惧封闭了,她忘记了她当时看到的一切。”
“不止是这样,她连我和高远声都不认得了,”警长道,“可她却记得她看到她的丈夫倒在地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哦!?”考古学家来了兴致,“这种情形倒是古怪,我不是病理学家或是精神病学家,但是我也听说过很多疯掉或是失忆的案例,你说得这种情形倒是病理学上的一种特例,就象她的大脑保留了她害怕的记忆,却忘掉了不该害怕的东西。”
“这并不重要,我只需要她能记得她在现场看到的一切,我会在明天早上再次去拜访她,希望她能恢复过来,船已经在继续前行了,我想在经过夜里这段惊险的航程之后,很多局面都能恢复过来,你是这样说的吧?前面有一个很急的险滩?”警长看着高远声,高远声点了点头,“是的,水很急,而且很深,你说它是险滩很贴切,我已经关照过了船上的保安,他们现在正在升高船舷护栏,对每一个游客提出了警告,不要在晚上靠近船舷,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得注意某些过于追求刺激感的游客作出一些危险的举动,这是十分必要的,风景确实很美,场面也确实刺激,不过不能过火,那一段河面不管甚么东西掉了下去,就别想再找到它。”
“那好,我也不希望在这船上再发生一起失踪案。”警长道,“我吃好了,现在我得亲手把这箱子放在你所说的那种有监控的舱房里,再亲眼看到这舱房被锁上,然后把钥匙交给我。”
“如果我们从监控上确实看到这些瓷人在自由走动,我们应该怎么办?你也不能确定它们就是凶手,也许它们只是一种灵异现象,凶手并不是它们。”考古学家道。
“如果出现这种情形,不管它们是甚么,我只希望从此它们不会再动!”警长冷冰冰地道,“这得靠高远声的那位朋友了,而且我也不会因此放松对其他所有有作案时间的人的调查。”
“如果是那些瓷人杀人,你如何结案?”考古学家道,“我想你拿不出任何证据,就算你把有着瓷人走动的监控录像放给你的上司看,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会认为是你采用甚么科技手段弄出了这么一段录像,然后把你看作一个疯子。”
“这你别管!如何结案是警方的事!”警长不耐烦地道,他不想再和这天真的考古学家讨论关于案子任何情节,如果真是瓷人作案,如何结案倒真是一件让人更加头痛的事情,警长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些烦心事,“船已经开始有些颠簸了,我想离你所说的那段险滩已经不远了,我倒也不想错过这么一个既美丽又刺激人心的夜景,让我们抓紧时间做完刚才我们所说的工作吧,希望腾空一间有监控的舱房不需要很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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