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旅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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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小时后，夏洛特回到了原处，他虽然看上去并未受伤，但身上的衣衫明显凌乱。
走到近处时，他的脸上却带着轻松的微笑，但希尔维亚知道刚刚的战斗绝不轻松。因为哪怕是在这儿也可以看到远处战斗的火光，传奇之间的战斗影响范围极大，数次飓风吹过荒野，证明那场战斗的能级着实不小。
“让你久等了。”夏洛特拍了拍身上的灰，“实在大意了，没想到那个持枪的男人居然有那么怪异的能力，居然在刺中我的影子后能限制我的行动。”
“那是影枪布莱登，即便在传奇战士中也属于顶尖的存在。”希尔维亚一本正经地说明。
“是啊，实在是了不起。他们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和不屈的斗志，难缠得很。”
“你是在自夸吗？”希尔维亚打量他，“你看上去并未受伤。”
“如果不是有些特殊的能力，我早就交待在那里了。”夏洛特说的是实话，相比他所处的时代，这个时代的传奇明显实力更强、战斗经验更加丰富、斗志也更加旺盛。
“他们都是从那场浩劫中生存下来的强者，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希尔维亚点点头，又问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杀这个单词在她口中非常平淡，她似乎天生视生死为淡然。
“怎么可能，即便是我，想要将他们全部杀了也得费上不小心思。”
希尔维亚面无表情地抬着头看着自夸自擂的夏洛特，让后者略显尴尬。
“……再说，我也很担心你。”
“是吗？”希尔维亚不置可否，“那我们可以继续出发了吗？你说过在路上会传授我毕生所学的，对吧？”
夏洛特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希尔维亚绝对不是任何人可以打动的女生。相比夏洛特这个人本身，她更加在意夏洛特的知识。
“是的。”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不过哪怕旅途再怎么漫长，你也不可能把我所有的知识都学会吧？”
希尔维亚从腰包里掏出了一本精妙的法术书，那并非夏洛特得到的那个日记本，书上的徽章很明显属于时之眼。
“陆斯恩赠予我的法术书，它具有无限延展的能力，学不会的，我可以暂时记下，未来慢慢研究。”
“和你的日记本一样啊。”话一出口，夏洛特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果不其然，希尔维亚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困惑和警觉，“你曾在萨瓦堡待过？”
夏洛特苦笑连连，转移话题道，“走吧，虽然暂时打发了他们，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见多少牛鬼蛇神呢。”
希尔维亚似乎也知道不应该深究，于是冷淡地点点头与夏洛特踏上了旅程。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在后世圣罗伦索帝国与海尔姆帝国的交界处，换言之，一直往东就能接近海岸线，从那里可以找到前往奥菲利亚大陆的航船。
原本夏洛特还着急找到这个意识防御的破解之道，但随着旅程的深入，他逐渐找到了全新的乐趣，体会到这些年来难得的宁静。
尽管一路上不缺乏那些野心家的骚扰侵袭，但那些战斗却成了旅程中难得的点缀。这个时代众神失败、三王已逝，灾厄魔女虽已现世但尚在积蓄自身势力。正如希尔维亚所说，若论实力，当世能与夏洛特相提并论者不超五指之数。
哦，不，随着旅途的深入，希尔维亚已经将数字近一步降低。
这天，夏洛特在提出自己的施法理念时，希尔维亚就纠正了她前面的说法。
“收回前言，我觉得整个多元宇宙中，能和你相提并论的法师也许只有两人。”
当时夏洛特正解释了关于空荡之庭的理解和构思，听到希尔维亚这么说，他心中难免生出自得之感，忍不住问道，“哦？是哪两人。”
“一个是陆斯恩的老师，在三王未出的时代，他是过去所有法师的领袖，海伍德法师。”
夏洛特点头认可，说起海伍德，他现在居然有种想要看看这个时代海伍德风采的迫切冲动。
“还有一个是由恶念组成的怪物，我曾见过她一面，我觉得她未来会成为多元宇宙的祸乱。”
“是灾厄魔女吧！”夏洛特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如今的他面对灾厄魔女仍然力有未逮，只是双方的差距极小罢了。
“灾厄魔女？这个称呼很贴切。”希尔维亚点点头。
此时他们正位于奥菲利亚大陆荒野的某处洞穴中，夏洛特在里面生了火，用柴火炙烤一只野兔和鹿腿。放上在上一个城镇中准备的香料和食盐，食物的香味让满室皆香。
夏洛特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希尔维亚，后者接过轻轻吹着气。在等待烤兔温度下降时，她终于问出一个问题，“你对萨瓦堡的一切都很熟悉，无论是我的日记本还是魔女艾丽妮。夏洛特，你曾经在萨瓦堡待过吗？”
她又问出十几天前夏洛特未曾回答的问题。
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尽管希尔维亚仍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信任的种子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这次她认真的提问，夏洛特实在很难搪塞。
“该怎么说呢……”夏洛特撕了一块鹿肉放进嘴里，慢慢体会奥菲利亚那独特香料带来的味觉享受的同时也在思考措辞，“是的，我在萨瓦堡待过。”
“我就知道。”希尔维亚点点头，得到答案的她终于开始消灭手中的食物。
“你会怀疑也正常，我会时空间法术，也会幻之森的独门秘术，甚至还对魂之座的法术有所研究。这些秘术除了在萨瓦堡，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全部学到。”夏洛特自嘲地笑道。
希尔维亚摇了摇头，“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怀疑你的。”
夏洛特这时候并未多想，享受美食的他只是随口问道，“哦？那是什么原因。”
“我觉得你很熟悉，总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你。”希尔维亚虽然面无表情，但看上去却十分笃定。
对此，夏洛特啼笑皆非，“怎么可能！你只是觉得我和陆斯恩很像而已。”
“不，我觉得我一定见过你，只是不记得了而已。”希尔维亚摇摇头，“而且，我总觉得你对我很重要。”
或许是因为火堆的原因，夏洛特觉得脸出奇地烫。他隔着篝火看向希尔维亚，她那稚嫩的脸蛋也红扑扑的，脸上却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一个女孩子说出夸张话之后的羞涩。
夏洛特温柔地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希尔维亚那柔顺的金发，“我也希望如此。”
希尔维亚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夏洛特的摸头杀。她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中却露出了思索之色。
吃完晚餐，将篝火的明火熄灭，就着灰烬中的温度两人准备入睡。
入睡前，希尔维亚突然问道，“夏洛特，你送我到魂之座就要离开了对吗？”
“嗯。”夏洛特看着背对着他的希尔维亚，点了点头发出鼻音。
“那未来我会忘记你吗？”
“怎么可能。”见她没有回答，夏洛特又补充道，“而且哪怕忘记，我们未来总有一天也会相见的。”
希尔维亚没有回答，夏洛特也不会期待她的回应。他笑了笑，闭上眼睛入睡。
等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希尔维亚轻轻说道。
“是在月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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