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半鱼人
“陛下……”戴维长老有些失落的说，“你这话太消极了，我们还没有绝望的。虽然海底的情况不太妙，但已经在好转中了。而且，秦大人也正在……”
接着，桌下传来一阵动静，戴维长老顿时五官皱到了一起，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好像被人给狠狠踩了一脚似的。
“说实话，我只把奥莉当小妹妹而已，因为她太可爱了，实在是不忍心下手。”秦川摸着奥莉安娜的头发笑道，“再说，我家其实是我老婆说了算。”
卡桑德拉这才继续笑道：“其实也无所谓，只要大人愿意让奥莉继续跟在你身边就好。她自己也开心，我也能更放心。是当妹妹还是当妻子，我都无所谓。”
当然，其实对方打的什么主意秦川也很清楚，无非是想让奥莉安娜和一部分深海族待在艾瑞莉娅号上，但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女王陛下，其实呢，我现在正在做的那些事，是为了制作一艘空中城市，以免将来地上发生什么危险而导致人类无法再继续居住。”秦川解释道。
“原来，大人也有这样的忧虑吗？”卡桑德拉微微皱起了眉头问，秦川点了点头：“虽说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反正有备无患嘛，我之所以要和深海族结盟，也是为了海底丰富的材料来制作这些东西。”
说着，秦川握紧了拳头：“如果有一天，地上真的没法再生存了，我希望我的天空之城，至少能救下一部分地上的生物。而我希望能将每个物种都保留一部分，自然也包括深海族。所以女王陛下不需要担心，我本来就打算让深海族留在我这里。”
“原来如此……也许，大人真的是神派来的救世主呢。”卡桑德拉合起双手崇拜的说，扎格也是抱着胳膊点头，粗着嗓子说：“大人的眼力和远见已经不在一般人类的范畴内了，原本我对于人类还是抱有很强的敌意，但是为了大人的计划，我愿意出一份力。”
“也不是什么远大抱负啦。”秦川挥了挥手笑道，“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说什么救世主之类的有点不切实际，太过虚无。我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我能做到的事，救下我能救下的人而已。我没有那个称王的气魄和抱负，所以才需要请求很多人的帮助。”
“但是，大人不觉得，也正是因为大人你愿意向他人需求帮助，才能够建立这么多叹为观止的奇迹吗？”卡桑德拉环顾了一圈艾瑞莉娅号，淡淡的笑道。
其实不是，能建立这些奇迹是因为我在地球上学到了一些知识，和这个世界的人的脑回路不一样。这是秦川心里想的实话，但是他嘴巴上肯定只能顺着客套两句。
“对了，我看女王陛下你好像对陆地上的生活比较了解呢，以前在陆地上生活过？”秦川好奇的问道。
卡桑德拉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摸着奥莉安娜的脑袋笑道：“是啊，当初我还年轻的时候曾经很向往地上的生活。就像所有年轻人那样，不甘心待在自己长大的地方，想要探索未知的世界。所以，我不顾父王的阻拦来到了陆地上。”
“虽然人类对深海族不是很友好，但我还是很幸运的，被一个渔夫发现了。那是个很愚钝的男人，胖乎乎的，性格也很内向，也有点胆小怕事，但他是个很善良的男人。当时我才刚到陆地上，什么都不懂，是他带着我四处观看，教我人类的事，然后……”
说着，卡桑德拉脸上浮现出一丝女儿态：“在一起生活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感情。虽然他有很多缺点，但他对我特别好。没过多久，我就成为了他的妻子。”
“意思是，奥莉她……”秦川有些惊讶的摸了摸奥莉安娜的小脑瓜，这小美人鱼还在边上吃着自己的生鱼片和紫菜，似乎对这个故事不太感兴趣。
“没错，奥莉她有一半人类血统，在陆地上能够比一般鱼人呆的更久，而且她是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形态的，在水中也能保持人类身体，而深海族大多回到海中就会立刻开始变化为鱼人状态。”卡桑德拉表情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而且，她变成人类之后，所有鱼人的特征都会消失，能成为完全的人类，所以她其实能轻易适应陆地生活。”
“居然是这样啊……”秦川喃喃自语着，揪了揪奥莉安娜的小耳朵。奥莉安娜一脸天真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笑吟吟的递上了一片生鱼片：“啊——”
秦川张口吃了下去，转向卡桑德拉问道：“那，为何最后你还是回水下了呢？”
“因为我深海族的身份被发现了。”卡桑德拉托着下巴笑道，“当时我丈夫和人家去打渔，结果海上临时刮起了暴风雨，导致船只遇难。我去找我丈夫的时候，他希望我能把其他人也救下来。我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听他的去做了，而就是那些人出卖了我。”
说着，卡桑德拉叹了口气：“那些人告诉了人贩子我是人鱼的事，他们打算来抓我把我当奴隶卖给那些有钱人当玩具。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作为鱼人也是有很强的魔法能力的，靠海的地方水元素都很活泼，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当时我怀有奥莉安娜，随着孕期的到来，导致我的施法能力有所下降，没有办法继续战斗下去……”
“因为这样就分开了？”秦川试探着问道。
卡桑德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孩子她爸很善良，说要带着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我们还是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的，直到奥莉出生。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但是这之后那些人贩子很快又找了上来，伤了我丈夫。我一怒之下把那些人类全都杀了。包括人贩子以及当初那些我救下后又出卖我的人类，结果却引来了王国军队。”
说到这，卡桑德拉叹了口气：“我丈夫知道他保不住我了，于是让我带着奥莉回到了海中。我也回到了父王身边乖乖认错，老实的帮他管理深海族，然后成为了女王。”
“真遗憾呢。”秦川叹了口气说，但也觉得挺感兴趣，“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应该没了吧，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从人类的寿命来说，他很可能已经死了，毕竟很少有人类能活到九十岁……”卡桑德拉微微叹了口气说。
“中途没有偷偷溜出去看他吗？”秦川好奇的问。
卡桑德拉摇了摇头：“父王原谅我的条件，就是再也不准去陆地上。不过我有偶尔通过鱼儿的眼睛看看他，让海龟给他送点珍珠之类的给他换钱，他似乎也知道是我。总是站在海边遥望着，似乎在等我回来，而他之后也没有再建立新的家庭。”
“那最后怎么样了？”秦川追问道，卡桑德拉苦笑了一下：“没过几年，他的国家就卷入了战事，渔村里的男人当时被一批士兵带走了，他也再没出现过。”
“真是个凄美的故事……”秦川忍不住感叹道，从书上看那些小说，和当面听人家说这个故事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卡桑德拉说起这个故事，听起来特别有代入感。
“没想到，大人也是个感性的人呢。”卡桑德拉笑着调侃道。
“哪里，是女皇的故事太动人了。”秦川笑着说。
“总之，让您带上奥莉安娜，也是希望如果有一天，能在外面碰到她父亲或者她父亲的后代，虽然我也知道概率很低……”卡桑德拉微微叹了口气说。
“没关系，到时候有机会我会去她父亲的国家看看的，他是哪个国家的人？”秦川好奇的问道，卡桑德拉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是夕瑶国的一个村庄……”
“夕瑶国！”秦川心里咯噔一响，对于这个国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因为安宁和安静其实也是从夕瑶国逃出来的人，这个国家总是被神秘笼罩，连商人都不知道这个国家内部是什么样子的。据说，这个国家由于国土辽阔物资富饶的原因，采取了闭关锁国的政策，一切都由国家内部自给自足，毕竟并不需要从国外进口任何商品。
但是这还不是关键，据说这个国家内部的“魔法”和外部世界所用的魔法有很大不同，具体情况其他人也不知道。秦川记得，好像商人协会那个叫吴道宗的长老，就在夕瑶国所在的那片大陆，也不知道能否通过这人来了解一下夕瑶国内部的情况。
总之，尽管卡桑德拉这么一提，秦川就很想亲自去这个国家探索一下了。
“好，我答应您，以后有机会一定去那个国家看看。”秦川点了点头说，“可是，就算捡到了，又该怎么分辨呢？”
“他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江川，住在一个叫渡渔的小渔村里。”卡桑德拉叹了口气说，“至少，能让奥莉安娜去他墓碑前看看也好。”
“好的，我知道了。”秦川说着，转向奥莉安娜笑了笑，“奥莉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喜欢……”奥莉安娜抱住了秦川的胳膊笑道。
“奥莉以后就要乖乖在这上面生活了哦？”卡桑德拉俯身轻抚着奥莉安娜的脑袋笑道，“别担心，你很快就会适应的。秦大人对你很好，不是吗？”
“嗯……”奥莉安娜轻轻应了一声，但是听起来有些失落。卡桑德拉见状，温柔的笑着抱住了她，“没关系的，不需要害怕，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母后。外面的世界虽然有可怕的东西，但美丽的东西也很多，再说了，秦大人会保护你的，对吧？”
“嗯！喜欢小川……”奥莉安娜往秦川身上靠了靠，微微笑着说。
“对吧？所以别害怕了，这是你活着的世界，去好好看看它吧。”卡桑德拉捧着她的脸笑吟吟的说，“然后，有一天，你一定会再见到你父亲的……”
奥莉安娜点了点头，然后也抱住了卡桑德拉，不过很快她就欢快的转身扑到了秦川怀里：“喜欢！”
“好好好，乖哦乖哦。”秦川摸了摸她的小脑瓜笑道。
事情虽然是这么说定了，但是目前的问题仍然需要解决。在离开这里之前，秦川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除了研究绿岛的土质和水质之外，他还要建造水下基地，然后将深海族介绍给自己的其它梦游。
除此之外，还要等这次刺杀艾瑞莉娅的元凶露出马脚。把这一切都搞定之后，秦川才能带着艾瑞莉娅还有奥莉安娜她们，一起向别的大陆进发，探索更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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