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愿有情人都成眷属
此时楚小洁恰好忙完了活儿过来了。见到赵力就说:
“小姨夫你还真信了我张叔算卦,他可是说过,他算的卦自己都不信!”
自从楚小洁来了养鸡场,赵力就没见过楚小洁的面。今天一见楚小洁,说话和举止都大大方方,有些像张新健的气质。忍不住就夸奖:
“小洁现在和原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像个稳重的大人一样了!看来年轻人就要在外面锻炼锻炼才行啊。”
楚小洁便接过来说:
“我在这里锻炼的可多呢。”
说完就用眼睛看了张新健。张新健从她调皮的眼神里,看出她话里有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呢。
楚小洁仍笑着对赵力说:
“小姨夫就是存心让我来吃苦的吧,前段时间我都累病了,差一点没有辞职。幸亏我张叔帮我。”
赵力就自豪地对张新健说:
“怎么样,我说我给你物色的人绝对是人才吧!”
张新健点头,说:
“小洁确实是难得的好助手,懂事、勤快、认真负责。”
赵力听了满脸高兴,起身要走。张新健郑红都留他吃饭,他不吃。并且坚决不收照相的钱。
五月一日,是郑红弟弟郑峰结婚的日子。天不亮,郑峰就叫了一辆车来,把张新健一家三口都接走了。整个养鸡场就剩楚小洁一个人。
楚小洁也早早起来了,她今天工作特别快,中午饭也没吃,下午很早就干完了一天的活,吃完晚饭,又把晚上该装箱的鸡蛋都装好了。
她知道她在为什么忙着:她多希望今晚上只有张新健一个人回来啊,她揣着一颗期盼的心情,不知疲倦地忙着,想着:
“我一定把活儿都做完,他一个人回来的话,我就什么也不用干,分分秒秒和他在一起。”
自从有过正月十五那个月圆之夜,楚小洁就把宿舍称为“爱的小屋”。有时趁着郑红出去散步或者睡觉的时候,她会和张新健提心吊胆地在宿舍“好”一次。楚小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的迷恋张新健,一天见不到他就好像没了魂似的。最近,楚小洁还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育的很快,身体不再是那么细瘦单薄,有点长胖了;脸色不再是苍白干燥,而是变得红润;身体逐渐显露出了迷人的性感曲线。楚小洁经常幸福地想,自己已经是成熟的女人了,是自己最崇拜的人的女人。
曾经有多少个夜晚,她想着那边张新健和郑红睡在一起,自己却在冷清的宿舍里忍耐着欲望,心里就酸酸的难以入睡。
如果今天张新健能一个人回来,她就可以象郑红那样,踏踏实实地和张新健拥抱在一起过一夜。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狂跳不已。
看看天色逐渐全都黑了,楚小洁坐在床上,迫不及待又忐忑不安地看着那个小桌子上面的闹钟。
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楚小洁急忙收起了心绪,跑去开门。外面真的是张新健回来了。骑摩托车送他回来的是他的同学,在乡政府工作的林家全。
他们一起到了屋里,张新健要给林家全倒茶,可一拿热水瓶,却没水,就叫楚小洁去烧水。楚小洁答应了,到厨房里取电壶烧水,可心里很不乐意,想:
“这个林家全,不知要坐到什么时候才能走。他们每次都有说不完的话。唉……”
楚小洁就一边在厨房烧水,一边顺手慢慢擦着各种炊具,一边听着屋子里的谈话,希望尽快结束,林家全尽早走。她想到了一句古话:“春宵一刻值千金”。
张新建说:
“祝贺你又要升职啊,政府秘书这职位说来不大,可是最有发展潜力了。看来你这仕途之路越来越顺啊,以后发达喽,可别不认识我这个老同学啊。”
林家全说:
“你这话就说远了,这么多年,高中同学里面,就数咱们关系最好。以后如果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说。再发达,我也不会不认你这个朋友!”
张新健想起了那天看见林家全夫妻吵架,关切地说:
“咱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有事我可要对你直说。那天我去你家,看见你和严娟好像吵得很凶。难道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矛盾吗?”
林家全说:
“我总觉得,这女人一结婚,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那种文静,温柔一下就没有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体会?有的时候,不值得的一点点事,就大吵大闹,别人听见也不觉得丢脸。有的时候,弄得你吵又吵不得,过又不愿过。”
张新健先点头,表示赞同说:
“你说这个我也有同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可是有的时候,我也想,结婚之前,女朋友的生日,我是每年都会给她个小礼物,小惊喜。可结了婚以后呢,一个也想不起来了。这说明,结婚以后我也不像以前那样了,我也变了。所以我就想,夫妻关系不好的,主要责任还是在男人身上,男方对女方忽视了。如果真的想再好起来的话,就应当在特殊的日子、或者出远门回来时,给妻子卖点礼物;平时她不舒服,挽着她赶快到大夫那去看看……这样关系就肯定好得多。所以我归结成一个字,那就是‘骗’。因为你尽管这个时候很心烦,尽管这个事你很不愿意,你也要去做,只不过不是象结婚之前那样自然主动地去做,所以这叫啥呢,只能称为‘骗’。”
林家全听了,哈哈大笑着说:
“这听起来倒有点道理。不过,我觉得,要是谁都能像你说的这么做,从内心里的感情角度讲,也就不叫‘骗’了。难道‘骗’出来的恩爱就不是爱?这么‘骗’一辈子就不伟大吗?”
张新健也笑了。这时楚小洁烧好了开水,沏好两杯茶放在他们跟前。林家全喝了两口茶,又和张新健去鸡舍看了一圈。对这里的整洁环境和精细管理赞不绝口。
张新健送林家全回来,刚关上门转回身,楚小洁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搂住他。他们就这样拥抱着亲吻着进了屋子,扑倒在炕上。
楚小洁喘息着说:
“我都想了你一天了。你咋这么晚才回来……”
张新健很理解她。轻声地说:
“其实今天来喝喜酒的亲戚们都不让我回来。可我知道你自己寂寞,一定在等我。我欠你一个‘新婚之夜’呢,今晚补上吧。”
楚小洁娇声说:
“自从跟你好,我看见你和她天天在一起恩恩爱爱的,我就又羡慕又难过。我对你的爱,绝对不比她少一分,我要求的不多,只要你心里有我。”
张新健说:
“我懂。你在我心里只能越来越重,无法忘记了。但是你知道,她是个合格的妻子,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所以我不能辜负了她。尽管你对我好,但我却永远不能离了她再娶你。今天我看见婚礼上新郎新娘拜堂成亲,我就想,如果我的小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她这辈子都不能当新娘了……可是哪个女孩不想风风光光地当一次新娘呢。那样你多么受委屈啊。”
楚小洁搂紧了在自己身上的张新健,说:
“你放心吧,如果新郎不是你,我宁肯一辈子不当新娘,就和你在一起。我也没想把你从她那里夺过来。看你们那么好,谁能夺得过来啊。我就是想,你能多对我好一些,多一些时间让我们在一起。我知道如果被别人知道我们这种关系,会恨死我们。但我控制不了自己。”
张新健和楚小洁正柔情蜜意地说着话,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按门铃的是后院农机队的更夫王土根。
王土根今天是来求张新健借钱的,他实在借不到钱,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张新健了。
王土根今年四十多岁了,三十岁那年他赌钱把家输个精光,输钱了又回来打媳妇。后来媳妇看看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寻了两次短见,没死成,最后丢下刚刚一岁多的儿子,跟一个南方来的做小生意的人跑了。
王土根望着清锅冷灶、人去屋空,才知道后悔,抱着年幼的儿子,咧着大嘴,号哭了两天。没办法,他卖了房子还了外债,从此抱着儿子,给这个单位当两年更夫,在那个建筑工地做几个月饭。由于挣钱少,他又喜欢抽烟喝酒,所以一年到头总是两手空空,就这样流浪汉一样,十来年过去了,儿子都上了二年级了,在平房村小学上学。这两年,王土根一直在后院农机队当更夫,就住在农机队大院里,总算是有了个稳定的饭碗和住处。
王土根正值壮年,不能没有女人,可他没钱,没钱哪个女人跟他!可偏巧一次他在县城里给一个建筑工地上做饭,经常去郊区一个菜园买菜,结识了菜园里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风流女人。这女人自从认识了油嘴滑舌、手脚麻利的王土根,竟断了和另外许多男人们的不正当关系,一心一意跟着王土根好起来。从此王土根需要女人的时候,就去那菜园找她,赶上手头有钱时,就给那女人买一双袜子、或一个发夹、一条围巾之类的送给她,没钱了就什么礼物也不带。但是那女人并不怪他没钱。王土根也知道那女人真心对他好,所以无论在哪里干活,他在众人面前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就是吹嘘那个女人和他的感情:
“我那老相好儿,真是个仁义女人啊,对我,那是真有情有义。”
尽管,王土根总是满怀自豪地说起他和风流女人,但是,实际上他们俩,仍然是被这个社会唾弃的“奸夫**”而已。
今天白天,这女人却忽然来到农机队找他,王土根喜得不得了,问这女人怎么找来了。
女人拧着他的耳朵说:“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去找我,安心是要把人盼死、渴死!”
王土根一想,正巧这两天村里的农机都送到乡里检修,农机队大院安静得很,于是就把她留下来住一宿。王土根平时手里分文皆无,农机队食堂除了有大米和一大坛咸菜,什么都没有。王土根心里就不忍:这么多年,女人第一次来自己的住的窝,怎么也得弄点象样的饭菜啊。于是他把儿子送到南屯亲戚家住,随后就开始四处借钱。大家平时都知道王土根不正经过日子,又听说是借钱招待县城里那个“老相好儿”,谁也不借给他钱。尽管他低声下气央求也没用。
最后他想到了张新健。他和张新健平时并没什么来往。可张新健这个人比较和善,前些日子开学时,儿子的学费就是向张新健借的,接着学校又要统一买校服,他又没钱,可一想到儿子这些年跟着自己受罪,平时穿的衣服,都是亲戚朋友给的旧衣服,这校服如果买了,也算给儿子换身新衣,他就又厚着脸皮去张新健那里借。郑红听说他来又要借钱,就数落他,不客气地说:
“我们家资金现在这么紧,可没有钱支援你还赌债。”
王土根知道郑红会过日子、不吃亏的脾气,怯懦地说:
“不是,这回真的不是赌。想给孩子换身新衣服,买校服。”
可张新健没说什么,笑着给他拿了五十元钱。古话说“仁者自威”’,从那以后,王土根对张新健就有些敬畏。王土根想,以后只有儿子上学用钱,才可以向张新健张口,自己花钱,绝不跟张新健借,以免张新健不信任他。儿子上学,今天笔丢了,明天书包坏了,用钱的地方多呀。
可今天女人来找他了,他借了一大圈,一个钱都没有借到,只好狠了狠心,来养鸡场,按响了张新健的门铃。
张新健和楚小洁以为是郑红或者郑红家的人回来了,急忙从炕上起来,匆忙整理一下衣服,楚小洁又简单梳了一下头发。张新健才神色紧张地出去开门。一看门前是王土根。
王土根不安地往屋里窥视,问张新健:
“弟媳妇在家没有?”
他是想看郑红有没有在家,他惧怕郑红,郑红敢当面数落他,从来不留情面。
张新健挡着他的视线,他不愿意王土根看见楚小洁的身影,怕传出去引起风言风语。
不过张新健看见他那个心虚胆小的样子,也猜到了几分。问:
“她弟弟结婚,今天她回娘家了,不在。你有什么事?说吧。”
王土根不敢跟张新健撒谎,他知道对张新健,说实话比撒谎好。
王土根可怜兮兮地说:
“老哥今天有事,不瞒你。我那老相好从县里来了。这么多年,头一回来我这。我这里连棵青菜都没有,就有咸菜。尽管人家不挑剔咱穷,可咱也不能太薄了人家,怎么的也得称点肉、弄俩菜吃呀。我寻思以后孩子上学还得你帮忙,所以就不想找你借钱。可今天,正赶上别人手头都没钱,真是没办法了,你看能不能救个急,借我二十块三十块的?”
张新健看他可怜的样子,心里就动了恻隐之心,再一想,他四十多岁的人,遇上个不要钱的真心女人对他好,也怪不容易的。于是就玩笑着说: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吧。”
说着让王土根在门口等一下,自己回屋取钱。打开抽屉一看,只有几张一百元的,是今天白天楚小洁卖鸡蛋收的钱。就只好拿了一张一百元的出来。
王土根见张新健给了自己一百块钱,魂都乐飞了,说:
“哎呀,太麻烦你了,太感激你了……过几天我有了钱,一定还你。”
张新健说:
“等几天你也还不上我。你呀,还是省着点花,剩下的,留着给你儿子买点零食、文具什么的,别还我了。”
王土根千恩万谢点头哈腰地走了,张新健若有所思关上门回来。他不让王土根还钱是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让郑红知道这个钱的事,这么多钱等于白送给王土根,郑红知道了肯定要大吵。
楚小洁刚才已经回了宿舍,听见王土根走了才过来。见张新健正坐在炕沿想着什么,问他。张新健骗她说:
“他孩子上学,明天用钱。借钱的事,明天千万不要跟你婶提起啊。”
楚小洁笑了,说:
“我才不管你家的事呢。不过,你说明天以后,我还叫她婶吗?”
张新健没懂她意思,愣了一会才想明白,指指她的额头,说:
“你呀,不叫也可以,但必须是只有你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有别人在场,一定要叫她婶,叫我叔。在这一点上,为了我,只能委屈你了。而且可能是永远。”
楚小洁不再说什么,走到窗前想要把窗帘拉严,看见了天上的月亮,就叫张新健:
“快来,你看今天,又是明月当空。记得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吗?”
张新健走过来,也从玻璃窗望去,说:
“记得,那个晚上我怎么能忘记呢。今天的月亮,没有那天圆,没有那天亮。”
楚小洁说:
“你知道那天晚上你敲门,我的门为什么没有插吗?那是因为我自从住进宿舍,就从没有插过门,我从来就没想过防范你。”
楚小洁转回身,张开双臂搂着张新健,趴在他耳边说:
“我不离开你,不放弃你,除非你抛弃我。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
已经快十点钟了,楚小洁从被橱里把被子拿出来,并排铺了两个被窝。他们脱光了所有的衣服,钻进一个被窝里。张新健第一次拥抱着没有一点阻隔的楚小洁,感觉她的身躯是那么温润柔软修长,与她的心好像是跳动到了一起,贴的是那样近。
张新健这时想到今夜新婚的郑峰和新娘,想到听了自己解劝,刚刚回去的林家全,想到农机队的王土根和“老相好”……他吻着楚小洁,柔声说:
“希望今晚所有明月下的人都幸福。愿有情人都成眷属……”
强烈的欲望覆盖了他们俩,他们就这样缠绵,一直到午夜一点。张新健才用被子裹了昏沉睡去的楚小洁,怜惜地抱着她,把她送回了宿舍。
张新健陪楚小洁躺了一会儿才回来。又把炕上的两个被窝收起来一个,才睡了。
请看第八章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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