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楔子
这世上的人,谁不被许仙和白娘子之间那场千年等一回、跨越人与妖的真爱所感动?谁不批判咒骂法海的无情和冷酷。
然而,张新健和楚小洁就这么被棒打鸳鸯、天南地北,又有谁曾一丝丝可怜过他们?这世上,许仙和白娘子本来就已经很少,而法海却偏又太多。张新健和楚小洁的爱情,注定无路可走。
一个月后,平房村又风传,说郑红带着孩子也去了南方,张新健全家都走了,楚小洁算是彻底被抛弃在北方了。
于是人们由骂楚小洁不要脸勾引男人,又转向骂张新健是玩弄女孩,把楚小洁玩腻了就甩掉。人们都看着楚小洁,想着看楚小洁是如何报复张新健一家的!
楚小洁什么声色都没露出来。她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心如止水:
“新健,不管多少人骂你、恨你,记住,我都爱你不变。哪怕世上的人都想杀了你,我心里依旧记得你是重情的人。”
张新健走了。楚小洁在爱他三年多的时间里,用实际行动兑现了自己曾对张新健说过的发自肺腑的话:
“我永远不会变心,除非有一天你不要我。”
张新健和楚小洁月夜发誓拜别之后,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中四天。他把自己和小洁的处境一遍一遍想的清清楚楚。他一边准备行装,一边听着那首《朋友别哭》,痛心疾首,写下了一首《谒金门·抒怀》作为自己一生的座右铭:
谒金门·抒怀
慨回首,光阴未敢虚度。
重重云怒风疾处,挥泪犹兴夙。
愿我知音永助,来日终将不负。
移山铺就红毡路,万里评今故!
无论谁来劝说,张新健去意已决。他说:
“北方农村不行了,和外面的差距只能越来越大。想有所作为,只能出去。早晚都得走,早走比晚走好。”
张新健走了,郑红带孩子搬家,回了东屯老房子居住。
养鸡场彻底关闭,大门紧锁。
不久,村里农机队“分家”了。所有的机车都被卖给了本村农户。
紧接着,全国农民粮食任务取消,农业税取消,所有的村集体,都成了无职无事做的空架子。
农机队那条肥壮的大青狗,越来越瘦,后来被人偷走,炖了。
张新健走了以后,平房村接二连三地有年轻人离家外出打工。而走的人,大部分都是有知识、有理想的比较突出的年轻人。随着出去的人落脚在全国各地,他们又把家里的人再介绍出去,仅仅四五年时间,平房村许多人家就剩老人和孩子。
一些还记得河南铁匠的老人,有时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感慨地叨念:
“当年河南铁匠说对了。自从养鸡场张新健带头一走,年轻人都走没了。真是‘三年炕头没人睡’呀。”
十年后,很多人家已经举家迁往南方的发达省份。平房村十室五空,好多房子空置多年,纷纷倒塌了。楚小洁家也在这个变革洪流中,迁往南方,再无消息。
二十年后,平房村又有几个农户,按照张新健当年的致富思路,联合起来开始搞科学养鸡。几年之内,平房村形成了规模庞大的“养鸡联盟”,真正成了来安县名副其实的“养鸡第一村”。
...第一卷朋友别哭完
...第二卷吻别
元曲的折子戏有一种结构方式,叫楔子。大意就是整理一下,没什么剧情。我想,应该是几场戏之间的过渡段之类。
我也谨以此章,作为一个楔子,给张新健和楚小洁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做一个总结,告一个段落。
世俗习惯认为的婚姻,我觉得那叫正常,正常了就安稳了。
世上事,往往有多美就有多凄楚。悲剧的美远远超越喜剧。因为动人的悲剧,并非是为了悲而悲,而是让人看到了美在追求喜剧的路上,留下的那条悲剧的足迹。所以美才更美。
若能凭我绵薄之才力,截取那条悲剧足迹中的小小一段,以飨读者,夫复何求!夫复何求!
按照提纲,到这里才是第一卷结束,但是由于对发文的方法还不太熟悉,先开了第二卷名称,结果后几章只好在第二卷里了。以后若重写再改吧。现在只好就这样了。
《天堂没有月亮》这本书,我计划是写五卷。每一卷一个完整的故事,每一卷表达一个主题,每一卷写法换用一个格调。五卷连起来,是五色的连屏画卷。而每一卷又应当都可以独立成书。
第一卷的前十章,更新很快。得益于寒冷的零八年冬天,在简陋的宿舍里,写下的一部分初稿,那个冬天,天天打字,是用原始的拼音输入,一个字一个字输入,手都冻烂了。
后面这些章节,半夜零点前几分钟才抢着更新出来。那是因为初稿用完了,只剩那年拟的详细提纲。
我很想精美地写,但是时间太紧,只好重情节,轻文笔了。
然而寒假没了,得上班了。
以前的初稿和详细提纲,也用没了。只剩框架设计了。
连续十几天后半夜两三点睡觉,精力也耗没了。每天感觉困,喝完咖啡立刻就能睡熟。
电脑里几百万字的素材,需要理清,分别对号入座放入框架提纲之中,成为详细提纲,这需要“老鼻子”时间了。
第二卷接着写,可能需要磨磨刀笔。但我尽量不磨磨叽叽。谁也舍不得让自己开始运转了的工作停下来。
坚持做完这件事,也是让自己把忍住的泪宣泄,也是给无数迷惑于物欲的心指引一个安放之地——心园。
我一定加倍努力。哪怕需要投入毕生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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