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变质
［安家］
“祁祁？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和你妈说，还怕我们去接你啊？”安正名下班回到家看见沙发上的安祁很是惊讶，更多的是开心，自从上次去国外看安祁，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或许是时间的磨合，冯晴一看到安祁，竟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孩子真的是很神奇，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安祁也长成了大人的模样。她是多么渴望安祁能再叫她一声妈，自那以后，好些年都没有听过了，她竟然有些后悔这些年都没有去国外看安祁，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安正名想，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也会明白了，他知道安祁视母如命，所以只要安祁肯留在安家，继承安氏，他就一定给苏荷争取自由之身。
“爸……冯阿姨，你们回来啦，因为回来的比较仓促，所以…”话还没说完，安正名抢先一步，喝道：“阿姨？为什么不叫妈？快叫妈！”安正名将手中的晚报往地上一扔，恼羞成怒。
“我叫不出口…她不是我妈！我妈是苏荷！”正值意气风发的少年一点也不惧怕，反倒是多了几分锐气。
冯晴再也沉不住了！她刚刚想视这孩子如己出，想友好相处，现在看来，是她冯晴吃错药了！
“安祁我告诉你，老娘才不稀罕你跟我亲近！别一副我觍着脸要当你妈的样子，你这模样真是跟那个贱女人如出一辙，你不就是喜欢你那个贱妈吗？好！我成全你，现在我就带你去找她团聚！！”冯晴气急败坏，说着就上前一把拉住安祁想往外走。
“冯晴！安祁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多大个人了还跟他计较什么？”安正名看冯晴脸色不对，立马喝声制止她。
“都吵什么！冯晴！！祁祁这刚回来，你就不能消停会？”安老太太从厨房过来，听到冯晴的对安祁大吼大叫，表情一下就黑了。
冯晴的天一下就塌了，委屈和愤怒一下填满了她的脑袋。无论她为安家做了多少，都抵不过生个孩子来得好！
是她不想生吗？是上天不给她机会！
晚饭吃得格外尴尬，一大桌山珍海味，只有安老太太乐在其中，不断给安祁夹菜。安祁心不在焉，他不知道冯晴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好事。
彻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安祁便被激烈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整理好仪态，开门。
果然是冯晴，这人是打了鸡血吗？这么积极。
“冯阿姨？这么早有什么事吗？”这句阿姨，气得冯晴牙痒痒，冯晴转念想了想自己计划好的事，冷静了几分，呵，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带你去见你妈。”最后这三个字冯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倒要看看，如果亲眼见到自己最亲的人死去，安祁会是怎样的表情，会难过死吧？一定是又愤怒又悲痛，真期待啊。
［A岛］
安祁和冯晴乘着私家游艇来到A岛，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安祁觉得冯晴很不正常。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冯晴的性格吗？
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安家的别墅，也看到了花园里正在给花朵浇水的苏荷。安祁按捺不住，大声向苏荷呼喊，“妈！”
这才是儿子回家应有的情景，冯晴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安祁没有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
苏荷抬起头来，就看到了眼前的大男孩。比手机里看更帅气更高大。“祁祁…真的是我的祁祁…”苏荷念叨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妈，我回来了！”安祁一把抱住苏荷，然后道。
“好孩子…”
这种画面再多看一秒冯晴都受不了，她想赶紧结束这一切，对两人说道：“别站着了，进去说吧。”
儿子的突然到来让苏荷丢了戒备心，这样反常的冯晴没有遭到她的一丝怀疑。
于是，苏荷邀请他们上楼坐坐。
苏荷和安祁在前面走着，有说有笑。冯晴跟在后边，一言不发。
等到安祁终于发现事情不对时，冯晴手上已然多了一把水果刀！更糟糕的是，安老太太也跟来了。
“冯晴！你把刀放下，别伤着祁祁。”安老太太有晨操的习惯，一大早看着冯晴跟安祁匆匆忙忙的，便跟着来了。冯晴手上的刀子吓坏了老太太，她没有预料到冯晴会做到这一步。
“好一对母子情深，今天我就要让你们尝尝，失去至亲的感受！嘲笑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嫌弃我性格嚣张跋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只会在人背后说坏话的贱人，只配去死！”冯晴像是疯了一般，拿着水果刀的手在空中不停挥舞。
苏荷确实被吓着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一个箭步站到了安祁前面。
安老太太生怕安祁出点事，三步做两步冲上去，想要阻止冯晴。
冯晴手里的刀一下没控制住，向安老太太挥去，气急败坏的冯晴也是吓着了，来不及收手，刀尖快碰着安老太太的那一刻，安祁下意识地一把将老太太推开，不料老太太向后倒去，身后是长长的阶梯。安老太太就这样摔了下去，几十阶的梯子。等到苏荷跑下楼抱起老太太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苏荷第一句话是冲安祁喊的，“祁祁，快跑。”
“妈…奶奶她？”安祁在楼梯口愣住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有些迷糊。
“祁祁，永远别回头！”苏荷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接着就是冯晴的疯叫，“杀人啦！这个贱人杀人了！好可怕！救命啊！”这声音听着很刺耳，苏荷真想捡起地上的水果刀一刀捅死她。
等到安正名赶到小岛时，安祁几乎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安家了，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回响着苏荷的话，“跑！永远别回头，永远！”。
不行，他不能丢下母亲。他要带母亲走的！安祁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像冯晴一样疯了。
安祁扔下行李箱，朝着小岛的方向飞奔而去。
安祁到A岛时，一切好像没发生过，岛上很安静。
安正名告诉他苏荷在海里的时候，一向视母如命的安祁的天一下就崩塌了，他狂奔到海边，疯狂地寻找，可什么也没有！
后来跳下海，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想着想着，安祁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墨上家两兄弟便赶往皇宫。
［琉璃宫］
两人刚进琉璃宫，就看到姬言泷早已在此等待。“微臣参见陛下。”墨上流离行了个礼，安祁看到赶紧也象征性的行了个礼，说实话，他真不适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姬言泷看两人到达，本来因起义之事一肚子火，这时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安祁即将带来的好戏。“来了啊，坐吧。”
“谢陛下。”墨上流离示意让安祁赶紧坐下，阿祁做事确实变得聪明一些了，但却不像以前那样注重礼节，在皇宫这可是致命的。
姬言泷也不准备多说废话，问道：“事情进行地怎么样？”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问，但他直愣愣地盯着安祁，这让安祁很是窝火，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皇帝吧，狗眼看人低！安祁在心里骂完之后舒畅多了。
“已经差不多了，百姓起义的原因是税率增加，您的那些‘好’官在底下可是做了不少动作啊，年年的税收都增加，搞得百姓苦不堪言。”
“增税？百姓的怨言为何没有传到朕这里来？”姬言泷追问。
“还没传就被打死了，真残忍。”安祁摇摇头，真为那些农民感到悲哀，摊上个这么不亲力亲为的皇帝。
“那，依你所见，该怎么做？”姬言泷想听听安祁的想法，之前对安祁有那样的看法算是他错了，眼前的人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陛下，我…臣…那个…草民有个疑问，安宁国没有法律吗？”安祁后悔没有多看一些历史书，关键时刻竟不知如何在皇帝面前自称。
看着姬言泷疑惑的表情，安祁又解释了一番，才让姬言泷明白法律是何物。“这个啊，没有。”姬言泷轻松的回答让安祁哭笑不得，放在他的世界，法律可以保障人民的利益，公平公正，对安宁国来说是最需要的，好在自己修的法律系，对这方面还有这了解。姬言泷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朕有拟过一份皇宫规定，不能算法律吗？听你说起来差不多的。”
安祁汗颜，这才把他的专业知识用了出来，“法律，并非规矩。法律是国家按照统治阶级的利益和意志制定或认可、并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其实施的行为规范总和。法属于上层建筑范畴，决定于经济基础，并为经济基础服务。法的目的在于维护有利于统治阶级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是统治阶级实现其统治的一项重要工具。”安祁断定姬言泷是没有认真听的，补充道，“简单来说，法律是目前安宁国最需要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安宁国的官员是如何选拔的？”
“主要是举荐，由当前的官员推荐他心中合适的人选，经受住陛下一段时间的考验后，方可上任。”墨上流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然后说道。
想必这皇帝也没有多认真的去考验那些人，“不需要通过其他测试？比如说考试？”安祁突然想起了科举制度，想必可以借用。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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