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命运
琦娇晋升为贵妃和琦芸被封为贵人的旨意同时也传到了张府。老夫人听说心里很不舒服，她没想到自己的二儿子夫妻俩竟然这样狠心，又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送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可是毕竟琦芸是个庶出的，又加上之前对琦玉做过那样的事情，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都说明这孩子也是个心里糊涂的，老夫人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少不得为张家的名声担心，一家里姊妹两个都进了宫，这与张家的清誉可是大大的有碍。
想到此处老太太便将张厚夫妇叫到了自己屋子。王氏遂了心愿，正是喜笑颜开的时候，张厚也很高兴皇上能赏识琦芸，这样张家就有了双重的保证。这时有人来报说是老夫人有请，夫妻俩儿赶忙收拾了一下，就去了老夫人的正德堂。
老夫人一见张厚夫妇气不打一处来，深恨自己怎么教出了这样的儿子。
“母亲，此时叫儿子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张厚看着母亲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你们夫妻俩儿眼里还有没有张家，一个还不够，把另一个也送进去，赚到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赔上的是张家的清誉。”
“母亲，您这话，这琦娇封了嫔之后，老爷这不是官就升了。”王氏一听老夫人指责他们将孩子送进宫，就赶忙说道，本来是想表达琦娇对这个家里的贡献，谁知道这话却同时惹了老夫人和张厚。
“你瞧瞧，这话外头还没听见，自己家里就先说出来了。难道说我们张家的官都是靠卖女儿换来的？”老夫人看着张厚，眼中充满了讽刺。张厚心里也不是滋味，即使他心里这样想，也绝不会将这样的话摆在明面上，心里不由埋怨王氏怎么这么口无遮拦。
“母亲息怒，这件事情其实有内情，儿子还没有来得及向母亲禀报。”
“内情，什么内情？”
“是这样，琦娇自从嫁进太子府已经一年了，一直没有身孕，她母亲不放心，就找了一个很是有名的女医去给琦娇看了看，谁知道那名女医说是琦娇中了寒毒，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机会怀孩子了。”
“你说什么？”老夫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怎么回事？”
“这个儿子也不知道？”老夫人听了张厚的话，看向王氏，王氏一阵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媳妇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把琦芸送进去。将来琦芸有了一男半女，琦娇也能有个依靠，再者说了姐妹俩都在那里也能互相照应着。”老夫人摇了摇头，
“你们想过没有，太子府一直没有子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琦芸去了就能怀上孩子？”
“母亲的意思……”张厚听了老夫人的话，也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考虑周全，要是这样岂不是白白舍了一个女儿。王氏没吭声，在她心里只要是为自己的女儿好，区区一个琦芸算什么。老夫人看了看张厚夫妇，只道是他们夫妇没有想的周全，都有悔意，便说道：
“现在知道后悔了，送女儿进宫的时候做什么去了？依宫里现在的情况看，皇后娘娘没孩子之前，宫里是不会有孩子的。”
张厚听了老夫人的话，瞪了王氏一眼，王氏垂下了头并没有看见。
“母亲，这件事情是儿子思虑不周，没有问一下母亲的意思，实在是不该，可是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好好帮趁着她们姐妹俩儿，在宫里站稳脚跟。”
“算了，你们自己的女儿自己看着办吧，我这把年纪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毕竟她对于琦芸跟琦玉是不一样的。
“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到咱们张家的名声，你后面更要小心行事才好。”张厚知道这事情在老夫人这里算是了了，连忙答应道。
却说这个消息和其他消息一并也被传到了山东福王府。福王和李翊拿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家又会这样不顾名声的又送一个女儿进宫。张家本是书香门第，这样一来在士林中的声望可就是大打折扣了。
“我这个皇兄现在可是真没人管了，北边的蛮夷虎视眈眈，他却无心国事，整日留恋后宫，以前的皇兄不是这个样子呀。”福王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也可能是我们以前没有发现，现在只不过是原形毕露罢了。”李翊接口道。
“那要是这样，父皇一定很失望。”福王虽然和先帝的感情不深，但是对于先帝的突然辞世，还是有几分唏嘘，毕竟是父子天性。
“王爷，崇正兄这次信上说，京城里流传着一种说法，先帝有可能并不是病死的。据说先帝过世的时候只有太子殿下在跟前。”
“可是皇兄是父皇定的继承人，莲妃据说也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他们有什么动机要害人？”
“这就不好说了，估计要是真有什么，当时的宫人也都被处理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让人查出来。”
“是，这事情就是要查恐怕也不容易。皇兄连奔丧都不允许我们几个兄弟回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掩饰的。不过现在皇兄的位子稳着呢，文有王大学士一般文臣，武有你伯父为首的武将，局面好着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李翊就回了自己的府第。今天石氏到庙里听大师说法，晚上都不回来，所以李翊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当他回到院子的时候，看见几个丫鬟在一起做针线。她们一看见李翊回来赶紧站起来行礼，这个姑爷虽然不发脾气，也不大声说话，很少在她们面前露出笑模样，所以也都有些害怕李翊。
“你们少奶奶呢？”李翊沉声问道。
“少……少奶奶正……正在里面休息。”秋燕小声地说道，她一看见李翊，脸有些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李翊嗯了一声，径直走进去，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琦玉自打有了身孕，就总是容易犯困，每天总要睡上那么几个时辰。这时李翊看见琦玉就正安安稳稳地睡着，身上盖着一床杏红的绫纱被，胳膊放在外面，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秋霜正在旁边做着活儿，看见李翊站起身来行了礼刚要说什么，李翊却摆了摆手，自己到后面的罩房去洗了脸，换了家常的衣裳。秋霜知道李翊不喜欢有人呆在这里，便行了礼悄悄退了出去。
李翊看琦玉睡得舒服便也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将琦玉的手臂轻轻拿起放进被子里，出神地看着她的睡颜。似乎待在琦玉的身边总让他有一种安宁的感觉，不知不觉他也感到困意袭来，竟也睡了过去。
琦玉醒的时候，觉得旁边有个人，赶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李翊，不由得心情好了很多。李翊的鼻子长得很好看，象刀削出来的一样挺直，让人很想去摸一摸。琦玉这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的手刚触向目的地的时候，就被捉住了。原来李翊早就醒了，故意逗逗琦玉。
“你睡得真香，像小猪一样。”李翊笑着说道，还点了点琦玉的鼻子。
“最近特别犯困，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没有？”琦玉幽幽地说道。
“太医每天来诊脉，应该没什么问题，别杞人忧天。”李翊安慰道。
“最近京里有什么消息？”琦玉总是从李翊这里获取关于京城的消息，等家书实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一个跟你们张家有关的。”李翊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什么，有什么事情？”琦玉追问道。
“想知道？那你有没有什么谢谢我的？”李翊的眼中充满的戏谑，琦玉知道这是李翊跟她开玩笑，又在耍把戏，但是为了赶快知道家里的消息，她还是妥协了。琦玉凑上前，在李翊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这个消息很重要，不够！”李翊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气得琦玉扭头不理他。
“真得不想知道了？”李翊又逗琦玉。
“你欺负我！”琦玉赌气地说道。
“那我给你赔礼！”李翊说着就吻住了琦玉的双唇，直到发觉自己身体快要控制不住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真是太难熬了，还有八个月。”李翊喃喃地说道，琦玉看着他的样子，捂着嘴直笑。
“到底是什么事情，快些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那个三妹妹被封了昭妃。”
“我那继母一定很高兴，终于如愿以偿。”琦玉对这件事情的兴趣不大。
“恐怕不全是高兴。”李翊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的四妹妹被封了贵人。”
“什么，四妹妹也进宫了？”琦玉惊诧道。
“嗯。”
“可是最近没听皇上选秀女呀。”
“她应该不是选秀进去的，估计是你三妹妹弄进去的。”
“可是她为什么弄人进去和她分宠，不是听说她非常得皇上宠爱么？” 琦玉有点不解，向琦娇那种人怎么会让琦芸去跟她分享一个丈夫。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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