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玉关外
出了南玉关，直到那座名为“临山镇”的小镇，其中有一大段区域，是属于官府不理不管的地方。
这片区域因为无人管理的缘故，也就让得这里，聚集了许多犯了罪的流犯、亡命之徒，他们在此安营地扎寨，占山为王，成为了山匪强盗，专门打劫路过的商人。
因为此处本就天高皇帝远，再加上朝廷也不怎么理会，所以，当地的官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任到此的任职的官员，皆是采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祈祷在自己的在任期间，不要出什么大事，混完三年时间，把烂摊子留个下一任。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土匪强盗们只敢打劫一些弱小的过客，后来见到官府不管，盗匪们也就越来越猖狂，十几年下来，从南玉镇走到临山镇，中间交一份“买路钱”、“平安钱”已经成为了默认的规矩。
南玉关之外一百多里，山影渐渐清晰，虽然此处官府不管理，但是，因为海防城以及周边各县靠海的缘故，却是紫气王朝的外贸发展之地，前朝的某一任皇帝曾经下旨开辟官道，所以，即便是在山里，道路倒也不算难走。
……
山里树影交错，风吹草动，树摇鸟叫，夹在两座山之间的狭窄道路上，一行商队怎快速通行。
商队最前方的一辆马车上，车夫目光远远地望着前方两百米处的一棵树上挂着的一块黄巾，忽然转头对车里静坐着闭目养神的老人说道：“掌柜的，前面就是挂黄巾的地方了，我们……”
听得车夫的话，老人缓缓地睁开眼，轻声说道：“到了么？唉……若是有人在那里拦着，就给他们一份平安钱罢，若是没人，我们快点走过就是了……”
言罢，老人又低声骂了一句：“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呸！”
商队走到树上挂着黄巾的地方时，车夫惊喜地叫了一声，道：“掌柜的，没人！”
商行掌柜催促道：“快，快走！后面的人跟上！”
车夫点点头，鞭子一甩，打在马屁股上，大喝一声：“驾！”
马儿受痛，跑得更快了，商队后面的人亦是如此。
整个商队都加快了速度！
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的山上，传出了草丛摇摆的“沙沙”声，紧接着，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响起，隐约可见一道道身影从山上冲下来。
“快，快跑！”老人脸色一变，连忙叫道。
“刘掌柜的，你不厚道啊！”一阵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一人骑着马匹从一个山坡上一跃而下，落到了商队的前方，接着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猛地用力一挥，将手中的刀扔了出去……
刀光一闪。
刹那间，刀已是插入最前方的车夫的胸膛，刀尖从他的后背穿出，带出一股血雾，溅洒在刘掌柜的脚边。
车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死了！
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气里，让得刘掌柜脸色一变。
不过，刘掌柜也是一个历经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当下强忍着恶心，定了定心神，脸上露出一副略显勉强的笑容，走下马车，对着骑马挡在他们前方的人问道：“三当家的，这是何意？”
“何意？”马背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刘掌柜，沉声道：“你这是在……质问我？”
说着，原本倒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机的车夫尸体，忽然一颤，紧接着，原本深深地贯穿他的身躯的那口刀，竟然被一股强力的真气强行吸扯出来，寒光闪闪的刀身残留着鲜红的血迹，这口刀已是被男人握在了手中。
忽然间，马背上的男人将手中的大刀举起，竟是毫无征兆地向着刘掌柜的脑袋劈下。
刘掌柜只觉得呼吸困难，整个人竟然无法动弹。
“嗡！”
刘掌柜只觉得脑海一震，刀鸣在他耳边回响，却是如同惊雷炸开，在看那冰冷的刀锋停在了他额前一寸之地，刘掌柜只觉得好似从鬼门光走了一趟回来，如同抽干了全身上下的力气，踉跄地退后几步，倒坐在了地上，背后已是一身冷汗。
“三……三当家的……”刘掌柜艰难地开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快，商队就被这群盗匪给围了起来。
被称为三当家的男人下了马背，走到刘掌柜的面前，一点也没有尊老爱幼的觉悟，反而一巴掌打了过去。
三当家是一个实力不俗的武人，而刘掌柜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一巴掌下来，直接打得刘掌柜吐出一口鲜血。
“掌柜的！”商队的其他人见此，皆是露出怒色。
“闭嘴！”三当家冷喝一声，不少人皆是一震，更有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三当家的音波功正是越来越厉害了，随口一骂，这些废物就扛不住了。”一旁的一个山匪看着晕过去的人，眼中露出鄙夷，开口笑道。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
三当家的蹲下身来，将刘掌柜扶起来，轻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刘掌柜被打得神志不清了，此刻嘴里含着血，含糊不清地道：“还望……三当家告知……”
三当家的用手在刘掌柜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又问道：“你知道规矩吗？”
“自……自然知道！”刘掌柜低声答道。
三当家的脸色一变，猛地将刘掌柜的脑袋按到地上，冷声说道：“知道规矩，呵呵，知道规矩你还敢跑？”
“不……不……我只是……”刘掌柜欲辩解。
“起来吧！”三当家说道。
“三当家……我……”
“我叫你起来！”三当家冷声道。
刘掌柜抬起头，只看到冰冷的刀锋落下……
三当家的眼眸中露出阴冷与残忍之色，他将自己的刀从刘掌柜的脑袋中拔出来，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白手帕，擦去刀身上的脑浆和血液，接着就将手帕扔开。
“东西带走，人杀光！”
……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终于静了下来。
人都走了，财宝也没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只剩下轻风吹拂。
一块染红的手帕在风中飘扬，落到了老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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