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霞
夜幕降临。
微凉的风轻轻地吹拂着，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药汤已经熬好了，当林铭将药汤端到林晨面前时，一股刺鼻的苦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林晨捏着鼻子将药汤喝了下去。
“砰!”
林晨猛地将碗放到桌面上，仿佛喝了这碗药汤就抽干了他全身力气一般，整个人摊躺在椅子上，大口地吐出几口浊气，面色却是比之前红润了不少。
林铭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房门，在门槛边上说道：“把碗洗干净，一会儿来泡澡。”
林铭说完，先去了一趟厨房，将那只小药炉拿了出来，走进浴房，里面已经摆放着一个大浴桶，浴桶里放满了冒着热气的水。
林铭将小药炉里的药渣取了出来，直接倒进浴桶中，不多时，浴桶里的水便是变得有些黑乎乎的。
“爹！”林晨走了进来。
林铭伸手指着浴桶说道：“把衣服脱了，进去泡半个时辰！”
林晨二话不说，直接脱衣服跳进浴桶中。
浴桶里的水，直接淹没了林晨全身，只露出一个脑袋。
“好好感受！”林铭嘱咐了一句，便是离开了浴房。
林晨坐在浴桶中，渐渐地，他感觉水中仿佛有着一股神秘的能量一般，从他的毛孔钻入他的身体，让得林晨觉得一阵火热。
半个小时过去了。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
林晨长吐出一口浊气，他从浴桶里走出来，又去打了桶水，将黏在身体上的药渣和身体排出的污垢清洗。
林晨穿上衣服，走出浴房，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至于是什么样的变化，林晨说不出来，只觉得像是一下子去除了什么，像是扛在肩膀上的担子放了下来，很轻松，很舒服。
一夜无话。
就和昨天一样，天还没亮，林晨就被林铭给叫了起来。
父子两人出了烟雨镇，轻车熟路地朝着那座满是青竹的山走去。
一路走到山顶。
林晨坐在一块石头上，缓着爬山的劳累。
林晨发现，昨天他爬上山顶的时候，由于山路陡峭，上到山顶时已是劳累不堪，可今天再次爬山，虽不是说如行平地，可以比昨天大大轻松了不少。
林铭从怀中取出一本书籍，是那本名为《紫气东来》的功法。
林铭将《紫气东来》交给林晨，说道：“以后你就在这日出之时，在这朝阳之下读这本书。”
林晨接过书籍，将其翻开，正逢破晓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到书籍上，少年微眯着双眸，目光落到那行刚好被阳光映照的字段上，轻声地将其念出：“尽观天下川江海，万物皆入我胸怀。”
刹那间，林晨一阵恍惚，仿佛他此刻就置身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上，目光向前望去，居高临下，众山皆小，唯有一条长江绵延。
林晨向前走出一步。
这一步，越过了大大小小的群山，越过了那条绵延万里的长江，一步踏出，脚步落下，林晨身处一座山崖上，前方是万江聚流、浩瀚无边、怒潮汹涌的大海。
林晨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了，在大海面前，人显得特别渺小。
忽然，一阵滔天巨浪席卷而来，要将林晨吞没！
林晨依旧站在这座充满青竹的山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阳已经悬挂晴空。
林铭继续一招一式地教林晨打拳。
时间流逝。
林晨练了半个月的“基本拳法”，如今已是轮廓初成，虽然还有许多错误，但至少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吃过早餐，林铭不知从哪儿取出几片铁瓦，对林晨说道：“坐好！”
林晨端正坐好。
林铭将铁瓦绑在林晨的腿上。
“走几步试试！”林铭说道。
林晨起身，脚一着地，地面上便是发出两道低沉的闷响。
林晨只觉得脚下非常沉重，每走一步路都极为吃力。
“走吧！以后你就带着这几块铁片走路。”
“啊？”林晨懵了。
林铭自顾自地出了门，转身返回头，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教你练轻功！”
林铭说完，也不等待林晨，直接往外走，喊道：“跟上！”
绑在林晨脚上的铁片，每片都有五斤重，林晨的脚上一共绑了四片，总共二十斤。
脚上绑了四块铁片，拖着二十斤的累赘爬上青竹山，若是以前的那个林晨，此事必然是不可能的。
这半个月以来，林晨每天都喝药汤，泡药澡，其身躯比普通的成年人都要强大，所以，在林铭看来，林晨不可能爬不上去。
当林晨上到青竹山上后，只觉得小腿一阵酸痛，两只脚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林铭教给林晨的轻功，名为“基本步法”，和“基本拳法”一般，这是所有轻功里，最为简易的一种。
林铭先是让林晨在平地上走步法，待林晨熟练后，便是让林晨在木桩上走。
时间流逝。
林晨腿上绑着的铁片重量越来越沉，他的步法也来越熟练。
一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林晨出了门，他的肩上背着一个小包袱。
林晨深深地看了一眼这座院落，记住这个他成长的地方，要将它记在心中。
林铭说，这次远游，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我们去哪儿？”林晨问道。
“去看江湖！”林铭回答。
“我们住哪里？”林晨再问。
“四海为家！”林铭回答。
四海为家？
林晨不知道四海为家是什么意思，但他对江湖很是期待。
林晨心里有些失落，毕竟要走了，这里有他熟悉的人，熟悉的事，熟悉的一切。很快，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因为他就要走去看江湖了。
林铭脸色凝重，看到儿子如此兴奋，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脸上换上一副笑容，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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