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众人一路辛辛苦苦到得成都府。成都府又名锦官城,唐朝诗人曾有言:“花重锦官城”,说的便是此地。
说起诗圣杜甫,便不得不提一件趣事。众人路过江油时,韩宫却是非要去看下,他们一路过得剑阁,韩宫便感叹李白的诗“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剑阁峥嵘而崔嵬”,与众人讲了许多关于蜀中的历史事情。众人皆是感叹他学识渊博。到了江油,韩宫说到得此地,需去看看诗仙的故居,二鬼不怎么想去。他两不通笔墨,也不懂诗仙说的什么,仙在哪了,各种推辞不愿意去,直到韩宫说道:“诗仙可不光是诗做的好,那剑法也是一流的。”
二鬼听得如此,也是来了兴趣,忙问道:“他的剑法如何厉害了?”
“据说若是他有一剑在手,可跨海斩长鲸(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乖乖,这得多深厚的功力,怕不是真的仙人了吧?”
韩宫给解释道,不仅如此,诗仙的剑术师父在唐朝号“剑圣”,据说他的剑法“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漫引手执鞘承之,剑透空而入,观者千百人,无不凉惊栗”。
二鬼乍着舌,喊道:“这比玄清子前辈还厉害的紧咧!”
韩宫道:“所以你说这等人物,我们来此地不去看看,岂不是一件憾事?若是我们鸿运滔天,得了诗仙传下来的剑谱,岂不是喜事一件?”
二鬼道:“是极是极”,却是那剑谱打动了二人。
待到诗仙故居时,韩宫独自感慨着,想这诗仙文采也罢,剑法也罢,俱是冠绝一时,却谁料“拔剑四顾心茫然?”,时耶命耶?他自这怀古,二鬼却在人这四处翻东西,韩宫听得里边的动静,不禁苦笑一声,悔不该哄着二人来,却坏了人家物件。更何况,诗仙若有剑谱传下来,早都不知道被哪个学了去,岂会留至今日?
二鬼未寻到剑谱,闷闷不乐,怪韩宫晃他二人过来,这一路上韩宫也发觉了,二鬼本性并不坏,他倒不至于当自己是圣人,还去教化二人,只是听得他二人流落江湖也可怜,更何况二人救过他父亲,他自待二鬼极好的。几人一路切磋武艺,交流心得。二鬼的功夫本就是得自机缘,也无人与他二人详细解释,见着韩宫愿意指导他两,他二人自是乐意。
他二人倒也不怕韩宫看了他们功夫,韩宫看了他二人的合击之术,也觉得甚是高明,不由得想起欧鸿蒙,黄平叙二人来,若是他俩能习得此术,岂不是更为有趣?
韩宫琢磨了一会道:“二位兄长,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鬼道:“江湖汉子,干甚婆婆妈妈的,韩老弟有事只管说便是”
韩宫也不矫情,把为欧、黄二人讨要功夫之事说了出来。
小鬼却是沉默了,大鬼思索了一会看了看韩宫,眼睛却是纯净依然,心里便明了了几分。
韩宫见得二人不说话,便知自己失言,赫赫然道:“倒是小弟失言了,二位兄长不必为难,只当此事未提过便是。”
大鬼道:“韩老弟却是见外了,若是其他人,我二人倒要怀疑是不是打着什么主意,韩老弟一片赤诚之心,我兄弟二人却是知道的,只是将这合击之术与你倒也无妨,我兄弟二人却有一事相求。”
韩宫听着他二人继续道来。
“我兄弟二人原是这田舍汉出身,家里也没个识字的,我原本唤作钟大,我兄弟唤作钟二,后来跑了江湖,逢人也只管说名号,这名字却不再提起,韩老弟家学渊源,我兄弟二人想让韩老弟帮着我二人寻个名字,不知可否?人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兄弟二人这江湖名头也不响亮,将来若是身死,碑上好歹能留个大名,也是知足了。”
韩宫听得他二人说的唏嘘,好不感慨。道:“为二位哥哥寻个名字却是简单不过了,只是这事我却是忐忑,不如这样,到得成都府,寻着苏先生或者我父亲,我让他们为二位哥哥寻个名字如何?他二人学识俱在我之上,岂不美哉?”
二人听后,却是喜不自胜。两人学问俱是大家之辈,谁能有这机缘?
韩宫看的他二人模样,却是感觉凄凄然,这天下有多少人,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死去,人死道消,有家室好友的,尚且还能被人记着几年。若是孤家寡人的,连个碑上留字的人都没有,岂不苦哉?二鬼在江湖也是有些名头的人,这合击之术是二人的立身之宝,用这合击之术却只不过换得一名字,岂不可怜?像二鬼这样的人不知还有多少,被时间冲刷几下,便渺无声息,时间呐,时间……
不说韩宫在这感叹,几人从青莲故居回来后,便回客栈歇息去了。
大鬼与小鬼同住一屋,二人要了些酒菜,痛快的吃了起来。小鬼忍不住道:“兄长,我二人却得敬咱老娘一杯?”大鬼道:“正是如此。当初咱老娘说想去求那那秀才给咱们兄弟二人起个名字,那秀才却是不屑一顾,任咱老娘苦求也没搭理,如今却是这大儒给咱们兄弟寻名字,看那秀才还不得臊的脸红?”
他二人酒吃的爽快,大鬼暗暗在想:不知道那秀才在何处,将来却要寻他去炫耀一番。
……
到得成都府,二鬼眼睛都快看呆了,拉着韩宫道:“韩老弟,这里莫不是仙女下凡了不成?”韩宫也看的愣住了,蜀中姑娘不同于江南姑娘,韩宫正在打量时,二鬼却拉着韩宫道:“韩老弟,看,仙女!”
韩宫顺着他俩的眼神望去,顿时怔住了,那姑娘好生的熟悉,彷佛在哪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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