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圣都疑云（1）
新军第二军的龙心王国统一战争比预期的更加麻烦，据说前线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危机。龙群以及死灵大阵都给组建不久的新军以强大的挑战。
关于如果对待教廷，以及未来的策略的争论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展开的。
断牙是在两个月前接到晋升为中将的命令。他甚至比身边的人们对于这项人事命令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首先他不是类似鹰眼这样的老人，人家是在龙晶城时代就跟随哈代公爵以及福斯特等人南征北讨的功勋级人物，而他又算什么呢？一个小小的混子，在龙晶城的地下势力中也算最地层的老鼠级别。要说高层中，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安德烈，也仅仅是为了给他混口饭吃，没想到经过一轮轮的筛选，在一次次的大小战斗和事件中，断牙终于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也许有人对他的晋升速度和人际关系有所质疑，却绝对没有人对他的能力表示怀疑的。对于这一点断牙有着绝对的自信，从难民营的安抚官到现在的新军的中将，断牙展现出的对于新军制度的适应性，以及他在组织、政治、领导力方面的才能，才是让他平步青云的主要原因。
已经是圣盟的高级将领，断牙也就有了参与决策会议的资格。连续两天，关于对待教廷这一大势力的对策以及方式的会议，他充分感受到了决策方面的两大分野，更加确切的说，圣盟面临的是两难的局面。
首先分歧出现在是战还是和上面。
圣盟决策层对于战和两种态度几乎是一半半的，而最高领导层，也就是哈代女公爵、福斯特两人对此没有明确的表态，这也导致了两派的对立愈演愈烈。
认为应该发动战争的人，基本的观点是，教廷是个****的国家。他们对待异教徒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在教廷内部，非教人士根本不可能存在下去。对于这样的势力来说，共同合作，抵御强敌什么的，根本是行不通的。主战派以安德烈为首，多为军方高层，他们认为，可以借助齐拉对圣裁决系统的影响。大幅度削减教廷圣骑士以及圣牧师们召唤神迹的成功率，甚至彻底绝了两大职业的能力影响，这样就能极大幅度的削弱教廷的战斗力，再配合政治上的攻势，以及对于教廷教义的驳斥，政战两方面施压，也许不用真正攻克圣都，教廷便会土崩瓦解。
主和派的观点，主要是基于未来共同应对异族的进攻以及星系级灾难的应对方面，人力资源的培养将会是个大问题，毕竟不管是异族还是星系灾难，很可能在几十年甚至是几年之后就会出现，而一个堪堪能用的管理层和军事层面的人，培养起来动辄二十年。为了能够更好的吸纳教廷的人力资源，尽最大可能联合全人类的力量，战争显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联合才能最快也最有效的集结人类的力量，共同应对威胁。主和派以官僚系统的老道奇为首，基本上是文官在主张。
很快在战和策略上的不同，有演变成文武官僚间对立的趋势。
断牙对于是战是和的态度，暂时是中立。虽然他能够感受到安德烈对他的失望，以及军方高层对他的敌意，可是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战争最大的问题，便在于会使得教廷的力量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等同于没有，这样的结果其实是同统一战线的概念，在本质上相矛盾的。
又是一天冗长的会议。关于对待教廷的策略，一如既往的陷入僵局。正是这一天，前线传来鹰眼将军精神失常的消息。怀着者震惊与失望，断牙走在离开城堡的长廊，这里是正常途径出去的必经之路。
“断牙将军吗？”，少年侍从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断牙转过头，他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其它人了。沉思或者被孤立，让他独自一人在长廊上走了很长时间。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
......
圣盟军务部部长，安德烈将军的办公室。这是靠近城堡的一座官邸，原本属于一名商人，在圣盟成立后，任何靠近城堡死人宅邸都是不被允许的，征用了官邸之后，安德烈便把他的常住地安排在这里。
官邸相比于安德烈的身份，并不算奢华。事实上这里的布置虽然别致，不过对于圣盟如此强大组织的军事最高负责人，安德烈的驻地可以说是相当的寒酸。
断牙一边想着有的和没有的，一边捧着茶杯在待客椅上东张西望。他对这里很熟悉，作为安德烈一手提拔的人物，他浑身都烙印下安德烈的印迹，自然被归类为军方元老一派。他虽然不喜欢拉帮结派，并且认为这样的组织结构对于圣盟是有害的，不过很多时候存在即是合理，他也只能接受军队内部派系存在的事实。
“你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吗？”，安德烈的声音嘶哑，前一段时间，这个老兵换上了喉头的疾病，虽然凭借着福斯特的才智，以及龙心王国最好的几名医生的联合治疗，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原本洪亮有力的声音，已经永远的变成了低沉嘶哑，让人听得难受的嘶吼声。
断牙点了点头，“老爹一定是为了我没有标明立场而找我谈话的。”
他望向安德烈，后者没有多话，示意他继续。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断牙在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安德烈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是必须要尊敬的长辈。他不再是原本那个黑街老鼠，习得知识，获得地位之后，更加明白安德烈给予自己的帮助是多么的难得，因此他没有打算敷衍老爹，更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认同，“统一教廷的战争，并非什么难事，事实上如果从纯粹军事角度考虑，幽影大陆上最难啃的骨头就是龙心王国，而最容易处理的势力无疑是教廷。”
“你说得对，可是你还是不同意发动战争对吗？”
安德烈看上去并没有生气，不过断牙知道老爹的城府很深，如果他愿意，没人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是的，我反对发动战争。毫无疑问，战争会在短期获得胜利，我们也能获得来自于教廷的大量的土地和人口。可是...”，他努力要用正确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短期内无法使用教廷范围的社会体制和架构，将会极大的降低圣盟应对灾难的效率。”
安德烈在听讲时一直盯着断牙，貌似他很重视他的观点，可是后者并没有信心能够说服对方。事实上几天来，策略会议上不断的你来我往，让断牙意识到安德烈的志在必得。
安德烈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喝了口茶，吃掉一块糕点，并且抱怨城堡区雇佣的厨师用刷锅水来烹饪点心。好一会儿，就在断牙以为对方并不想讲什么正事，并且考虑是否要找借口离开时。
安德烈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断牙啊断牙，你可是我的人。是我一手把你培育起来。你知道自己的分量吗？之所以我的提案有那么多人怀有异议，最主要原因就是在你。你的不表态让他们看到了我们内部的矛盾，认为我们军方并非铁板一块，这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机会，使得他们敢于在决定圣盟未来的政策上敢于同我这样的老人叫板。”
断牙想要解释，可是安德烈却伸手制止了他。
“你不用解释，我了解你，一定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你会那么想，我不怪你，毕竟你还年轻，你少经事实。可是我要你明白，你的安德烈老爹现在需要帮助，一位中将的立场足以左右现在的局势。”，他一边说话一边点着头，“现在是时候表明你对老爹的支持了。只要你能在明天的会议上百名支持我的立场，我想那些主和的文官将不得不重新考虑他们的意见。”
断牙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意见，安德烈再次开口，“我们说定了，明天一早，你在策略会议上开腔，支持战争，我们的人会支持你的，让那些叽叽歪歪的文官们看看，作为新一代的表率，圣盟的新人们是何等的坚定，任何敢于挑战圣盟的势力，必将受到严惩。”
断牙很为难，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老爹解释。
“嘿，我们爷俩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你先别回去，我正好有两瓶从大德鲁伊那里抢来的好东西，我们今天就一起喝了吧，保准你回味无穷。”
断牙实在不忍心拒绝老爹的好意，事实上他心里一万个愿意同老爹叙叙旧，对于他来说，这个相当于父亲一样的存在，是他现在成果的出发点。可是他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因为他现在有了不同以往的责任。
说出这句话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酝酿了好一会儿断牙才艰难的开口，“抱歉老爹，我不会表明支持战争的，因为我支持的是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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